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都的官员挤了一院子,当云戎一出屋门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一个个都一副猫哭耗子的表情。其中还有几个甚是夸张了,带来了所谓的慰问品。云戎见证心中冷哼,这些人还真是,不要脸的很。
“兄弟,这大人的伤,可还好?我等看着这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搬出去心里忐忑,生怕大人出个什么意外?您一直在里面可看得清楚。”说话的是这闽都府都督的师爷,那表情一副十分的关切,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恨不得将玉衡千刀万剐。
云戎看着众人那一副,紧张又伴随着一些许期待的神色,如果出了一股愁容。云戎低下头,握紧手中的那把长剑,一副愤慨,又痛苦的样子,让众人纷纷内心有一些许兴奋。众人心想,难不成这是人不行了吗?
几个人纷纷冲上前去,一副是要安慰云戎的样子,其实不过是想探听消息虚实。
“不会是大人……”那声音颤抖,带着紧张还有不安,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往下说一样。那声音颤抖着,伴随着那紧张的面容,若旁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定义为这是多么紧张玉衡的安危。其实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云戎都恨不得玉衡马上立刻去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平安,他们的富贵权力欲望才能持续下去。一群贪婪的人早就没有了良心,在他们看来玉衡的死才是他们眼下最期待的事情,才是最值得庆祝的事情。
云戎心里当然是清楚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但是他必须忍着,不能去发怒,不能坏了大人所有的安排。云戎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个寂静崩溃的表情,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云戎硬生生给自己憋出了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脸颊。
众人这一看,心中激动了,不,显然是玉衡没有救了的样子。某人装出一副伤心难过的神色,伸出手拍了拍云戎的肩膀:“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大人吉人必有天相。想必一定会脱离危险的,云戎兄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因此而跨下去。有任何需要帮助之事,云戎兄大可向吴某开口,吴某必将会鼎力相助。”说话的人正是这闽都督府的当家人,吴都督。
云戎看着那吴都督惺惺作态,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样子,心中泛起一阵恶心,这人还真是不要脸起来,都没有脸。
“感谢各位大人的关照,我家大人如今还昏迷不醒,现在实在不方便招待诸位,只希望我家大人能熬过这几日子。唉,这剑伤的位置紧挨着心脏,说不好……我家大人可能就这么……去了。”云戎装出一副崩溃的模样,咬着嘴唇握紧手中的剑柄,仿佛随时都要大喊一声来抒发心中的悲苦。
众人见状纷纷心中窃喜,只是当下不能表现出来,都对其安慰着,然后留下一些所谓的慰问之品。当所有人都离开云戎露出了一副憎恶的表情,云戎看着那些所谓的慰问的物品,不由得算上了一笔账:“这还真是有钱啊,千年老山参,雪鼎绒灵芝,这本钱花的还真是不一般呀。”云戎老爹,是大夫,所以这云戎自然是将这些药认得全科,虽说不会号脉施针这种事情,但是配个药他还是清楚的,看着面前的这些所谓保养品药品,云戎无语就眼下这些东西,绝非这些官员所能布置得起的。
一群人走后,云戎便将这些东西都搬进了屋,关上屋门后就看到玉衡已经起身坐在书案旁,拿着笔与纸写着什么。
“大人你怎么不好好歇着,怎么就又起来了?要写信,您跟我说一声,我给您写就好。”云戎上前,接过玉衡手中的笔,先放在一旁,扶着玉衡坐下。
“将我那后面的书信补完寄回京都给顾大人,我们需要他帮忙处理一些事情,眼下我上任何折子都会被拦下,只有他可以也只有他能直接将折子递到皇上的御书房。”
云戎闻声点头,看向玉衡书心中所写,便知道后续所要说明的事情,写好后又将书信的内容呈给玉衡看,玉衡简单的看过确认无误后让云戎将这书信飞鸽传书,送出去。但为了不被人半途拦截玉衡下了十足的功夫安排。
“你将这信分别错修改写成十分不同的内容,然后去驿站分别让十匹快马加鞭向京都送去,而真正这一封信等跟踪这十匹马的探子都跟上后,在寻个角落将这封真信送出。”玉衡对着云荣吩咐道。
“不是大人,顾的人如何确认这些信哪一封是真的?”云戎不解,这么多封信同时出去顾大人岂不是得到各种不同的信息,导致判断错误。
“不会的,这十封信没有一封会送出去,只有你那一封由飞鸽所送出的信会到他手里,你将这信让飞哥送出时,一定要跟着一些时候,以免被人拦截,我们此次带来的信鸽不多,不能一次都送出去,小心谨慎些为好。”玉衡说完,云戎便明白玉衡的意思,飞快的誊抄好,将不同的内容散了出去。
而此时远在京城,顾若槐心中有些许不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昨日晚上顾若槐心里就突突的乱跳。不过今日有一个让其的好奇的消息是,陆晓要亲自下厨,他倒是确实有些好奇这小姑娘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算起来白晓是难得亲自下了一回厨房,因为白晓的厨艺一直被兮禾有些嫌弃。可白晓此时却因为想念兮禾之前长做的玫瑰饼和鱼头汤的味道实在忍得难受,便和方嬷嬷打了招呼,今日的午膳由她下厨。
起初方嬷嬷有些迟疑,毕竟以陆晓的身世,怎么有可能亲自动手下厨,而青儿一开始也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小姐那里下厨做过饭。而白晓的解释却非常简单,说自己在梦里学会了,方嬷嬷听着也是觉得逗乐,但也没有真的直接拒绝,白晓突如其来的兴致,只是让厨房也准备了一份,以免到时候一群人没饭吃。
白晓系上了围裙,动作娴熟,嘴角的笑容十分灿烂。
就在昨夜因为嘴馋白晓趁着夜深人静,又偷悄悄的跑出了们,去了一趟昆仑山,而不巧的是兮禾不在回青丘了,白晓无奈只能又急匆匆的去了一趟青丘。可她到了青丘,时间已经不够了人间马上就要天亮,她只能让兮禾告诉自己几个重要的步骤,白晓这显然是一副要准备自己亲自上手丰衣足食的意思。
某种程度上,白晓对吃还是有些领悟能力的,虽说比上不上兮禾的手艺,但是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白晓的玫瑰饼第一炉颜色烤的有些重,但是味道还是不错,方嬷嬷看着那小小的点心,半信半疑的尝了一口猛地眼前一亮,不可思议的看着其“这味道,竟如此好吃?你真是第一次做?”
白晓点头,当然是第一次,不要说这陆晓没做过了,白晓真正成功也就这一次。白晓臭美极了,笑着让方嬷嬷给顾若槐送一份过去,而她则开始了午膳的重头戏鱼头汤。
鱼头汤的方子是兮禾的真传,兮禾千叮咛万嘱咐只要白晓不要乱搞,就能做出人间美味的佳肴。而白晓也为了避免自己失败,可以说是非常认真的复制兮禾所说的话,可不知道白晓是不是天生对做汤有什么不合拍的地方。
鱼汤颜色样子什么都对,可就是味道……让人一言难尽……
一众人纷纷给自己成了一碗,尝了一口,都停下来勺子……
“小姐……我不是说不好喝啊,就是味道有点怪怪的,你确定你没有乱放什么东西?”青儿皱着眉头,看着那乳白色的鱼汤挠头,甚是不解。这鱼汤一副明明很好的样子,为何味道会如此难以形容呢?
而顾若槐也看着那鱼汤,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看来,你以后还是不要做汤的,这点心不错。”方嬷嬷闻声也表示赞同,而白晓心想自己分明没有乱放东西啊,怎么会有怪味呢?
白晓心想,与其自己纳闷儿还不如,抽空找兮何在问问缘由。白晓看着无人肯动的鱼汤,扁了扁嘴:“自己做的哭着也要喝完,不能浪费粮食。”
而顾若槐看着她那伤心的样子,伸手拉住:“别喝了,小心吃坏肚子。”
白晓一听更郁闷了,合着他们觉得她的汤喝了会闹肚子,而显然白晓执着证明,她自己做的鱼汤真的会让人闹肚子,整整一天白晓就没停过跑厕所。顾若槐和方嬷嬷以及青儿就看着她这样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往跑了如厕跑不下二十次。
最后顾若槐总结:“以后别让她做汤,容易出事。”而方嬷嬷和青儿看着虚脱的陆晓,表示赞同。白晓欲哭无泪,自己这是糟了什么孽。不过唯一让白晓欣慰的是,最少玫瑰饼是成功的。
顾若槐回了书房,看着留在桌子上的玫瑰饼,微微一笑淡淡的摇头。其目光缓缓的看向门外趴在石桌上的陆晓,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