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你留下，哀家有些话需要当着陛下面与你说。”太皇太后不怒自威，这岁月累积留下的威慑力，早就渗透到了其的血肉中，陆康看着太后这幅样子便知道太皇太后这是要难为自己。
众人退下，御书房里的太监宫女都被打发出去，只有玉衡、陆康和一脸严肃的太皇太后。
“皇祖母，您这是……”玉衡话刚开口，就被太皇太后用一个制止的动作打断。
“陛下莫急，哀家有些话要当着陛下和陆大人说清楚。”太皇太后缓缓地看向陆康，眼神里投着几分警告，分明是不悦的情绪。
“太皇太后，不知下官可是做了什么事情，引您这般不快？”陆康也不含糊，虽然太皇太后是这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女人终究不得干政，若是太后手伸的长了，他也是有理由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看来你还知道，让哀家不快，怎么陛下后宫到成了你地盘？这左右一个眼线又一个没美人的？我倒是好奇陆大人这究竟动的什么心思？”太皇太后看着陆康，那副老奸巨猾的嘴脸冷哼着说道。
“太皇太后，您这说得哪里的话，下官怎么敢……”
“怎么敢？我倒是觉得你胆子大得很。你那个不争取的女儿我也就不说什么，这塞给陛下一个贵人是和意识？这自古美人祸国？怎么你倒是积极得很？不怕陛下背上昏庸的名声？好在陛下是个勤政的，哀家省心不少。”太皇太后很显然已经清楚了陆康插手选秀的事情，今日是怕要发难的。
“您这说得哪里的话，臣只是担心陛下子嗣单播，这才为陛下送来了美人希望陛下在忙于公务时也能顾及后嗣之事。”陆康听着太皇太后的话显得波澜不惊。
“哼，那哀家送来的人，怎么就被你的人刷下去了？”太皇太后也是一点也不含蓄，直接询问。
选秀中有一位女子，出身看似平平无奇，但实则是太后娘家旁支的嫡女，说起来也是要唤上其以上姑奶奶的。
玉衡有几分吃惊，心想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道太皇太后竟然也动过给自己身旁安插女人的心思。
“皇帝，哀家虽然知道你和皇后感情很好，但哀家早就与你说过，哀家话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外族的女人终究是外来的，况且子嗣乃是皇家根本，你总不见得就让后宫空虚姿势如此单薄吧。”天后看着玉衡，眼神里带着几分释然，那脸上的皱眉伴随着皮肤的苍白让玉衡觉得这太后与从前对自己态度有些不同了。
“皇祖母的话，孙儿记得清楚，所以才没有让皇后……”玉衡本想说，阿里亚并不掌握后宫实权，可太后眼神却很显然在警告他。
“后宫，不是一个皇后就管得过来的，皇贵妃哀家就帮你定了。至于太子……你还年轻，不急于是，我朝向来立贤不立张，大可多看看。所以皇帝你可莫要到时候连选的机会都没有。”太皇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论如何阿里亚这个外族皇后生的儿子，绝对不可成为未来的皇帝。
玉衡微微皱眉，感觉太皇太后这手伸得有些长，可是毕竟是长辈，且这位太后手中握有的权利是他这个刚继位不久皇帝最为忌惮的。
“皇祖母，这自古皇后在位，不设皇贵妃……是否……”玉衡想要打消太皇太后的想法了，可是太皇太后却只是冷哼一声。
“皇帝！皇后来自西域，并不受我中原教育，这还是有一个贤明的皇贵妃协助更好。”太后说着看向陆康：“陆大人，你说哀家说得对不对，你送进宫的那些女人，哀家瞧着……确实上课，不如就留在宫里让皇帝随意挑挑，也好多丰盈子嗣。”太皇太后说完画风就一转，笑着看向玉衡。
“我听说，前段日子老五进京了，他人可在，我还有些想见见。”太后怎么会不知道玉衡已经将人送回去，其要半路截杀。
“皇祖母，老五已经回封地了。”玉衡表情并不好看，心中着实想不明白太皇太后今日这是为何，他总有一种太皇太后是要给自己立规矩的意思。
“那是可惜了，小十六嚷嚷着想见见五哥哥，哀家还以为能见上一面，罢了。说正事，哀家听说这几日从下朝就在御书房，深夜才休息，这样可不行。虽皇帝你还年轻但身体是要保护的，莫要像先帝那般。”太皇太后言语里带着几分关切，然后这目光往陆康身上巧了一眼。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会注意的。”玉衡着实不明白，太后今日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哀家，也听说，最近有些人喜欢给陛下添堵，拿着顾大人和陆丞相不和说事儿，哀家觉得陛下你也该站出来给个说法。”太皇太后说着却没有去瞧陆康，因为太皇太后眼里是瞧不上陆康的。
虽说陆康这身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太后眼里这陆康还是一个浑身泛着臭气的骚狐狸。
“皇祖母为何会这般说？朕岁听这朝中二位意见不同，但……”
“好了，你还真打算在你皇祖母这里装聋作哑？你皇祖母是过来人，算上你也是经历了三位皇帝的人了，这大臣哀家看了一茬又一茬，他们心里想什么，皇祖母怕是比你这个皇帝还清楚。”太皇太后起身，缓缓地往玉衡身旁走。
“朝中存在不同的声音，是可以的，但是皇帝，你要记住这江山是你的，你说了算，要是有人想指手画脚，那他就犯了大忌该出手时刻莫要犹豫。毕竟越界就该受罚，更何况是心怀鬼胎。”太皇太后轻轻地轻轻地扫了一眼远处的陆康，转动手中的佛珠。
“皇祖母，您多虑得顾大人乃是我恩施，陆大人又是我朝宰相，二位均是为了朝廷。”玉衡大概明白太后今日这一出戏是为了何事，康样子是要帮他来料理这位陆丞相的。
“那是最好，我这几日总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说非要让陛下给顾若槐定个什么奇奇怪怪的罪名，听得我也是稀奇。不过看样子是我听错了，是不是陆大人？”
被晾在一旁一旁许久的陆康，听到太后叫自己点头，心里这简直快要气的发疯，设能想到太后今日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而且还是为了顾若槐……
陆康心中愤怒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着实让人他如坐针毡，想要更进一步推动所谓清扫顾若槐额的计划。
“好了，陆大人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哦对了，你那个长女，你也一并带回去吧，不懂事也就罢了，装疯卖傻……还真以为哀家看不出来。”说完便打发让其走了。
御书房再次安静下来，太后看向玉衡：“与哀家说说吧你和顾大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太后原本以为顾若槐会与玉衡更为亲近，却没想到玉衡这一年间竟然抛弃了顾若槐和陆康热络起来。
“哀家有没有与你说过，那陆康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你为何还要。”
“皇祖母……孙儿实数无奈，二人手中势力均在孙儿不可控范围，陆康虽危险可终是孙儿可估量，但顾大人……”
“顾若槐是你师父，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他不会对你构成威胁。”太后看向玉衡，他不解这一年玉衡为何会和顾若槐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难不成就是因为白晓？那个护国公郡主？
“但是……”
“平衡双方实力，乃是皇帝的首要功课，哀家是这没想到你会处理得如此糊涂。”太皇太后看着玉衡无奈摇头：“今日哀家与你说此事哀家会处理，顾若槐和陆康之间，没有先后要下马只能一起。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便由不得你了。”
“皇祖母！可是顾若槐毕竟是我多年挚友恩施，我不想……”
“不想？不想你就该让他站在绝对胜利的位置上，让他成为约束陆康的那个棋子，可是你的却没有，因为什么？”太后反问。
“……”
“就因为一个女人？因为那个护国公郡主？白晓？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让你们之前产生这么大的分歧。不这怪谁呢？顾若槐自己选的，但他后悔了……”太后毕竟上了年纪这心里早就清楚其中的理由。
“顾若槐是一旦没了约束，便不会听你吩咐的人，所以你想借刀杀人是不是？”
“我……”
玉衡不得不承认，确实如太皇太后所说自从白晓一出事，顾若槐表现出来的状态便于从前截然不同了……很显然他们已经不再是战友。
“既然如此，哀家便告诉皇帝你，趁着顾若槐还对皇帝有情分，愿意自我牺牲时下手将陆康推倒，不然倒是解决便说不好喽。”太皇太后说完便准备离开。
“皇帝，哀家的话，你好好思量哀家也乏了明日还有宫宴，哀家就先回去了，皇帝也早些休息。记住哀家的话，外族的女人差不多就行了。”太皇太后离开，玉衡看着御书房的大门眉头紧锁。
“陛下，您叫奴才，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今日不去皇后那里了。”玉衡此话一出，管事太监微微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让人准备了绿头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