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你休要胡搅蛮缠。”烈阳初怒发冲冠,直接拍案而起,声音隆隆震耳发聩,“傅炎深入九宫森林禁地,获得烈火鸳鸯兽兽核,九死一生,理所应当成为我的直系弟子,岂能出尔反尔。更何况,傅炎在短短数日内,便突破筑基中期,有这枚兽核相助,就算突破筑基后期也是指日可待,此等天资,就算上苍诅咒者又如何?你那不成器的弟子都能享有御剑峰所有资源,我烈阳初徒弟为何不能?”
二人一争,弟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
“修仙讲究养性,身为御剑峰执掌,一个个粗言妄语,成何体统?”玄门声音不大,却自带威严,登时将玄明和烈阳初火气压降下去,随后目光扫过另一侧,淡淡问道:“玄清,你觉得呢?”
被掌门玄门称作玄清的长髯老者,站起身向玄门拱拱手,又向烈阳初等人拱拱手,道:“掌门师兄,各位同门,傅炎以筑基中期修为获得三级妖兽兽核,可见其潜力之大,享有御剑峰修仙资源也是无可厚非的。”
玄清一开口,烈阳初脸色缓和下来,玄明却略显诧异的望了玄清一眼。
不过,玄清随即话锋一转:“只是这直系弟子责任重大,修炼也更为苛刻。上古战场还有三个月就要开启了,届时凡直系弟子,皆需要前往上古战场寻找出世之宝,就算傅炎能突破聚灵期,怕也是有去无回。”
“上古战场?”听到这四个字,傅炎脸色狂变,差点儿失声喊叫出来,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听剑灵说,那里面不正有救妹妹的仙药吗?
“玄清说的也不无道理,”玄门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九宫森林不比那上古战场,那里是万年前仙妖大战留下来的上古遗迹,黄沙埋骨,毒瘴噬魂,妖兽蛮族称霸,甚至传闻有神在那里陨落过。若修为不够贸然进入,不仅得不到历练机缘,反而会白白送掉潜质弟子性命,岂不让世人笑我辈蠢昧?”
玄门定了定神,似拿定了主意:“这样,洛倾不日便从上古战场回来了,到时先看一下上古战场情况再做定夺,各位意下如何?”
听到洛倾二字,上官云烟与站在玄清身后的俊朗弟子轻轻吐一口气,神色间有崇肃之色。
“洛倾师兄要回来了!”上官云烟身旁的柔美女子却是欣喜喊出声,之前的徜徉失神早已荡然无存,美眸间水波流转,顾盼生辉,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爱慕的魅力!
这时,玄玉开口了,声音清冷:“掌门师兄所言极是,”她看向烈阳初:“阳初,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当年的你志若磐石,以区区废灵根修成合体真身,技压我等。如今觅得此子,有心栽培,了表夙愿,也是常理。但傅炎若真是天纵之才,贸贸然前去,岂不步了你的后尘。我也认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妥!”
“这……”烈阳初语塞。
“此事再议!”玄门以掌门上位者语气不容置疑般结束讨论,起身离开。
阳初殿。
“师父,上古战场我一定要去,在那里面才能找到救妹妹的仙药。”傅炎紧握双拳,神情激动,急切对烈阳初道。
“傅炎,为师岂能不知你心中所想,今日如此做,也有让你拥有进入上古战场,解开心结之意。但如今我人微言轻,其他执事的话也不无道理, 为师知你天赋极高,但距离成为直系弟子,拥有进入上古战场资格,还差的很远。”烈阳初语重心长劝慰道。
“师父,你放心,等到上古战场开启,徒儿一定能比得上其他直系弟子。”傅炎说话三分急切,但也带着七分自信,目光笃定道:“只要让我有资格进入上古战场。”
“心结难解,对修行也无益。”烈阳初摇头叹息自语,细细分析后咬牙道:“那玄明记恨于你,与他多说无益。玄清地位仅次于掌门,为师再与他商量一番。”
烈阳初匆匆离去,留下傅炎一人沉思发呆。
“妹妹,放心,哥一定会去上古战场的!”
玄清殿偏堂。
光线昏暗,透过玄窗镂空,隐约可辨是玄清的背影。
“师兄,今日在议事大殿,你言下之意,怕是也不希望那傅炎成为烈阳初直系弟子吧?”玄明低沉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
玄清转过身,眼睛在昏暗下闪过一丝冷光:“师弟,阳初师弟丹田被废,十三又悟性极低,好不容易得了个傅炎,我也是为阳初一脉着想,我等玄字辈同为御剑峰执掌,还请慎言,切莫坏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师兄,这里没有外人,你也勿需提防师弟我。当年师尊将阳初捡回来,短短数年,修为便超越了我等,若不是他无法入我玄字门谱,恐怕连掌门之位,都是他的,试问谁不嫉妒?”
玄明一步步行至玄清面前,眼睛盯着玄清,似要看穿他的一切,一语惊起千层浪:“可你却先下手了,你知道阳初生性淳善,一直厌恶仙妖间的杀戮和修仙界强者为尊的法则,所以便怂恿他前往妖隐谷与上代妖皇谈判,却又暗中放出消息,说阳初奉命剿杀妖皇。妖皇暗中设伏,阳初大战三天三夜,终因寡不敌众,被妖皇打碎丹田,从此沦为废材。你才有机会成为掌门之下第二执掌,师弟说的可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玄清语气里透着颤抖,呼吸急促,大声质问。
“师兄不必慌张,我来只是有事与师兄相商。傅炎打伤我徒儿袁浪,修为再难精进,我着实恼他。实不相瞒,九宫森林一事,是我向掌门师兄进谏,不曾想傅炎这小子竟然活着回来了,而且取得了三级妖兽兽核,修为更是突破了筑基中期,这等修炼速度,实属骇人。恐怕连南宫也是望尘莫及,也只有白洛倾能与之相比了。若让此子成长,阳初一脉势必崛起,到时候,你玄清就再也无出头之日了。若再追查出当年你陷害阳初的蛛丝马迹……”玄明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等待着玄清的决定。
“那,那你想让我怎样?我不能再对阳初的弟子下手吧?”玄清失去了往昔的镇定与威严,声音里透着心虚,颤抖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