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紧她的双指,灼灼的眸光如天上最耀眼的星星,丝丝缕缕的眸光,都在表示他对她的爱恋,姜绮姝无法承受他这样的眸光,微微地抬起后颈,吻住了殷腾的唇。
小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
总有一天,你不会再这么慌乱的逃避,僵硬的任我索取,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开成我怀里最艳丽的一株花树,你的芬芳,唯有我取。
殷腾伏在她耳旁,激颤的喘气夹杂着这些轻不可闻的呓语。
……
清晨,姜绮姝睁开眼睛,秋天造成的风吹着窗帘,阳光在地上如一只白色的鸽子在翻飞,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掀起,心情似乎很美。
她换了藏蓝色的套装,今天她准备去景兴,说服爸爸,让她留在公司里工作,而且要正式参与进去,不论是管理层,还是设计部,或者从最基础的员工做起,她都不会放弃。
下楼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一注怪怪的目光一直望着她,等她走到餐厅,就感觉到殷腾那意味深长地眸光盯着她,似若在说,姐姐,你可是一直有秘密瞒着我啊。
姜绮姝狠狠瞪了他一眼,作出一副平时的清冷表情,端坐在桌前。
潘玉兰端着汤出来,一副讨好的样子,“小姝,小鹏,快吃早饭了,今天潘姨特地给你们做了你们最爱喝的蛋花汤,虾米是昨天买的最新鲜的,你们尝尝。”
“我不喝,我对海鲜过敏……”姜绮姝取了一块全麦面包,冷冷地回应一句,然后细细地往面包上涂果酱,心里却在感慨,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喜欢演戏的女人?
潘玉兰有些尴尬、局促、不安,她小心地陪着笑脸,看看姜企国说道,“小姝,我知道你海鲜过敏,这是河虾,你吃了不会过敏的。”
受够了!
姜绮姝把面包缓缓放在盘子里,抬起头望着潘玉兰,很是清冷地说,“看来,潘助理是不想让我安生吃这顿饭了,爸,我不吃了,先去公司。”
姜鹏最近也感受到家里的某种变化,他自然是同姜绮姝一条心,于是也放下碗,用纸巾抹了嘴说,“我也吃饱了,我想让姐姐顺路送我去学校。”
潘玉兰委屈地都快哭了,她那双心机颇深的眼睛里挤出泪来,虚伪的脸上也全是表演出来的真诚,她绞着手不安地说,“企国,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家,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当时我能说谎话,保住张妈就好了,那小姝和小鹏也不会这么恨我。我知道,全是我的错!”
“你知道还要在这里惺惺作态?”姜绮姝终于忍不住,走到半路又折回头来,此时,如果她拥有一把有魔力的刀子,一定要挖出潘玉兰的心来看看,看看那颗心到底是黑成什么样子,才能成为这么炉火纯青的心机绿茶。
姜企国脸色阴沉,大清早的就开始争吵,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
他啪地放下筷子,厉声道,“张妈的事情,谁也不准再提,只不过是我们姜家的一个佣人而已,非要搅得我们一家鸡犬不宁?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冷静冷静。”
“爸,张妈对我和小鹏的照顾不是假的,对您的情意,也不是假的,您怎么能这么说她?”姜绮姝发现,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落入了死循环,如果潘玉兰不离开姜家,她和父亲之间的矛盾永远不可能解决。
姜鹏轻轻地扯她的衣袖,“姐,别说了,爸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又何必……”
是啊,连姜鹏也学会了看姜企国的脸色,姜绮姝握着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这时,她看到潘玉兰微微地抬起眼睛,眸光里全是得意和阴险的神态,姜绮姝咬牙,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恨,恨自己没有足够强大,揭开潘玉兰的真面目。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加入景兴的运营,把姜家的命脉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姜绮姝不能允许,潘玉兰再这么得意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员走进来,默默环视一眼后,说道,“昨晚,章瑶女士已经被无罪释放。”
“什么?这不可能,我们都有人证物证的,怎么就能放了这个纵火犯?”潘玉兰用那以置信的目光望着两位警员,眼睛都快爆出来,刚刚她还在这为此得意,因为除了张妈,就是除了她在姜家的一块重量级别的绊脚石。
她还想着,要申请立案,判处张妈刑事责任呢,不,这不可能。
姜绮姝心里一喜,立刻上前询问,“两位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相关人士提供证据,我们已经抓捕到那位卖赤磷的案犯,依据他的交待,买赤磷的人并非是章瑶,而是另一个酷似章瑶的女人。他并不知道,那位女士买赤磷要做什么,只是收取了那位女士不菲的一笔货款,我们已经按照相关法律,对卖赤磷的人进行罚款警告处置。”警员按规定宣读完毕后,把一封信交给了姜绮姝,“接走章女士的人说,鉴于这件事情是你们的家事,念在章瑶女士在你们家工作多年的份上,就放弃追溯章瑶女士被冤枉的权利,这是章瑶女士交给你的一封信,请您私下阅读。”
姜绮姝接过信,心里顿时有如一块大石被去除,握着信的手,微微地颤抖着,她抬起眼睛望着姜企国,再一次替章瑶分辨,“爸,我说过,章姨不是纵火的人,现在,您是不是该查一查,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想把置张妈、我于不义,不仅如此,她还想害死您和小鹏。”
两位警员转身离开姜家,姜家的客厅,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姜绮姝的声音,有若重锤,猛击在姜企国的心间,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朝着潘玉兰的脸上望去,仿佛要寻找一个真实的答案。
潘玉兰的脸刷地白了,她哆嗦着嘴唇,露出一个十分惶恐地表情,“老姜,我……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们相爱这么多年,我没有伤害你们的理由啊!我为你,几乎和潘家断绝关系,为你,我舍弃了自己的青春,放弃了生育最佳的年龄,我早就说过,我会把小姝和鹏鹏视若已出。为什么你要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
姜企国虽然老了,有时候的确忙得顾不上思考家里的这些繁琐小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糊涂到不辨黑白。
在看到潘玉兰神色慌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刺痛,他不愿意怀疑她,但现下,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玉兰,你……你最近不要来姜家了,公司的事情也放一放,你回娘家一些日子吧。”姜企国艰难地开口,说完这些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愿意相信,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有企图害他的心思,给了谁,谁愿意信?
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
这也是对他最大的嘲讽,那坚不可摧的信念,在那一刻有了裂痕。
“不,企国,你听我说,这中间一定有别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想拆散我们所以设出来的计策。你想啊,我如果在姜家,肯定会影响将来财产的分配,肯定会影响某些人的利益。”潘玉兰慌乱不已,口不择言,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做垂死挣扎,见谁咬谁。
姜绮姝心里那口恶气得到释放,但这还不够,她一定要让潘玉兰付出代价,“爸,我说过,我可以现在就写下契约,姜家的财产,我不会继承一分钱,所有的都归小鹏。在我未出嫁的时间里,我愿意辅助小鹏成为景兴的继承人,如果我有违契约,我愿意接受任何的处罚……如果我有违承诺,也愿意接受天谴雷劈,以此,证明我心。”
说完,姜绮姝就拔通景兴律师的电话,手机开成免提,在王律师接通的第一时间,姜绮姝就说,“王律师,请你草拟一份协议……”
“绮姝,挂了电话,这是我们的家事。”姜企国冷静地说道,尔后,对身边一直哭哭啼啼的潘玉兰说,“刚才我说的话,不会再说第二次,你先回潘家,什么时候接到通知,再回景兴上班。姜家,你暂时就不要过来了。”
“那谁来照顾你饮食呢?老姜,你身边只有我才最熟悉你的喜好,你吃的药、喝的茶、穿的睡衣都是我替你在准备……”
“我自己还没到了手脚不能动的那一天!”姜企国声音已经出奇的冷,看着潘玉兰的目光也全是决绝,潘玉兰的心若僵蚕,再也没有回还复活的可能了,她失落地垂下肩膀,发了疯一般呵呵地笑着,“我一生,最愚蠢的决定,就是进入了姜家,爱上了你啊,企国。”
“收拾行李,赶快给我离开姜家,你这可恶的女人。”姜鹏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他终于明白,一个虚伪的人是有多么的可怕,现在他毫不怀疑,纵火的事情就是潘玉兰所为。
因为在上次的事情中,潘玉兰也是做着这样的挑唆的角色,差一点害他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