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已是阳春三月,皇宫中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春狩的事宜。
平阳王府
“今年春狩的名单上怎么还有我的名字?!”夜然拿着名单皱眉“往年可不是这样啊?”“意料之中,你现在已经被宫里盯上了,邀请你不足为奇,只是……”夜峥犹豫了一下。“只是什么?”夜然问。“只是今年的规模比往年大了许多。”夜峥说“往年只是邀请一些皇亲国戚,可今年不但如此,还邀请了一些大臣及其子女。”
“或许是为了更热闹吧。”夜然不着调的说。“臭小子。”夜峥瞪了一眼笑的灿烂的夜然。“哎呀,我知道,放心。”夜然说着起身向外走。“去哪啊?”夜峥问。夜然头也不回的的摆摆手“去国师府找墨浔去。”
夜峥看着夜然大摇大摆的离开,不由道“臭小子,还真是……”
几天后,春狩如期举行,地点就在京都郊外的皇家狩场—晨灵山。虽说是山,但地势却十分平缓,并且山中树木茂盛,猎物数量也是种类繁多,是一处非常理想的狩场。由此这个晨灵山才能成为数朝的皇家狩场。
营地
四周旌旗猎猎,重兵把守,众多营帐已经搭建完毕,一边还摆放了一些精美的食物,并有侍女陆续端上了酒水。长桌边站着两位俊朗少年,一位身着白衣,一位一袭青衫。而那些端酒水的侍女则被那白衣少年如花的笑颜,迷人的桃花眼勾的险些洒了酒水。而我们的始作俑者还全然不觉得,和他的好友宋铭在那里有说有笑。
“世子殿下,宋公子,你们在这啊!”定西王冷唯别缓步走来“春狩规定只准使用弓箭,你们还不去练练手?”宋铭刚要开口,却听夜然道“那不知冷王爷可有兴趣同我们俩一同前往,素来听闻冷王爷箭术出神入化,不妨指点我一二。”冷唯别闻言笑道“刚刚听皇上说,晚上举行篝火宴,食物就是每个人的猎物,世子殿下你可要努力啊!”“这可不行,冷王爷你可一定要教教我了,走吧!”说罢拉着宋铭和冷唯别就来到了靶场。
靶场中已有许多人在练习,此刻看夜然过来,纷纷放下弓看起了热闹。夜然随手拿起弓递给冷唯别“冷王爷,示范一下呗。”冷唯别接过,拿起一支羽箭,挽弓搭箭,箭出,命中草靶红心,分毫不差。“好箭法。”夜然忍不住赞叹。同时,周围又是一阵惊叹,夜然回头,见宋铭在另一侧也射出一箭,同样的正中红心。
“夜然,到你了。”冷唯别把手中的弓交给夜然,并拿了一支羽箭给他,夜然干笑了一下,自己这算不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瞄好靶心,夜然搭箭拉弓,开始为难,这个难度对自己来说虽然是小菜一碟,但是周围这么多人在,难免会有人起疑,靶子不能射!想到这,夜然拉满弓的手突然一松,箭距靶子三米之差射在了一边的草丛里。周围人都哄笑起来。“不是,夜然,你看靶子没有啊?”宋铭说“三米,差了三米!”
夜然耸了耸肩“喏,箭捡回来了。”“兔,兔子?”宋铭看着连同箭一起被捡回的兔子。
“回,公子,世子殿下的箭射杀了草丛中的兔子。”侍卫恭敬地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是碰巧了吧?”“看来世子殿下果然厉害。”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嗯,世子殿下在春狩之未正式开始前,就已获得猎物,佩服。”冷唯别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碰巧而已。”夜然客套道。并注意到了冷唯别那暗含深意的目光。
“夜然,这下好了,你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吃的了。”宋铭说着让侍卫把兔子收走。“咳咳,兔子肉也是很好吃的。”夜然说。正当宋铭准备调小夜然时,张公公那尖细的嗓音响起“诸位,请随咱家来,皇上有令,春狩即将开始。”
一人一匹马,一张弓,数十只羽箭,一支烟火。烟火是为危险准备,但基本没有用过,毕竟天子脚下,重兵把守,春狩之人又多少都会一点武功,没人敢冒这个险。
东璃皇在那里大气的说了几句话,春狩就开始了,众人骑马进山,有单枪匹马的,有拉帮结伙的。
“哎,你不走?”夜然看了眼身边的人。“我和你一起。”宋铭也看了一眼夜然。夜然驱马前行“怎么?真怕我晚上没饭吃?”“哈哈,算是吧。”宋铭也跟上去。
一个时辰后
“夜然,这怎么一个猎物也没看到”宋铭开口。“不知道,再看看吧。”夜然刚说完,林中就渐渐生起了雾,刚开始较为稀薄,后越来越浓。到最后只有身边五米之内方能见人,五米之外,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这雾……”夜然握紧了手中的弓。“没事,这话晨灵山时常降雾,以前狩猎时也遇到过。这山雾来的快,去的也快。”宋铭跟在夜然身后。“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山雾。”夜然皱眉,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叶子的声音,叶子……是他!夜然突然开口“楚奈川,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不愧是平阳王世子。”楚奈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夜然,怎么回事?”宋铭疑惑。“无边落木,一人千音。”夜然道“无法判断楚奈川的具体位置,要小心。”“楚奈川?阴阳殿的少殿主?”宋铭问“他要杀你?”
宋铭话音刚落,就像是在配合他一样,裹挟这内力的叶子从四周的浓雾中飞出来,来势汹汹。夜然拿出藏在袖中的折扇,宋铭从靴子中抽出匕首,旋身朝天空抛出烟火,开始抵挡。
怎奈叶子实在太多,夜然一边挥着折扇一边吼“楚奈川,你是缩头乌龟吗?敢不敢出来打一架!”楚奈川也知道光凭这些树叶杀不了夜然,便停下攻击从浓雾中走出。
夜然见楚奈川现身,之前一直憋着的火终于有地方发泄了,手中折扇一挥,四枚回旋镖同时飞出,自己也紧随其后扑向了楚奈川,而楚奈川一手虚按,内力卷起地上的落叶一挥而出,挡住回旋镖,本人则赤手空拳的迎上了夜然。
一时之间,内力的比拼,拳脚的碰撞,偷袭的暗器,利刃破空的声音,好不热闹。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宋铭也插不进去手,只能在一边警惕四周为夜然着急。
“嘶—”夜然突然捂住手臂快速后退了好几步,楚奈川也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夜然,你受伤了!”宋铭看着夜然血流不止的右臂惊道。夜然捂着那一寸长,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楚奈川手中的武器是一只萧。但是在其末端伸出了一尺长的细薄如蝉翼的利刃,刚刚就是这个剑刃突然伸出,刺伤了自己。
楚奈川知道夜然在想什么,开口“萧剑,九煌。”“萧剑?萧中之剑…受教了。”夜然顿时苦笑,这可真是血的教训啊!
林中传来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是殿中撤退的暗号,楚奈川心知今日是杀不了夜然了,收回萧剑利刃,将萧别在腰间,转身离开,同时声音幽幽的响起“夜然,我还会再来取你性命。”
夜然闻言松了口气,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变的十分苍白,视线也有一些模糊,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夜然!”宋铭赶忙扶住夜然。此时,一位一身黑底金纹蟒袍的男子赶了过来,显然迫使楚奈川离开的人就是他。“国师大人。”宋铭欣喜的开口,墨浔快步走到宋铭面前接过已陷入昏迷的夜然,看了看仍在留血的伤口,抬手用内力封住穴道,强行为夜然止住血,抱着呀翻身上马,向山下的营地奔去,宋铭忙骑马跟上。
而山下营地中的人见国师大人带着昏迷的世子殿下下山,急忙围过去七嘴八舌,墨浔强势的用内力弹开围上来的人,并对站在一边脸色不明的东璃皇说“叫御医”说罢就抱着夜然走进属于平阳王府的营帐。而被弹开的人瞧着国师大人怀中那浴血的平阳王世子,一阵唏嘘。唯有东璃皇脸色阴郁,张公公则很有眼力的吩咐御医,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之后御医就提着药箱走进营帐,顶着墨浔那无言的威严,小心翼翼的给夜然包扎伤口,小心翼翼的退出营帐,后颇为做贼似的走进了东璃皇的大帐。
墨浔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给夜然喂下。沐白总是给墨浔塞一些他自己研究的固本、恢复气血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如今,倒是多亏了他的丹药,要不然夜然如此失血,日后必伤元气。墨浔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的夜然,脸色不由的冷了几分,东璃皇、阴阳殿、楚奈川但凡伤害过夜然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抬手抚上夜然的脸,墨浔目光坚定:然然,以后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