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北此刻漂浮在海面上,周身都是风刀,快速狠厉,刀刀毙命。
蔺北双臂不停挥舞着,可是速度已经较之方才慢了下来,这一慢下来,无孔不入的风刀无可避免地割到身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割的七零八碎,现在身上仅剩一点碎衣将将避住隐秘位置。
风刀越发快起来,蔺北却越发慢了下来。一刀刀风刺到身上,他已经开始麻木。
而此时远在北江皇宫内的未央宫早就乱作一团,长阳公主撕裂喉咙的声音不间断的嘶吼着。
宫人们都慌乱地跑进跑出,宁皇站在殿中忧虑不已。
皇后早已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失了气力。
“皇上,快救救长阳啊!”
宁皇早就听的心烦了,他恨不能上去踹死这个女人。
“闭嘴!别烦朕!聒噪!”
“皇上!长阳已经痛的死过去了!”皇后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上前去拉皇上的皇袍。
宁皇再也忍不住:“该死的是你!给自己女儿吃什么连心苏!你怎么不替她去痛!去死!”
宁皇再也不想看她,抬出去的脚使劲跺跺地,终归还是没有踹到皇后身上。
自从大齐内乱,新皇上位,他就没有见过这个大齐公主出身的皇后。
不仅因为她来自大齐,最重要的是,她不如那个人。
宁皇想着另一个人,心里越发烦燥起来。
“来人,为长阳用镇痛灵!”
未央宫内跪了一地御医,他们听到宁皇的命令赶紧上前劝说。
“皇上,不可啊!镇痛灵自是能镇痛,却也会伤及脑袋,人极有可能会变痴傻!万万不可用在公主身上啊!”
宁皇抬眼扫过去,声音低沉:“你们还有别的办法?还能让长阳止痛?战事一旦起,哪里会很快停下来?这才多久,还不到两个时辰,长阳已经没了大半条命,进气少出气多,你们能保证能够让长阳活到战事结束?你们没经历过这些的人,可曾想过,痛,也是会死人的?”
御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应声。
最终,还是首医应道:“皇上,您说的极有道理,我等这就开方,尽可能用少量的药给公主止痛。”
宁皇闷声哼了下。
一群御医都慌乱着去写方子,床上的长阳满脸苍白,毫无血色,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痛晕了过去。
西海海洋深处,一股超大的龙卷风在海面上极速飞窜,凡经过之处都掀起一片超大的风浪。
风浪中心的蔺北身上早已遍体鳞伤,虽感觉不到疼痛,可长时间的风刀攻击已经让他意识沉迷,他早就失了力气,只凭着潜意识挥舞着剑气自保,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整个人开始往下沉,沉到风底,沉进海里,还在向下沉。
突然,一个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收拢心神,努力去听,再听。
那声音极为轻微恍惚,可是他已经能够听清,那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蔺北!”
“蔺北!”
一声声呼唤遥远又急切,却清晰又精准地敲打着他的耳膜。
水中的蔺北已经没了呼吸,却因着呼唤睁开眼睛。
溪儿,你在哪?
蔺北渐渐集中孔瞳,深夜中的海水黑突突一片,却哪里有越灵溪的样子。
“蔺北,蔺北!”
可是呼唤声还在耳边回荡,那声音急切忧虑,声声都透着呼唤人的思念。
“溪儿!”
蔺北凝神回力,身体开始向海面飞升,海面外的风刀还在继续,在即将出海面时,蔺北自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在出海的瞬间,他一股脑将所有的药倒入嘴中,瞬时他感觉到全身的灵力充盈起来,应对风刀很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