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看着猫咪的身躯,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顾雪鸢再一次睡着了。
这次她又懵懵懂懂的来到了自己的梦境,梦里她身处一个纯白色的宫殿中,这里雕梁画栋,宝藏成库,就好像每样东西都是世间的珍宝,宫殿的花园里里养着斑马大象鳄鱼,总之各种各样新鲜的玩意儿。
而她的身份似乎是王妃,国王出去打仗了,只留她一个人在王宫中。
国王是个丑不垃圾的小矮子,脸上还画着小丑妆。
临走前他恶狠狠的威胁着:“我的财宝室里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要发誓绝对不能打开,不然世界上最邪恶的诅咒就会应验到你的身上。”
然后国王走了,却把古朴的青铜钥匙挂到了她脖子上。
顾雪鸢有一瞬间的困惑,这不就是变相鼓励她去开门吗?
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老老实实不去开门,故事要怎么进行下去呢。
于是乎,她做了无数个王妃都会放肆大胆作死尝试的事情,那就是把藏宝阁的大门打开。
青铜钥匙被缓缓插进大门中,门后没有是一个新娘的头颅,也没藏着那个狡诈的小矮人国王,门的后面,藏着的是个折翼的天使,天使就天使吧,怎么还长了一张厉焕然的脸。
他微微低垂着受难的头颅,露出完美轮廓的侧脸,闭合着眼睛却神态安详而美好,银白色的长发曳地而行,身后跟着紫色的藤萝和低垂的风铃花,明明这么一副凄美的画卷,顾雪鸢却有点想笑。
这人睁眼的时候她不敢,但是现在都闭眼睡着了,她就敢乱来了。
她食指不客气的点到天使的脸上:“你问问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不然为什么会被人关进这里啊,你这个大笨蛋。还有我为什么会梦到你啊,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再怎么我也不应该梦到你啊,难道白天看了一整天还没看够吗。你这个笑面虎,偏执精,吃醋怪。”
她摸摸又碰碰,忽然觉得很没意思,竟然想转身就走。
那沉睡的天使忽然动了,他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红宝石般美丽的眼睛。
似乎任何凡间的女子看到这双眼睛都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顾雪鸢也怔怔的看着这双眼睛,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不就是昏迷了几天吗,怎么红血丝这么多。不是红血丝?得了红眼病了?你要使用杀菌消毒的眼药水啊。”
第一次幻术失败的厉华:……
他觉的自己长到十八岁的人生受到了不小的挑战,他传说中的大嫂,一个遇事只会哭的蠢女人,竟然如此不好对付。
“宝贝儿,你别走。”天使低沉醇厚的嗓音开了口,带着一点微微的哀怨和责怪,“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很久。你就是命中注定会来拯救我的勇士。请你救我出去。”
“勇士?我?”顾雪鸢狐疑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你说,我怎么才能救你出去?”
“给我一个吻,童话里不都是那么说的,真爱之吻,只要一个,就能救出被束缚的天使。”被藤蔓缠绕的洁白天使一脸的绝望加无助,“求求你,帮帮我。”
“我……”女孩俯下身,微微的靠近了他。
这个瞬间,厉华冷硬的心肠居然产生了一丝波澜。
不得不说,其实他突然有些馋,还有些嫉妒。
这个所谓的嫂子,不是还么过门吗,那根本不算厉焕然的女人,她长的这么惹人怜爱,宽大衣摆下却遮挡了一副好身材,这么极品的女人,凭什么就便宜了厉焕然那个家伙。
那个人从小到大享受的够多了,不是么。
靠近点,再靠近点,小恶魔厉华在心中呼唤着。
女人慢慢靠近,却在离他零点零一毫米的位置停下了动作,她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帮你啊,我又不认识你,我有没有见义勇为的爱好,你被抓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
厉华:??
不是好的蜜里调油马上结婚的关系吗?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嫌弃你的未婚夫呢?
“宝贝儿,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伤我的心呢,你不爱我了吗?”天使抿起嘴唇,语气委屈又可怜。
“打住啊,”女人立刻跳的很远,“在装可怜这一项上,没人能超过我的水平,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来这套啊,不好使。”
厉华在心中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太不好骗了。
忽然宫殿上空阴风阵阵,天使立刻变了脸色:“宝贝儿,快点放我出去,我带着你逃跑,你丈夫矮子国王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为什么我丈夫回来了我还要逃跑呢,我又没偷人。”她抱臂站在那里,竟然一脸的理直气壮。
“可是他不让你开门,你不还是开门了?”厉华简直要被这个蠢女人气死了,她到底是笨还是傻,怎么处处跟他反着来啊。
她她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哦,你说的对。”顾雪鸢一脸凝重,再三步并多两步走到了门口,咣当一下关上了大门,还把青铜钥匙给扔到了湖里。
“你给我回来,有你这么对待天使的吗,你是不是有毛病?”厉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女人到底想干嘛啊。
这时,整个宫殿被乌云笼罩,恶龙的咆哮声让万物鸦雀无声。
所有动物都瑟缩着躲起来,唯独顾雪鸢在风雨来临前仰望着天空,乌云密布下,飞翔的不是一只会喷火的龙,而是一只长着翅膀头戴礼帽的布偶猫。
猫咪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它附身冲下来,一爪子把地上的女孩抓到了怀里,一陷到海绵般的猫肚子上,顾雪鸢就突然醒了。
然后她就看到厉焕然的大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神似乎要把她立刻吞吃下肚一样。
再抬头一看,她还在自己的房间中,韩风在厨房给老板准备夜宵。
“你醒了啊。”她故作镇定的玩着自己的头发,尽量忽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和心里的狂喜。
厉焕然微微眯起眼睛,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啊,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敞开心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