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了快一个星期了,江火最大的变化不是腿好了,而是脸越发红润、体重上涨了不少。他看着体重称上的数字,犯起了愁,对着在收拾东西的江晚予说,“姐,我胖了。”
“没胖啊。”江晚予回过头瞄了他几眼。江火自初三开始身高猛地往上窜,现在目测应该有一米八五了。就增长的那点儿体重平摊下去也没多少,也看不出来。
“有啊。”
“啧,你那顶多就是重了,不是胖了。”
江火不满地撇了撇嘴,“可我是想让你长点肉的。谁知道这肉长我身上了。”
“唉,我求你放过你姐好吗,承担不起啊。”她作了个辑,“您老还是好好学习,备战高考,让你美丽可爱善良的姐姐少点负担吧。”
两人互相打趣了几句,习思若也来了。她这些天或多或少的都有来看望江火,当然每次来总少不了带些好吃的,这也是江火迅速增重的原因之一。
“哟,我们的小火火总算要出院了。”习思若上前就是捏住江火的脸。
江火故作生气地拍掉习思若的手,“什么小火火,我叫江火。不要用那种对你家宠物的语调这样喊我。”
“你这样子可就不可爱了啊。”
“我堂堂男子汉,要什么可爱。”
习思若简直哭笑不得,“晚晚,你看你弟,他又欺负我!”
江晚予办好了出院手续,习思若说什么都要弄个出院庆祝会。
“还是不用……”
“好。”江火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江晚予笑着看向他,你几个意思,跟你姐杠上了?
江火也看着她,你必须再胖点。
习思若一头雾水地在他们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是,你们打什么眼色啊?我怎么看不大明白?”
江火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思若姐,被你看懂了那还怎么叫做姐弟俩的心有灵犀嘞?”
“油嘴滑舌。”
他们最终还是在一家馄饨店解决午餐。
“还是我姐懂我,知道我爱吃馄饨。”
“你姐那是省钱。”
“哼,你就是嫉妒!”
江晚予一脸无奈地被夹在他俩中间,不明白这莫名其妙地飞醋是怎么来的。
手机忽然“叮”地一声——
江小姐您好,很是抱歉,我们这边才知道您是经理邀请过来的。同时也恭喜您加入我们艺术团。其次,为了加深艺术团各成员的相互了解,我们打算在本周日中午十二点在A大演艺中心举行一场小型的团建,希望江小姐您能准时到场。
“晚晚,不如周日的时候我去找你吧?”
“嗯?”
“那天我要去网球场那边练习。”
习思若报了很多的网球课,不用说,都是与她男神有关。
这搞得江晚予都好奇了,是哪位帅哥能让习思若保持这么久的热情。
“好啊,艺术团那边应该只是吃个饭什么,估计也挺快的。到时候如果我那边先结束,我就去网球场找你。”
“嗯。就这么定好了。”
“你俩能不能别忽视我啊。说是给我的出院庆祝会,你们都没理过我一下的。”
江晚予对习思若使了个眼色,“别理他,他就这样。我们快点吃,待会吃没了去蹭他碗里的。”
果然,江火一听到“蹭他碗里的”,瞬间不淡定了,立马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那碗馄饨,昂了昂下巴,“我才不会让你们得逞。”
*
周日中午,江晚予准时到了A大的演艺中心。
姚湾先是给他们新加入的成员介绍了一遍,这次招进艺术团的不过十人,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倒是有那么几个是她认识的,不过关系也仅仅是停留在认识上。
“对了,本来这次见面会,艺术团的投资方会派人来。不过听说那人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
此话一说完,除了新人,艺术团的老人都炸开来,高兴地欢呼着。
“投资方派来的人超严的,你知道他一来咱们都得板着个脸,不敢说话。现在好了,他不来,大家都可以放飞自我了。”
一番准备过后,湾姐他们把各自准备的饭盒便当拿了出来。
“来来来,把这方格子布放到地上,对对,那边弄好点。强哥你买的这布够不够大啊。”姚湾指挥着他们摆好食物,才总算是都能在方格子布中坐下了。
江晚予哭笑不得,如果有人提问,在演艺中心的舞台上野餐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现在这样了……
饭后,湾姐提议一起去唱K,江晚予推脱与朋友有约就没去了。
作为一个路痴,江晚予在A大兜兜转转还是没找到网球场。
打电话给习思若她也不接,应该还在训练。江晚予犹豫着要不要问个路,忽然后边涌出一大批的女生,一窝的冲上来。
“快走快走,程邃师兄在网球场!”
“啊?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说在哪个网吧也看到了他吗,结果去了人影都没。”
“那个是小道消息!这次是真的!有网球社的社员拍照放到了群里!”
“程邃师兄不是从来不去网球场的吗?他好像是个挂名队员?”
“谁知道今天怎么了,可能就是突然兴起,就去了呢。”
“总之,能看到本人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江晚予有些愣怔。虽然她搞不明白那个程邃是谁,不过她直接抓住了整句话对她最有利的点——网球场。
她立即跟在那一堆的女生后面。
A的网球场果然是她注定不能找到的,在跟着女生们七拐十八弯地绕过各种建筑后,她终于到了网球场。
江晚予慢慢地脱离女生们的队伍,猫身钻进了围住网球场的人群中。
此时的网球场上站着两个人,看样子是要进行对打训练。看四周女生们的眼神,那站在网球场左半场的便是程邃本人无疑了。
哨声响起,是由程邃方发球。抛球、击出,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的都做到了位。
江晚予没有过多再程随身上停留,只想在一干群众中找到习思若。
然而一看对面休息区坐着的某人。
夜白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一身红白运动服,微抿着嘴唇。
“程邃。”夜白开口了。
程隧看也没看被打过来的网球,右手握着球拍轻轻一碰,再一收,网球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怎么了?你也想玩?”
那边夜白站起身,冰凉凉的眼神扫过网球场,淡淡地说,“单打没意思。”
江晚予瞬间绷紧了身子,感觉他又要耍什么花样了。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现在是在网球场,这里这么多人,她真不信夜白能做出什么事来,除非他想把他高岭之花的人设崩掉。
程邃一下子就懂了,“你是想玩双打?”
一听到“双打”,江晚予整个人更不好了。感受到对面某人轻飘飘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夜白开口了。
网球场上的人都顺着夜白指着的方向看去,想看看这个被钦点的幸运儿是谁。
“那个准备走的那个。”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她这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