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换了一身骑马装,走上了马球场,白晓竖起了长发一个马尾辫子英姿飒爽的,那样子还真别说有一种鲜衣怒马的味道。白晓难得穿了一身红色的,一条红色的头绳在风中飞舞。
顾若槐牵扯马上前,温柔的伸出手将贴在其脸上的碎发撂倒耳后,眼神里满是柔软的宠溺之情:“玲珑很乖,你骑它安全些。”顾若槐将手里的缰绳交给白晓,扶着白晓上马。
玲珑似乎明白二人的关系,对白晓回应也闲的十分温和,顾若槐佛摸着玲珑的脸,笑着说道:“照顾好她,一会儿别太冲。”玲珑似乎是听懂一半晃了晃头。
顾若槐和白晓都上了马场,玉衡和阿里亚也翻身上马两队人马互相对视,嘴角撤出笑意随着鼓声逐渐响起,这一场马球赛算是宣告了开场。而就在此时,皇帝和愉妃也来了,似乎是有意来凑凑热闹。
皇帝看着私人已经开始闭塞便没让人打扰,免去了繁琐的理解,直接坐上了观战台。愉妃伺候着皇帝陛下落座,将厚重的毛毯盖在皇帝的膝上,目光温和道:“恒王殿下,这马球打的不错,陛下你看这刚开场就占领先机。”
愉妃的目光看着在马球场上驰骋的玉衡,眼底闪过意思算计,愉妃似乎是近期有意无意的在皇帝面前替玉衡说好话,可能旁人不知道缘由,但愉妃心里自己很明白。他不是正宫娘娘,膝下更没有成年的皇子可以依靠,那他就必须锁定一个未来可能得势的人来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其他皇子显然不合适,这目前得皇帝重视的皇子,都有自己生母且地位稳固,她根本不可能强拉倒自己这一队伍。与那些家族地位稳固的后妃相比,她显得单薄许多,他的母族并不能给她足够的政治上的支撑,给皇帝带来足够的筹码,眼下的宠爱大部分都源于自己这天生姣好的容貌。
她很清楚,若想在这偌大的后宫里长长久久的富贵平安的活下去,那便不能只依靠皇帝的宠爱。眼看皇帝年老,他的身体日渐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准哪日便会离自己而去,那他就会变得无比可怜,下场凄惨。
一旦皇帝宾天,新的皇帝继位,那这些所谓的后妃就会变成过去。大部分的嫔妃都会被迫出家,孤独终老。愉妃不想面对这样的命运,她也不甘面对这样的命运,他不希望自己还未到30岁就需要面对未来长达几十年的孤独和寂寞。
说白了,她的年纪还没有玉衡大,若不是因为选秀进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他眼下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小姑娘,可以嫁给自己心仪的人过着自由快活的日子。和他这副好皮囊,却将他推进了这无尽的深渊,所以有时候愉妃经常摸着自己的脸感慨,有时候漂亮的脸蛋儿并非只会给你带来好运,也有可能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皇帝闻声看向身旁的愉妃伸出手,抓着那双软弱无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拍着说道:“可惜朕老了,如果再倒退几年,或许朕还能带你和那小子打一场。朕知道你这些年在后宫里边上多少有些郁闷,你原本就是草原的女儿,必定是最喜爱参加这种活动的。”皇帝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他对愉妃是真心的好也是真心的喜欢,可是他错就错在他并不知道,这后宫中的女人并没有几个对他是真心的。有为了权利,有为了富贵,更有被迫屈膝在他身旁的,而愉妃便是这最后一种。
愉妃看着皇帝露出娇羞的神,和心底却多少还是有一些唏嘘,就算是陛下在年轻,可终究算不得她心中那个良人。愉妃看着远处传来阵阵笑声的方向,对着皇帝说道:“陛下,今日既然我们来了,不如就在多赐一个筹码,算是给这马球赛添个彩如何?”
皇帝看着愉妃的眼睛笑了:“既然你说了,那你就说说看,想认证在这比赛的筹码上再加些什么?”皇帝可以说对愉妃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的,这种待遇在任何一个皇妃眼里都是足以让人嫉妒的。
“陛下,臣妾觉得这恒王与阿丽亚公主很般配,不如就赐婚吧,而且臣妾看得出着阿丽亚殿下对恒王很是倾心,这小姑娘的心思是最逃不过我们妇人的眼睛的。”皇帝之前是并没有与愉妃说过丰收祭上便是要给二人赐婚。可愉妃早就知道了,毕竟后宫多年她的眼线早就已经遍布各处,说这话说的其实是故意的。
“你说话倒是说到了朕心坎里面,老七这么一直单着也不是事儿,也是该早些成家立业让他收收心思,省的外面风言风语的传着那些有得没得也不像话。”皇帝对于愉妃话,心里很是满意。
愉妃笑了笑,看向在旁侧观战台上的阿岚单,对着皇帝说道:“陛下,臣妾去换一身衣服,顺便再去屋内给陛下准备些热茶。这天凉万一受风寒就不好了。”
皇帝闻声拉住愉妃:“那种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愉妃笑着摇摇头看像皇帝:“陛下,你向来都不是喜欢臣妾熬的姜茶吗?那御膳房做的您几乎每次都一口不愿意碰,那臣妾就只能自己去做了。不会费很多时间以下,您就在这里稍等片刻,臣妾一会儿就回来。”
愉妃有一个本事,便是料理的一手好茶水,尤其是这天冷时预防风寒的姜茶,旁人煮的辣嘴刺鼻,但愉妃不知道哪里来的收益,总透着股清甜且又别样的味道。皇帝喝不下旁人煮的,愉妃便每每亲自去做。
愉妃见皇帝同意了,便问端庄的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路上愉妃小心侧耳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去将阿岚单殿下,请到我账内,小心一些点别让人发现。”
侍女闻声点头悄然推下,愉妃则回到了自己帐篷中,愉妃在帐篷中不紧不慢的准备着姜茶,而没过过久阿岚单就来了。
“没想到,表姐会这般情况下来寻我。”没错,愉妃算是阿岚单的表姐,不过这表情却差得有些远,算是亲戚最外围的那一层。
愉妃笑了笑,示意其坐下:“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来,毕竟你我儿时只见过一次。”
阿岚单看向愉妃,嘴角扯出意思冷笑:“我也是没有想到表姐竟然会嫁给这天朝的皇帝,父皇临行前跟我说过在天朝后宫里有一位我们的探子,竟然没想到是皇帝眼下最宠爱的妃子。”
“说实话,我并不太想管你们的事情,毕竟我也算不上西域的什么人,因为我的母族只不过是草原上一个小小的部落与你们相邻罢了,但谁让你的母亲我的堂姐,眼下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所以殿下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话里是什么意思。”愉妃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手里瓶瓶罐罐,搅动着那茶炉。
阿岚单并不喜欢愉妃的态度:“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而我是什么身份,你还没有资格与我这样说话。”
愉妃闻声笑了,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资格?我说殿下,你还真当这里是西域啊,别忘了只要我喊一声就说你非礼我,你便就会被扣下管进天牢,甚至被绞杀。以陛下现在的性子我说什么他信什么?你觉得你有胜算吗?所以说我们双方不过是互相制约吧,何苦互相为难呢?”愉妃笑的相当自信,一点忐忑的情绪都没有。
“恶毒的女人,就凭你,你觉得这皇帝会傻的让两国开战吗?”阿岚单握紧腰间的佩刀,显然已经进入了警戒的状态。
愉妃转身,手里端着姜茶,温柔的看向阿岚单:“对就凭我,你莫要觉得不可能。当今陛下是个爱面子的人,你让他下不来台,他便会全力反击,况且对于他来说,西域虽然富足强盛,但却不足以为患最多是损失些兵马,费些财力罢了。况且我对西域若不是今日有求,早就一刀将你捅死,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母亲背叛,我们的部族也不至于被西域王吞没,所以你觉得我有何惧怕?”
“表姐还真是好心计,说吧,到底想让我做什?又不知道表姐如何来感谢我的相助。”阿岚单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嘴角邪魅的一笑露出身为王者的自信。
“我也会让阿丽亚坐到未来皇后的位置,但前提是你得让玉衡成为我的人。同样的你不是想要白晓吗?我暗地里祝你,我会让顾若槐主动放手。”愉妃说着嘴角扯出十分自信的笑容,仿佛这事情就如同捧一盏茶一般简单。
阿岚单眯起眼睛看向愉妃:“你是想……”
“没错,我要你帮我,成为太后我要那至尊的位置,我不要成为皇帝后宫的玩物,我的命我要握在我自己手里!”愉妃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那样子与往日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