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缓缓的起身,弯下腰用那带着细长之指甲划过奶娘的脸:“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说实话。”愉妃边说着边看向一旁的掌事公公。
“你既然不说,那我只好想办法让你开口。德海去将殿下宫里所有的婢女,都叫来,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长眼这歪心思动到本宫身上了。”愉妃话一出,奶娘就猛的磕头,磕头磕到头破渗出血。
愉妃轻笑,起身坐回了软榻上,眯着眼睛看着奶娘:“说吧,说清楚了我留你全尸保你全家。”奶娘瘫坐的在地上,将一切说了出来。
朝华殿里气氛冷的可怕,奶娘缓缓的将自己被皇后侍女收买的真相说来出来。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为了钱财出卖娘娘的,是他们拿奴才的家人做威胁,我实在没有办法。”奶娘恳求着愉妃,放过家人她什么都愿意承受。
愉妃冷笑:“那本宫现在也拿你的家人威胁你,是不是在你眼里本姑跟皇后一样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不是你死了也要对本宫纠缠不休?”
奶娘摇头,猛地爬上前抱住愉妃的腿:“不不是的,娘娘不是的。是奴婢的错如果奴婢相信主子一定会将此事告诉娘娘,是奴婢坏了心思求娘娘放过奴才的家人,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奶娘此事很清楚,她若是不求得愉妃的原谅,那不论是皇后还是愉妃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你可知我这个人生来最恨什么吗?我最恨的就是背叛。你觉得我还会相信吗?一个要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的人,你说我该不该信任她?”愉妃攥着手中的佛珠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奶娘脸上,那翡翠佛珠全后宫只有就独一份,是皇帝所赐之物。
那佛珠不仅仅是皇帝对愉妃宠爱的象征,更是后宫这佳丽三千里独一份的荣宠,可在愉妃的朝华殿却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朝华殿几乎月月都会有赏赐小到金银珠宝,大到这世间稀有贡品,和那可遇不可求之物。
“娘娘,奴婢知道自己错了,不值得娘娘原谅。奴婢的命不值钱,娘娘让奴才去死奴才一定不会犹豫,只要娘娘一句话我愿意帮娘娘完成您的心愿。”奶娘只能最后赌一把,她很清楚愉妃和皇后水火不容的关系,既然如此为了保住家人就将自己命当做愉妃的棋子。
愉妃笑了,微微点头:“好了,你既然如此说,那我不为难你,你的儿子会一路高升,你的女儿也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至于你那个丈夫就当我为你除害到时候死了也不会去污你清净,你的父母我也会好生吩咐人照料。”愉妃说完,奶娘激动的叩谢愉妃。
“德海,你跟去跟她说。”这掌事的公公听了愉妃的命令,便附耳在其耳边与奶娘说明。奶娘脸色巨变,看着愉妃:“娘娘,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十六殿下他……”
“所以,你不要去替我儿子死,明白了吗?十六是我的儿子,我自然舍不得伤他分好。原本只打算走一个过程,可是你偏偏不巧冒出来了。既然如此,那边将戏做的大些,那日我要你陪在十六旁边,吃下那下毒的点心。我要让陛下亲眼看到,有人要害我儿子。”愉妃话让奶娘明白了,如果今日十六殿下没有说之前那句话,那重阳节那日殿下就会中毒只不过不会要命但总是要大病一场。而眼下她出现了,这局棋的棋子就变成了她。
而她的死,更有震撼力。十六皇子的奶娘只是尝了一口殿下的食物暴毙,那皇帝一定会彻查最后这一切都会落在皇后身上。
奶娘看着面前的愉妃,终于明白这后宫里最可怕的女人在这里,虎毒不食子可愉妃确实连亲儿子都能利用的人。
十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御花园里玩的并不起劲儿,十六坐在秋千上任由身后母妃的掌事宫女替他推着可一点玩的心思都没有。而此时奶娘的身影出现,十六激动的冲上前去。
“嬷嬷,母亲没有为难你?”十六抱着奶娘的胳膊,上下打量她,一副在寻找她有没有手上。
奶娘忍着心中的苦,摇头:“怎么会娘娘对我可好了,只是私下里与奴婢谈话,并没有别的事情,殿下是老奴让您担心了。”嬷嬷压着声音的颤抖,尽量平和着心中的情绪。
她有些可怜这个她奶大的孩子,虽然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担着,但毕竟这十六皇子是喝她的奶长大的。她对十六的感情或许比愉妃还要多。
天热她怕这孩子热着,天冷他怕这孩子冻着,甚至就连着孩子生病也是她日日守在旁边。此时的她早已将这个小殿下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摸着十六的头笑着心中却痛着,有愉妃这样一个娘是十六皇子的悲哀。
“走吧,这园子里风大,娘娘还等着殿下一起用晚膳呢。”奶娘拉起十六手向朝华殿走去。十六看着奶娘眨了眨眼睛:“嬷嬷,你的额头为什么破了?”
“奴婢年纪大了,这走路不当心撞到了墙,这才破了皮儿,让殿下担忧了。”奶娘看着一副面色凝重的十六皇子微笑着解释。
“真的?确定母妃没有为难你,若是母妃责怪你了,你也别难过是我说错了话……我给您吹吹就不疼了。”十六拉着奶娘停下,让其蹲下替她吹一吹。
“嬷嬷和我说过,我吹一吹就不疼了。”十六的心思很单纯,娘娘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抱着十六轻声说。
“愉妃娘娘是你的母妃,自然是对殿下最关心的,是奴婢错了。殿下没有错,娘娘也没怪我,这不还让我来领您去和娘娘一起用膳吗?”
十六闻声点点头:“那嬷嬷,跟我拉钩你一定要好好的。”十六看着奶娘伸出手,示意让奶娘与自己拉钩。奶娘笑着伸出手和十六小小的手勾在一起拉了钩。
“还要盖章!”十六奶声的强调着,奶娘跟十六盖章。这十六看着奶娘向自己保证,这才放下心来,蹦蹦跳跳的朝华殿走去。
天色渐渐沉了,城外的一行人也基本上算是结束一天的工作,玉衡除了要处理这难民现场事情还要抽空处理公文,而白晓的手从来了就没停下过,不停的奔跑在病人与病人之间,帮大夫照料者病人。
而顾若槐和玉衡,两个情敌则一起共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一众人都不敢靠近,这一旁在场的大臣们,也纷纷离二人远一点,小声议论。
“你说这顾大人也是心宽,丢了媳妇还能和这阿岚单共事,不简单怎不简单,这忍耐力牛!”这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这种年轻人,一旁的梁大人上前呵斥。
“有完没完,是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在这里嚼舌根?怎么你们是打算变成女人?婆婆妈妈的事情都做好了?”这些年轻人算起来都是梁大人的学生,梁大人一句话就让众人闭了嘴。
陆康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赶着一些琐事,清点难民人数。至于陆沛函和陆铃秀今日显得规矩很多,在粥棚施粥。
陆沛函显得很翘楚,那原本漂亮的脸蛋本就惹人怜惜,这病态的美就越发的让人动心,有些年轻经不起诱惑的就忍不住感慨:“你瞧这陆大人的女儿还真别说,是好女子。”
另一个看了自己身旁发出言语同僚说道:“你说的那个?是护国公郡主?还是那陆沛函和陆铃秀?”
“自然是京都第一才女陆沛函了,你瞧那美的跟天仙似的。”男子感慨。
“天仙?未必吧……”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粥棚处,便摇头走开。
陆沛函站了一天浑身酸痛,仿佛浑身的骨架子都要散了而一旁陆铃秀根本有帮不上什么忙,她厌恶极了这些难民浑身脏臭。可是她又必须忍着,因为父亲说这是她最后有机会。
她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的性子,这家族颜面荣耀可比她这个当女儿的值钱多了,若是自己无用便会一文不值。尤其是母亲……
陆沛函看着白晓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恨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