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这一路已经不知走了多久,算起来也有两月有余,而此时青儿已经回归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全人不见之前虚弱的样子跟没事儿人一般。
而此时最让白晓担忧的事就,着眼看离西域越来越近,而顾若槐却迟迟都没安排白晓的逃跑计划,以至于白晓心里都有些害怕结局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西疆的,此时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日子,白晓裹得跟粽子一样掩饰,厚厚的帽子下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
白晓走在雪地上,脚和地面接触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白晓转了个圈圈,昂着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而此时白晓在远处发现了一颗梅花树,这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难得多了一抹红色。
这几日白晓能感觉到出来,顾若槐和阿岚山的关系越发的紧张了,这种紧张感似乎也是跟随距离西域越来越近变得更加紧张,不知道怎么阿岚单这几日似乎有意的不让顾若槐靠近白晓,甚至到了深夜都会安排专人值守。
白晓对这种状态十分的不满,她感觉自己就是阿岚单的囚徒,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而此时顾若槐也接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帝驾崩了。
而最让人担心的事情也随之而来,那边是玉衡登记比想像的艰难,似乎很多人对其成为帝位继承人十分不满,甚至有一些势力在暗自骚动。
顾若槐这几日一直愁眉不展,毕竟此时他们已经距离京都不知道多远,消息传递起来哪怕是日行百里的快马加急,也需要小一个月的时间,也因此顾若槐收到消息基本上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
正因为这样的情况,顾若槐十分的心焦,白晓也不好因为太多自己事情,去打扰。
而京都……
玉衡坐在御书房,愁眉不展看着堆积成山的公文,这半个月他几乎没有翌日睡觉超过两个时辰,每日当准备休息天都已经快亮了。
而最让玉衡头疼不止面前朝廷里暗潮涌动的势力,还有自己拿看似太平又不是很太平的后宫。
新帝登记,阿里亚成功成为了正宫皇后,可因为是西域公主关系,太皇太后不愿意放权也至于到目前位置,这管理后宫的大小事物都没有真正的将权力下放。
太皇太后虽然对玉衡的继位并没有什么不满,但也对某种程度上对玉衡这新帝都抱着一钟并不是十分看好的状态。
毕竟一个私生皇子突然继位,想要真正的稳定朝廷要走路还很长,甚至有大臣私下请见过太皇太后,希望太皇太后能谨慎考虑,是否应该否决掉这个皇帝。
“皇祖母?“玉衡原本,还在埋头处理公文,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太皇太后的到来,连忙起身。
“皇帝,你也得注意休息,这几日爱家听闻,你没日没夜的处理公文,这身体怎么吃得消。”太皇太后看着日渐消瘦玉衡,心中不免担忧。
“让皇祖母担忧了,这今日事情颇多,孙儿不敢怠慢,毕竟眼下……”玉衡长长的叹气,他想过自己登记后会有很多事情,也会有很多困难,但没想到每一件事情做起来都这般困难。
“公务是一日处理不完的,你要是日日如此,能撑多久?”太皇太后话缓缓的走向玉衡,拉着玉衡的手坐到了椅子上。
“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毕竟这皇宫看着大,其实不过就跟一口井没什么区别,你要想看想听也自然有人会和你说。太皇太后话让玉衡心中一紧,毕竟他一个刚刚登基不就皇帝就在太皇太后身旁安插密探,这种事情总是不好听的。
“孙儿没有不相信祖母。“玉衡这话是认真的,可他是皇帝,有些事情就算他不去大厅也会有人将消息传递到其耳朵里。
太皇太后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不然先帝也不会选你。选你自由他的道理,爱家在这皇宫里六十余年,很多事情看的清楚明白。”太皇太后缓缓的说这,吩咐身旁人给玉衡段来了一些东西。
“皇帝你要知道是,不论什么时候爱家都只会站在皇帝这一边,哀家始终都是先帝的母后,圣祖爷的皇后,爱家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破坏皇家的安宁和江山的太平。你可懂?”太皇太后话虽然说的含蓄,但是玉衡明白,这句话算是定心丸,但也是警告。
太皇太后并没有说自己向着他,但却说会向着皇帝,也就是说她只会辅佐皇帝。这个位置他只能靠自己守住,她不会出面去站在皇室的对立面,但是若他守不住这位置,那她也没有办法去保一个连皇位都坐不稳的孙子。
“孙儿明白。”玉衡点头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全白的老人,不得不感慨自己这个皇祖母是真的厉害。若是先皇的皇后有一半其的智谋与聪明,也不会落到那边下场。
“你可能会觉得哀家到现在为止都不肯给阿里亚册宝和皇后权利有些过分,但你应该明白哀家的担忧。她终究不是中原的女人,她的心有多少是向着这篇土地的,向着这里百姓的?所以在顾若槐回来之前,没有明确的带回西域王的旨意之前,她不能做实这个身份。”太皇太后揭开来刚才让人呈上来的东西,这物件正是皇后的册宝和金印。
“哀家也不想收着这东西,日日被人问,你自己收着只是别现在就给,这是爱家的忠告。”说完天后便缓缓的起身,年迈的身体自从先帝去世也变一日不如一日,这腿脚也越发的差了。
“你十六弟……哀家会下旨意送到宫外,交给太妃们照顾,日后也不会再轻易回宫,离开这里对他好。”太皇太后虽然不舍得自己这个孙子,但是皇宫不再适合他,日后在要是被人设计利用那便是她的罪过。
“皇祖母,若是不舍可以让十六弟留在京都。”玉衡知道太皇太后再担忧什么,所以多少想弥补这个老人最后一点随孙儿绕膝的冤枉。
太皇太后缓缓的转身看着玉衡:“皇帝,当断则断,不受其乱,优柔寡断,必遭其害。为了你十六弟也为了江山社稷,京都他不能在带着了。哀家若真是想着你十六弟,大不了搬去行宫,至于皇帝你,只能做你该做的事情。”
玉衡听着太皇太后话,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一个长者的劝告,而这个劝告全部都是为了他这个刚刚上位的皇帝。
“还有,陆康差不多就让他告老吧,不然就让她那个女儿,哼……”太皇太后不屑一顾的冷哼,看得出来对陆沛函非常不满意。
“差不多就得了,放在后宫就当摆设,不必上心也不必宠幸,毕竟终究不是一个善茬子。”太皇太后说完便离开。
玉衡恭送了太皇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身旁皇后的册宝和金银,叫人收了起来,再看看一桌的恭维摇头。
“去皇后那儿。”玉衡对着身旁的太监说到,这伺候玉衡的是其曾经身旁的人,过去办事儿谨慎也因此便跟着进了公,而云戎此时已经是贴身的护卫。
“现在吗陛下?”显然这太监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些日子从没有见过皇帝会放下公文,去见皇后或者那位陆娘娘。
“对,现在。”玉衡的话,太监一听马上这就吩咐人传旨,让皇后准备接驾。阿岚单自从进了皇宫,就没讲过玉衡,日日守着空院子难受,自己屋内除了一直可以和自己打发时间的猫,在没有旁的。
身旁的宫女太监,更是没有一个能和自己说的上话的,每日她就想一个木偶醒来就抱着猫在椅子上坐着发呆,一日又一日。
他盼不来玉衡,却总能听到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比如说她名不正言不顺盯着皇后的身份,却没有册宝没有金印,甚至皇帝都不曾来看过。
阿里亚不由得有些想念,西域自己无忧无虑的日子……
“娘娘!陛下来了!”这宫女激动话,让原本已经宛如雕塑的阿里亚眼中有了光,然后看到一身衣着明黄色龙袍的玉衡。
这样的玉衡,她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他登记。玉衡比那一日瘦了整整两圈,阿里亚心中一紧,竟忘了行礼。
“娘娘……行礼……”身旁宫女,担忧的压低声音提醒,可阿里亚此时肯不进去,看着玉衡那已经瘦到脱香的脸,伸出了手。
“怎么如此憔悴……”
闻声玉衡一笑缓缓的拉住其的手,温柔的一笑,对宫女太监们吩咐:“都下去吧,朕今日在皇后这里用膳。”
此话一处这在场人都惊了,纷纷不可思议的看着阿里亚,皇帝竟然没有怪罪皇后一时忘了礼数,竟然还如此温柔要和皇后一起用膳,震惊的不止宫人,也还有阿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