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水居的内殿,臧儿跟王儿姁正在陪伴王娡,臧儿给小斐儿缝制衣服,王儿姁则在逗 弄乳母怀中的斐儿,王娡的两个女儿刘淇跟刘奥在床边陪伴着母亲,殿内的场景,好不温馨。
“来,把皇女孙抱过来,我给她试试合不合身。”乳母听罢,就将孩子递给了臧儿,臧儿熟练的给孩子换好衣服,抱给王娡看:“孺人你看,正合适呢。”
王娡也笑着说道:“是啊,母亲做的衣服就是合身,你看斐儿好像是知道衣服是外祖母做的,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啊!”
“行了,给斐儿做完了,我也得给淇儿和奥儿做了,孺人马上就出月子了,我也该出宫了,再不做,可就来不及了。”
“母亲,您不要这要劳累,眼睛该累坏了,淇儿跟奥儿也不缺衣服的。”
“淇儿跟奥儿是太子宫里的皇女孙,哪能缺了衣服,可是宫人缝制的,跟外祖母缝制的能一样吗,这是外祖母的心意,我给斐儿做了,没有给淇儿跟奥儿做,可不是我这个外祖母的偏心了?
再说了,我们这次出宫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一见,说不定再见时,淇儿跟奥儿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天子之家,什么都是不缺的,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也就只能做两身衣服了。”
“来,,淇儿奥儿你们来外祖母这里,外祖母给你们量量身量,可别做大了,穿不上。”
“以前咱们家穷,你们几个的衣服都是要做大一些,来年还能穿,新衣服几年都做不得一身,你跟信儿还好,是长子长女,家里没有你们合身的衣服,总要做身新的,
姁儿跟蚡儿,胜儿,都是捡你们两个穿小的衣服改改就接着穿,我给你们改衣服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酸了。
我小时候,也是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四季衣裳有定数的就三十二身,想穿新的就叫绣娘做,可是自己的孩子,却要缝缝补补的穿旧衣,为娘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幸好你争气,咱家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
臧儿用尺子给两个孩子量尺,两个孩子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生得十分可爱,臧儿给两个孩子量完尺,一手一个抱在怀里,左边一口,右边一口,亲了两个小姑娘的脸蛋,逗得两个小姑娘咯咯直笑,
看着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容,臧儿也是满眼温柔,不由得感叹道:“孺人马上就出月子了,我跟姁儿也要出宫了,现在两个小人儿,跟外祖母这么亲,可是过几年见不到,再见时,说不定都忘了外祖母的模样了。”
臧儿说完,王娡刚要安慰,就听见“嗵”的一声,是茶杯落地的声音,王娡跟臧儿都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王儿姁不小心把茶杯弄到了地上,王儿姁本来还在愣神,看见王娡跟臧儿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便回过神来解释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打紧的,不过是一个茶杯而已。碧禧,你叫个人进来把这儿收拾了就是了,姁儿啊,你也是的,不就是打翻一个杯子吗,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姐姐还会因为一个杯子怪你?。”
“可是,”王儿姁犹豫到,这是太子殿下素日里用惯的,缺了一个,以后这套茶具就不能用了。”
“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具,就算是,坏了就坏了,太子殿下难道会因为一套用惯的茶具碎了,就不来木水居了?”
“是啊,一套茶具而已,太子殿下生在天家,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识过,还会在乎一套普通的茶具吗?”王儿姁有些落寞,若有所止的说。
王娡看到妹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自己晾了妹妹这么久,今天,也算是时机了,于是便对臧儿道:“母亲,淇儿奥儿也该饿了,您跟碧禧带着她们两个吃些点心去,斐儿闹了这么久,也该睡一会儿了,乳母,你把斐儿也抱下去吧。”
“诺。”乳母应道。
臧儿知道大女儿是有什么话不能让小孩子听的,于是也笑呵呵的领着两个外孙女出去了。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王娡跟王儿姁二人,王儿姁有些紧张,呼吸有些局促,她知道姐姐是有些话要对他说,而接下来的话,关乎着她下半被子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王娡半靠在床边,坦然自若,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王儿姁,半响,道;“你呀,就是太沉不住气了些,如若以后真的进了宫,这样的性子,可怎么办?”
听到王娡说到进宫二字,王儿姁的眼睛有了一瞬间的光亮,然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掩饰住了。
看到一闪而逝的表情,王娡对王儿姁摆摆说:“来,坐到姐姐身边来。”
王儿姁坐在王娡床边,王娡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禁感叹道:“我的姁儿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这样倾城的容色,若是流落民间,可真就太可惜了。”
但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是妹妹,在后宫中生存,只有美貌,是不够的,如果只有美貌,纵使你容色倾城,太子殿下总会有腻的一天,其实姐姐知道你不笨,反而很聪明,甚至比姐姐还机灵,只是,你太沉不住气了,人一旦沉不住气,就会自乱阵脚,做出一些蠢事来。”
“这段时间,姐姐并不是没看到你的焦躁,可是我一直看着,但是却没有劝导你,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我不知。”
“因为我想磨磨你的性子,即使不在宫中,遇事儿也不能惊慌,自乱阵脚,哪怕天塌下来之前,也要稳如泰山,可是你呢,自从那次你在御马场惊马,太子殿下抱着你回来之后,你就以为这件事儿已经传遍了太子宫,太子殿下一定会封你为妃嫔,可是却没有动静,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慌了,是不是?”
“姐姐,其实我也不全是慌乱,最主要的是太子殿下抱着我回来,这件事儿哪怕是一个洒扫的小宫人都知道了,可是太子殿下没有任何表示,我,我就有点挂不住面,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议论我,嘲笑我,我就……”
“糊涂,谁人背后不说人?成大事者,就不能在乎别人在背后是如何说你的,如果你只是为了别人口中的你是什么的而活,那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跟母亲出宫去吧,姐姐给你寻个好人家,也能保的了你一生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