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期那句话彻底激怒了季珩一，季珩一恼怒地瞪他，紧紧手中的酒杯，就差没一杯酒灌他头上了。
“你发什么神经？”
于柏期还是笑，边笑边摇头，“他们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做那档子的事？我就不信张家阳真的为你守身如玉。”
“你约我出来就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事吗？”季珩一沉着脸，不悦地情绪逐渐爬上他的脸。“陈如为什么跟你分手这几年你没点数吗？”
“她……跟张家阳好上了，又能跟别的人好上。”于柏期冷笑，笑得很凄凉，松散的眉皱成川字形，声音有些哽咽，“骗你的，最无耻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个最随便的人。”
他才是一分手就到处找人约会，他才是那种下三滥的人。
于柏期明白自己是这样的烂人，他就是人人口中说的渣男烂人，他学会了不带感情去跟女生谈恋爱，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无耻的嫉妒心才是最让她瞧不起的，你要是脑子清醒的话应该明白你刚才那番话有多难听。”季珩一还算好脾气，没有上手直接给于柏期一拳。
要是再冲动一天，可能于柏期就躺医院了，而不是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他面前。
于柏期缓慢点头，嗯嗯哈哈的应他，“是，我无耻，我就是一个大烂人，恨不得她过得不好后悔跟我分手。”
他连窥视她朋友圈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见不得任何人比我跟她还要要好，是我先喜欢她的，她也说过喜欢我的。”于柏期咳了一声，又说，“我宁愿她像别人一样都图我的钱也好，那样的话还可以留在我身边，现在我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我一文不值。”
“我连她的朋友圈都看不了，她在微博发的动态停留在三年前，为了躲避我连手机号码都换了。我尝试打过她的电话，对着停机提示的机器人说着我多想她，像个傻子一样。”
于柏期摇了下头，不知是喝红了的双眼还是难过的，难过的情绪一直冒出来，“就我这么爱她，太可悲了。”
“她值得你这么想念吗？”季珩一问。他是故意这么问的，他知道于柏期比谁都重感情，知道这个臭脾气的人也有心软的一面。
喝醉的人睫毛轻颤着，喉结上下滚动，说话的力气有些飘，“值不值得啊……我觉得不值得，她应该过得很好，所以她不值得我这么想她。”
“你觉得她过得很好？”
“不好的话她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于柏期想法很简单，他是个很简单的人，简单的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陈如她不一定想看见你这样，”季珩一眸里的光微微一暗，“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对不起你，也不希望看见你在这里喝酒嘴里念叨过去，向前看吧于柏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于柏期晃了晃脑袋，不稳地手无力在季珩一胳膊搭了下，“她肯定会笑话我，她躲在某处笑话我。”
“你也谈过不少对象了，比她好的多的去了，要身材有身材要温柔有温柔的，你于柏期从来不缺女人。”季珩一说。
这么说有点无情，可事实就是这样，他看着于柏期这几年到处留情，看着于柏期身边的伴侣一个换一个，要是说于柏期重感情，那是假的，太假了。
于柏期哈哈两声，“季珩一你这人真的很冷血，我要不是跟你认识我都得恨死你，说话真讨人厌。”
季珩一不接他的话。他喝了口酒，这酒有点烈，喝进去辣喉咙。声音很平静，很平静的把事情原委告诉于柏期。
“家阳跟我说了，前几年陈如走了，出车祸走的。”
于柏期脑袋很晕，他没听清，“你说什么？”
“陈如死了。”
爆炸似的‘轰隆’一声在他脑海里炸开锅了，于柏期动作迟缓地扭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口中说的贱女人死了。”季珩一如实回答。
一秒，两秒，于柏期的世界崩塌了。
无数的高楼在一瞬间坍塌不成人样，他被压垮在一堆废墟里无助的求救，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死了？
死了？
于柏期瞪大瞳孔看着季珩一，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在季珩一胳膊上抓出了一刀刀痕都不自知。
“她死了？”
“死了。”季珩一平静的说，“这下子你可以放心去找别人了，她不在了。”
“为什么？”于柏期不解，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抑郁走的，张家阳跟我分手没多久，她就走了，是自杀。”季珩一胳膊微微动了一下，没抽出手，“她为了逃离你选择了自杀，和她喜欢你为了不让你难过，你觉得哪个比较可信？”
于柏期不答。
他如此喜欢的人，不该是这样的。此时此刻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她的笑容，她恼怒的，开心的，难过的……怎么会不在了？
季珩一看了他一眼，于心不忍道：“她喜欢你，不让张家阳告诉你这个消息，怕你难过。说分手都是骗你的，但你的所作所为真的伤到她了。所以她决定不告诉你了，扯平了吧。”
季珩一清楚陈如的性格，他相信这就是陈如做的出来的。于柏期刚跟她分手那段时间，不断地找人在她面前炫耀，陈如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很难接受吧？她不像是会思考那样的事的人，对吧？”季珩一同样难过，难过的说不出一句陈如的坏话。
“家阳到现在都无法告诉你这件事，他也无法接受她离开的这个事实。”
于柏期身子一抖，接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恸哭，无声的呜咽。
“她也在很用力的回应你的喜欢，只是最后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季珩一缓慢地说，“如果亲眼目睹的话可能更难接受吧，我也是。”
陈如自杀的消息太难以接受了，于柏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地握着季珩一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