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顾雪鸢,终于一身舒爽的醒了过来,睁眼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她立刻用被子把自己包住,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看自己,再看看房间,再看看自己。
完了,全完了。
她,堂堂顾雪鸢,竟然在蓝夜这种地方着了道,被不知道的甲乙丙丁给那个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不不,命运显然觉得这一段的冲击力还不够,它还让顾雪鸢看到了枕头上的八百块钱。
昨晚那些断片似的记忆逐渐回笼,她虽然不是很能记清那个男人的脸,但是那些让人羞耻到脚趾蜷曲的话却是都是她自己说的,神智不清醒的状态下,她竟然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富婆,而且还是夜店熟练工,极其擅长点牛郎的那种。
天呐,直接社会性死亡吧。
仔细回忆昨晚的细节,那男人举手投足根本就不像一个鸭子,毕竟鸭子不可能主动留下八百块,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纠结着,只能向天祈祷那人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会再拿这件事做文章,毕竟吃亏的人是她,对方没必要得了便宜还紧咬着不放。
穿戴好衣服,顾雪鸢鬼鬼祟祟的出了门,准备去找周西西汇合,却听到走廊上传来吵架的声音。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一脸的愤怒,正在和蓝夜的服务生发生争吵,显然他非常生气,抓着衣领的手青筋毕现,仿佛下一刻就会挥拳揍人:“用不着,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叫你们经理过来!我未婚妻被药物迷得神魂颠倒,昨晚要不是我及时过来了,你们这里的服务生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别以为蓝夜有靠山就可以无法无天,你们那个靠山见了我都得客气的叫我一声闻少。给我立刻叫你们经理过来!”
那人不是周西西的男友兼未婚夫,闻声吗?
服务生吓得赶紧跑了,闻声这才看到顾雪鸢的到来,他立刻抱怨道:“小雪啊,昨晚多亏了你过来陪西西,还她送到楼上的客房,要是让她在包间里跟那群心怀不轨的服务生一起喝酒,我真是后怕都要怕死了。”
“你昨晚过来的?”听到这句话,顾雪鸢也开始庆幸,万一周西西遭人暗算,就不好结婚了。
“是啊,我的黑卡和手机短信绑定的,西西花的每一笔钱我都知道。”闻声叹口气,“她昨晚就是故意胡闹,来这里消费,让我生气关注她。小雪你说说,她都多大了,怎么整天还干这种孩子气的事情呢?”
“你不能这么说西西,”顾雪鸢连忙给自己的好姐妹辩解,“她不是那种胡闹的人,你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却是有时候会有大小姐脾气,但不是不讲理。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但是你们俩相处那么久,很快就要结婚了,应该坦诚的谈一谈,消除误会。”
“什么误会?”闻声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拳砸在门板上,“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对了,昨晚你们的包间里,香炉里的熏香被人混进了迷幻药,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一会儿经理不给你们一个合适的说法,之后我会派律师来处理,我怕西西一会儿醒过来看见我生气,我就先走了。”
他脸上还有青色的胡茬,眼圈也布满了熬夜的红血丝,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房门,没什么犹豫的坦荡离开了。
闻声是个好男人,他配得上西西。
打开房门,顾雪鸢看到周西西已经醒了好半天了,她有些烦躁的坐在床上翻着自己的手机,好几次看着门外,对着顾雪鸢做口型:“他走了吗?”
她点点头。
“什么呀,怎么就走了呀,怎么也不来哄哄我,我昨天哭的那么惨,那么多眼泪都是为他流的,他都不知道来哄哄我。”周西西开始委屈起来,“他也不跟我解释,怎么这样子。他就是真的出去点外卖了,跟我实话实说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啊,干嘛一句话都不肯说,让我瞎猜呢。”
“不会的,”这次轮到顾雪鸢帮着闻声说话,“你知道闻声他从小到大都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学生,文静标准,戴着厚底眼镜,听话又守纪律。你是那种最淘气的小顽皮,只有他才压得住,也只有你才能降服得了他。所以有疑虑就主动找他,你不能总等他主动服软,而且昨晚你都折腾过他一次了。“
“那好吧,我听你的。”周西西别别扭扭的收拾东西退了房,这时经理刚好带着昨晚两个服务生过来道歉。那两人都不太好,鼻青脸肿的,一看就已经受过了教训。
咔嚓,咔嚓。
等到二人满意离开,大堂里金碧辉煌的沙发后,一个英俊得有些邪气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拿回了抓拍完照片的手机。
勾了勾手指,经理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他心里都快爆炸了,刚送走一尊大佛,怎么老板还亲自来店里视察了呢:“周总,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呢?”
“阴风。”周默然冷笑道,“这女人来这里消费的?”
“是。”经理一阵紧张,怕老板追究服务生给客人偷偷下药的事情。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贱女人,在季然面前装的跟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一样,转过头拿着他的钱来了蓝夜消费。”狠狠一拍桌子,周默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来,“不过,我还怕你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