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会娶，玉衡你要是在我身旁安排一个人监视我，我接受！你大选你信得过的人，我无话可说。但绝对不要想往我的宅子里安排女主人，你知道那个位置始终都是留给她的！”
这一次顾若槐是真的怒了，他竟然会如此直白的与玉衡说，他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监视他而已他不在意，但是谁也不要强撒给他一个他不要的女人。
玉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若槐，脸色很是难看，怒视着顾若槐他是真没有想到顾若槐会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窗户纸，如此直白的挑破。
“白晓死了！死了！顾若槐是你亲手将她埋的，你是觉得死人可以复活是吗？白晓回活着回来找你？”玉衡看着顾若槐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心里早已说不清是愤怒？不满？还是失落？
“就算她死了，但那个位子我也不会给别人，所以玉衡不要在试探我的底线。”顾若槐这句话说得很平常，平常的没有任何情绪，似乎这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顾若槐，你把我当成什么？”玉衡突然这样问道，顾若槐不由周瑾眉头。
“陛下为何这样问我？”顾若槐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这个男人自从登基以后就变了，变得让顾若槐以为自己从前认识的玉衡和眼前的玉衡不是一个人。
而且看不出一点相似之处……
“你懂我的意思，竟然不在意我安排人在身旁监视，而在意什么一个女人的位子！顾若槐你还把我当成过去的朋友，知己吗？你既然气愤不是我对你的态度。”玉衡心里被孤立的那种感觉，仿佛只有这张龙椅是亮的，而原本曾经也像是一盏灯给他指路顾若槐，也逐渐消失在一片漆黑里。
“你是皇帝！陛下！你现在是皇帝！你做什么，你要臣最什么，你想要监视你的臣子，我该拒绝吗？”顾若槐这一次是真的彻底怒了。
“你也是朕的朋友！顾若槐！我们是认识多年了，十年还不够吗？你难道就因为我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放下过去？”玉衡此时纠结的像个孩子，可是身为帝王的玉衡，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可以由顾若槐去左右引导。
顾若槐摇头……
“你变了，玉衡，虽然你一直不想承认。但是你仔细想想，这一年里你还是从前的你吗？从前的你不需要提防我，不需要想我会不会和你站在对立面，甚至只需要相信我会帮助你，会全心全意的当你的后盾，但是你现在不能了。”顾若槐苦笑，这就是身为皇帝的悲哀。
玉衡顿时说不出话来，顾若槐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玉衡：“成为皇帝的你，要地方身为大臣的我会不会藏有私心，会不会为了利益在背后搞动作，又或者会不会勾结其他什么人，对你不利。”顾若槐看着玉衡，十分无奈，只要玉衡对自己的信任坚不可摧一点点，相信他的为人，相信他不会为了权力财富，放弃自己多年扶持的他，那今日他们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玉衡对顾若槐还是了解的，一旦顾若槐和自己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那边意味着顾若槐要有决定。
“玉衡，朝堂不合适我，让我辞官吧，若是你……还想找一个喝酒的朋友，一个散人倒是可以陪你。我从前就与你说过，我这个人只合适当个教书先生，哪怕心中有抱负可就是倔脾气，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我累。”顾若槐看着玉衡缓缓的说完了自己的决定，玉衡看着顾若槐，心中不想让他离开，可是也很清楚一点，如果不让他走那他们从前的友情，只会在这里被消磨殆尽。
“辞官可以，但是我依旧保留你客卿的位置，该出席的场合你还得出席，还有……经常进宫陪我喝几杯。”这算是玉衡最后的妥协，说完顾若槐也一笑，看着玉衡点头。
顾若槐终于一身轻松，终于了无牵挂，他决定好好休息，去做他的京都第一散人。
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有自己的门路，顾若槐辞官的事情，也便瞬间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表达惋惜，就有人表示其不直达好歹的，有人表达震惊的，就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自然也就有了想要来踩一踩顾若槐锐气的。
陆康就是其中之一……
顾若槐辞官第二天，便准备牵着马自己去郊外小住，顺便钓钓鱼，晒啥太阳。这刚出门，就看到了不速之客。
“顾大人，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一声顾先生。”陆康轻笑，顾若槐也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地说：“看来陆大人，今日很清闲想必早朝一切进展顺利，如此悠闲科有兴趣和顾某一切去郊外钓钓鱼？”
顾若槐这性子，就是总能让你仿佛是打杂海面上，气你是放也放不出来。
“顾先生，还真是好心情，这都丢了乌纱帽了，还能将无所事事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也是人才。”陆康看着顾若槐，这敌意十分的明显。
“那按照，陆大人的意思？顾某现在应该是何种情况，不如陆大人给顾某解说一番。”顾若槐对于陆康这小人般的作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自然是，家中消愁，日日悔过求得陛下原谅，贬出京都，去做个小小芝麻官。”
“那还真是让陆大人失望了，我这个人恰巧不是很喜欢当官，也没这个官瘾，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这般想。不过陆大人这主意确实不错，日后自己用的着时不妨试试。”说完顾若槐便翻身上马，懒得与其多说。
这陆康被顾若槐这一句话气的够呛，猛地对其说了一声：“顾大人，你莫不是忘了，你欠我陆家一条人命。”
顾若槐顿时脸色一黑，面容一沉看向陆康：“你还好意思说白晓是你的女儿？”白晓曾经与自己说了这位陆大人，其父亲都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儿，如今到把白晓算作他们家的人了？
“不是白晓是陆晓，就算她改了姓，也是我陆康的女儿。你护送她西域一行，她却死了，这怎么听上去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倒是好奇她真的死了吗？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没死……顾大人你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陆康的话彻底让顾若槐怒了，其一把抓住陆康的衣领：“我倒是希望她活着！可是她是我亲手埋的！她死了！陆大人！如果你今日是来刺激我的很好你成功了。但是我就想问陆大人，你身为白晓的父亲，可组织过她远嫁西域！我倒是好奇你这个父亲哪里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言语！”
顾若槐眼里的愤怒，仿佛是一股烈火，要将陆康烧的灰飞烟灭一般。
“死了就好，至少顾大人不会因为此时被扣上什么罪名。”陆康奸诈的一笑，尾巴甩了顾若槐扣紧自己衣领的手：“既然顾大人今日有事，那陆某就改日再来拜访。”
说着陆康便离开了，顾若槐此时已经没有了心情，便折返回宅子。
陆康看着顾若槐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不相信。毕竟皇帝当年虽说没有与自己提起过关于白晓的那个计划，但是他是谁他是陆康，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关系，所以他始终都不相信白晓死了。
陆康这半年也并不是查无所获，因为他和西域的阿岚单取得联系，他从阿岚单那边得知，白晓是跳车死的，而且那时阿岚单已经怀疑他们之前已经不是纯粹的关系。
这一点让陆康就更加十分的怀疑，顾若槐真的就没有本事到让白晓死的如此悲惨，这分明不是顾若槐应该犯的错误。
……
顾若槐回到屋内，一把推翻了桌子上那些画轴，上面全是白晓的画像，坐着的站着的还有回眸一笑的，顾若槐双手颤抖的摸上那画卷上的脸，握紧拳头……
“你活着，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