木水居内
“孺人,太子殿下已经在华岚殿歇下了。”
栗浈儿听见宫人的回话,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骂道:
“薄沅儿这个贱人,好端端给我送什么东西,果然是不怀好意,白天来我这里,引的我跟太子大吵一架,晚上就勾走了太子,前几天不是吃不下饭么,不是绝食么?怎么就没饿死她,???“
“孺人,您慎言啊,虽说这是在自己的寝殿,还是小心隔墙有耳啊。”听见自己的主子口无遮拦,元含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这木水居的掌事宫女,真是不好当啊。
可自己就是太子派来保护栗孺人的,要是栗孺人口无遮拦害口无遮拦被太后或者皇后责罚,了太子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的。于是接着劝到:
“孺人,太子殿下对您的看重,太子宫上下谁人不知晓,咱们不能自乱阵脚,一晚而已,明天太子就会过来的,孺人您消消气,先休息吧。”
栗浈儿带着气睡下,第二天清早,华岚殿的赏赐又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差点没把栗浈儿气的背过去:
“她薄沅儿什么意思,向我示威么?太子就去看了她一晚而已,就来向我炫耀么?想告诉我她地位比我高,天天赏赐我点什么让别人知道她太子妃不是个透明的活死人?我才不要她的东西呢!!!!!”
栗浈儿气鼓鼓的,顺手拿起一匹贡缎,看着手里的贡缎道:“哼,这么多年了,什么好东西太子殿下不是第一时间想到本宫,本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这破东西,本宫才瞧不上呢!“
栗浈儿越说越气,直接起来将托盘上的物件拿起来就往门口扔去,没想到直接扔到了刚要进门的太子身上。栗浈儿也看到了,并没有惊慌,将手中的东西重重的扔到地下,哼了一声,转身跪坐到垫上,等着太子来哄她。
硕人其颀注1,可栗浈儿身材娇小,一点都不符合美人的标准,栗浈儿生的杏眼桃腮,嘴巴小小的,嘴角天生微翘,嘴唇哪怕不涂口脂都十分红润,虽然比刘启小一岁,但是栗浈儿可能是因为常年受到刘启宠爱的缘故,这十余年不但不见老,反而有了孩子一样的童颜,所以栗浈儿气鼓鼓的样子,看着特别可爱,
看见栗浈儿气鼓鼓的样子,刘启一点都气不起来了,只能笑着红哄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谁惹我们浈儿生气了,啊?”
“太子殿下明知故问!浈儿是善妒,但是这宫中不可能只有浈儿一个女人,您开心了,宠幸谁都好,可是您千不该万不该,浈儿前脚跟她吵了架,后脚您就去了她的寝殿,这不是存心给浈儿难堪么?“
“好啦,没人给你难堪,你可真是想多了,你昨天冲撞了她,要是在去太后那里告一状,你可不又要吃苦头了?本宫去为你周旋,你还这样误会本宫?这一大早,本宫不就来看你了?不把你挂在心上,本宫能巴巴的过来就为了看你一眼??“
“难为太子还记得我,我以为太子已经忘了浈儿是谁了呢,浈儿知道自己在宫中人嫌狗厌的,但是浈儿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太子殿下喜欢浈儿就好,现在太子又被太子妃勾走了,浈儿在宫中可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了,与其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一根绳子了断了干净!”
“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是太子妃,本宫一直冷落她也说不过去,本宫知道母亲不是很喜欢你,祖母更是不待见你,但是本宫对你的心,你竟是一点都看不见么?“
“沅儿以前总是给你下绊子,现在她想通了要做个贤良的太子妃,只消她在祖母面前美言你几句,你在祖母面前的日子可不好过多了?“
“到时母亲也会给祖母些面子,你在宫中,岂不是做的更稳?浈儿你我从小的情谊,任谁也比不了,但是在宫中,并不是只有我的宠爱就能立足的,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么?”
“你有些小脾气,小性子,跟我使,倒也罢了,这传出去,母后定要给你苦头吃,你还是收敛一些吧。”
刘启的几句话,就哄好了栗浈儿,但栗浈儿心里已经消气,嘴上却问道“太子之前不是说过,就喜欢我的真实么?”
“那是当然了,我的浈儿,从来在我面前是最真实的,毫不遮掩,哪怕在母亲面前,我都不能像在你这里一样,完全放松,没有猜忌,”刘启抱紧了栗浈儿,又继续说道:
”可是你性格张扬,又没什么城府,我怕你惹出什么乱子,我赶不回来救你,我给你指派的元含,贴身服侍你,她性子周全,又是从小精心培养的,有她跟在你身边,我是放心的。”
“太子……”栗浈儿在刘启怀里,静静的望着刘启,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感动。
“好了,这个样子做什么?你早上还没有用饭吧,叫宫人摆饭,咱们一起用。”
木水居你侬我侬的,华岚殿里却愁云惨淡,时间倒回到半个时辰以前,薄沅儿瘫坐在床上,神色哀婉,想起刚才刘启走的那么坚决,难道昨晚的温情,都是自己的幻觉么?
就在刚才,薄沅儿醒的很早,她侧身用手拄着自己的头,看着旁边熟睡的刘启,心里很是甜蜜,不一会儿刘启也醒了,薄沅儿看到刘启醒了,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您醒了?我服侍您更衣,我已经叫娡儿备好了早膳,肯定是您爱吃的,还有啊。。”
薄沅儿兴奋的说着,喋喋不休,刘启有些不忍,但是还是打断她道:“沅儿,早膳我就不在这里用了,最近前朝事情比较多,我先走了,没什么事儿,你再睡一会吧。”
刘启说完,扶着薄沅儿躺好,又为她盖上被子,起身走了。
“太子!”薄沅儿起身,看着门口的刘启,幽怨的眼神令人心疼,“怎么了”刘启问道。
“无事,太子要保重身体呀。”
说罢,太子出了内殿,薄沅儿瘫坐在床上,不见刚才的欢喜,眼里全是悲凉,喃喃道:“我还是不行么。”
注1端庄颀硕之美是汉代宫廷选美的正统妇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