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是你的家事,我直接出手恐怕会让你父亲多有不快,所以人我借给你,你自己安排去查,终归是你自己家的事情,我怎么说也都是个外人。”李羡予此话不虚,毕竟这都是与各家宅子里,关门之后事情,若是外人插手是十分说不过去的事情。
况且这还是亲家的大舅子,插手这妹夫的事情,怎么说都是十分恶心人的事情。
“我明白你意思,人借我就好,毕竟这事儿我只是想确认,我也不想墨儿一嫁过来就要面对宅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虽说我父亲从前看女人的本事不错,可这老了我也怕花眼,跳错了人。”苏雨辰和自己父亲突然收的这位姨娘,见过几次面,但终归是不熟。可也就是这几次见面,便给了苏雨辰一个十分不好的印象。
这女子看上去倒是温和,还有几分柔弱可是总觉得哪里做足了些,他父亲毕竟年纪不小了,若是在和女人是为了苏家家产来的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他有所打听,这女子出身不差为何会敢做妾室也是个奇闻。所以他不得不多个心眼,好好查看一番。
“行了,这聘礼你自己定吧,你还能亏待了墨儿不成?我知道你心思细,不过我觉得这嫁衣也是你名字自己过去交给她比较好。”说完李羡予就将那嫁衣交还给了苏雨辰。
“那个虽然我们说了这么多,但是你当哥哥的觉得你妹妹真的明日会同意?我是真的怕啊,别明日她才不嫁了我不得伤心事。”苏雨辰抿着嘴唇,一副纠结的要命的样子。
“你想什么呢,那丫头你一走就哭的跟瀑布似的,一口一个苏哥哥,你就踏踏实实的明天干干净净的来寻她。我们就先走了,你踏实洗个澡,换身衣服把你这一身酒气都去一去。”说完其便对着白晓伸出手,意思他们该走了。
等白晓和李羡予离开,苏雨辰才端在蹲在地上,一阵恶心然后讪讪的说:“苏雨辰,你不能喝可别喝啊,难受死你算了。”
等他还没反应过来劲儿来,沐云就突然出现在他身旁,这让其差点没吓的一个屁股坐在地上。
“哎妈呀,你这突然出来真的要吓死人,他不是走了吗?沐云你过来干什么?”苏雨辰不解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沐云。
“世子说,让我给您送药,顺便让我今日盯着您送您回家,也说您有事情需要吩咐,让我听您安排。”沐云的话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李羡予让她做几件事情。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时候他倒是了解我知道我胃里难受。”说完他便接过沐云手里李羡予给他准备的药瓶,然后仰头吞了下去,顿时其五官扭曲。
“李羡予……你是想苦死我吗?”苏雨辰顿时被这一股苦味搞得无比清醒,这笔芥末醒脑都要管用。
而此时白晓和李羡予也回了王府,白晓和李羡予回了自己院子时辰已经不在了,好不容易李羡予今日不用在书房忙的深夜,这小两口也算有了可以腻歪的在一起的时间。
“夏如,你去帮我大盆洗脚水来,最好是木桶水高一点,可以到小腿。梦儿,你也辛苦一点,准备一些点心,他这几日太累了我有些担心,虽说是今日他没有去书房,但我看这样子也早不了。”白晓看着坐在一旁看着文书的李羡予对着夏如和梦儿吩咐。
“世子妃放心,我们这就去准备。”说完这俩小丫头也便笑着去准备了。
白晓则煮好了茶,端到了其面前,李羡予没有说话,只是很自然的接过那茶杯,然后用另一只手拉着其坐到了怀里:“今日你早点睡,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李羡予的鼻尖缓缓地蹭着白晓的脸颊,让其有些微微发痒。
“你这样可不行,已经好几日了,会累坏的。”白晓皱眉拿掉其手中的那文书,认真的看着他。李羡予无奈捏了捏白晓鼻子:“夫人开始管教我了,这可不多见。”
“不是管教,是我真的很担心,每日你回来休息,都天都快要亮了,可早早地我便又知道你起床了。你这几日可有一天睡觉超过两个时辰?”李羡予原本以为自己动作很轻,没有吵到白晓,却不料原来这其都知道。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没想到还是打扰你了,不行我今日先去药房的软榻上休息。”李羡予不好意的伸手摸了摸其的脸,有些愧疚。
“别,是我睡得浅,你本来就系时间就断,再去那里凑合可怎么行。”此时夏如已经安排人打好了热水端进来屋子,白晓示意他们放到李羡予脚边来,便打发人都下去了。
“今日你听我的,早点休息,没有什么事情不可以明天早上在做的。”说完白晓动作也是十分自然,去帮李羡予脱鞋子,可李羡予猛的就拉住白瞎的手。
“别!”李羡予的动作很突然,让白晓很吃惊。
“怎么了?”白晓不解的看着他,以为李羡予不喜欢……
“我腿上有些……旧伤……怕吓到你。”李羡予这几日,一直在给自己扎针,还有做各种尝试治疗,这两条腿可以说十分吓人他只是不想让白晓担心。
“这怕什么?难不成你害怕我嫌弃?”说完便不顾其阻止脱掉其的鞋子,袜子露出了那双满是青紫和针眼的双腿和脚,顿时白晓有些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可不是旧伤,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白晓原本温热的手变得突然发凉,李羡予感觉到就知道这是自己吓到了他。
“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在给自己治病,才留下这些印字的。你别哭千万别哭,我……这里会疼……”李羡予看着白晓眼睛里那泪花打转猛的就胸口一阵抽痛。
“那你跟我说旧伤,不就是不想让我看吗?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白晓不解,她在母亲口中听到过,有一段时间李羡予层尝试让自己重新站起来,但是后来效果并不理想便放弃了。
怎么又?
李羡予叹了口气,拉着白晓坐到一旁:“本来想在有点起色再和你说,但是你知道了便告诉你。”闻声白晓点头,但依旧是将李羡予条腿都放进脚盆中,才安心的坐到其身旁。
“我是因为一场重病才这样子的,你是知道的,但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李羡予叹了口气看着白晓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那年我刚成年,血气方刚第一次和父亲一起上战场,但是那次复议遭遇了埋伏被俘虏。为了所有人都能活下来,我只能冒险,但也因此被人一箭射中了脊椎。原本康复就可以但是那只箭上有剧毒。我当时的师傅,也就是现在我这身医术的老师是他保住了我的命,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李羡予没想过多的去描述,那一次他伤的有多重,那样的场面李羡予真的不想在回忆一次。
十年的那场大战,若不是西南将领,都带着赴死的决心,恐怕此时中原早就已经沦陷了。
“所以,对外说你生病,其实只是……”
“是,毕竟父亲被服,这若是传出去,当时的将领父亲,都会被……问斩……”
“怎么会这样……”白晓惊呆了,这一群拼命去保家卫国的人,竟然……
李羡予苦笑:“就是这样军令如山,胜那便是赏赐,败便是屠刀,被俘虏是一件抬不起头的事情,投降意味着叛国所以我不得不隐瞒我是为了救人重伤,只能说我是不适应边疆生活重病的。不过还在营救计划成功,而父亲翻身也打了胜仗,所以这件事情也才在所有人的保密之下圆了过去。”
白晓沉默了,她看着李羡予心里痛,忍不住将其抱住:“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事的。”李羡予宠溺的摸着白晓的头顶,轻吻这其的额头。
“那……我能不能问你……你……”
李羡予知道她想问什么叹了口气,攥紧她的手说:“你想知道为什么母亲还有外面都在说,我活不到三十岁对吗?”
白晓看着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让白晓很痛,就仿佛一把悬着的刀,每日都砸害怕,因为她和李羡予后面的日子都仿佛是在过倒计时。
“因为,那毒没有清干净,也清不干净,所以就算是我现在看起来很好,我未来也随时有可能毒发。”李羡予的话就仿佛是将白晓放进了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拖时间,多陪你晚一点在离开。”李羡予的话让白晓,心里难受极了可却只能强忍着,一个倔强眼神最后哭出了声响。
李羡予抱着白晓,吸了口气:“别哭了,你眼睛也才刚好,就别让我在担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