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研发了几个月的成果，有谁是想主动放弃的，只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再重新研发出一套新系统来了，来后去参加竞标。
成经千辛万苦，没想到最后还是败给了白家，这一仗，打得实在窝囊，还没有出手，已经分出胜负来了。
“殷先生对我们寄予厚望没错，但是现在胜负已定，难不成，让我们拿着跟白家一模一样的系统去竞争？那岂不是成了更大的笑话，到时候，殷先生不仅会怪我们，还会恨我们，是我们让他丢脸了。”李军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英雄气短，此时说什么也是无用，强弩之末的努力已经无用，但谁也不相放弃，研发部的所有人都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结果。
“李总监，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者，我们应该调查一下白家研发的系统为什么会跟我们如此相似，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猫腻？”有人提醒李军，这个念头在每个人脑海里都浮现过，毕竟，现在白家和殷腾是对头，说不定早就派什么人过来盗走了他们的研发成果。
不过仔细分析，又不太可能。
殷腾这个研发部建立时候十分隐秘，只有内部这几个人知道，除了张越会偶尔从丹宁市过来探讨市场的行情，别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个研发部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人从他们这里盗走系统。
这时，李军的电话响了，李军像是得到了救兵一样迅速接通电话，声音激动地说，“喂，殷总，你在哪？”
“我是许东，殷总现在出了车祸，受了伤住院了，我已经让张越和姜小姐过去帮你们想办法，你们先稳住，研发部的人谁也不准先走，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用尽全力，至于结果如何，殷先生说了不会怪你们的。”许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无奈，似乎已经在告诉他们，事情已经无力回转，现在只需要好好善后。
李军挂了电话，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许东的话，像是从脑海里飘过的浮云，说了什么，他都没太听清楚。
不过，他听到什么姜小姐……李军跟了殷腾这么久，自然知道殷腾有个女朋友叫姜绮姝，但是李军就是想破脑海，也不敢相信，殷腾和许东会派一个女人来收拾局面。
“怎么样？李总监，是不是有好消息了？殷先生想到办法了？”手底下的七八位研发人员都翘首以待，眼睛里的期望表情像是星星一般，李军看他们这样子，都不好意思说刚刚电话里的内容。
似乎比刚才更决望了，怎么办。
李军抓了一把已经很凌乱的头发，数月不刮的胡子看起来他就像是绿林好汉一般，不过眼下他这个动作却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还是没有好消息，失败已经是定了的，本来一个电话揪着众的心，这会一看没戏，顿时一个个又都瘫了。
有的人实在累极了，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
李军挠着头发，想让已经非常疲倦的脑子再转起来，好想出好办法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
但是空想半天，脑子也像是筋疲力尽马，瘫倒在那里，怎么唤都唤不醒了，“算了，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大家都云休息室休息一会，如果有什么消息，再会通知大家的。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辛苦了，很抱歉，没有让大家得到期望的胜利。”李军喉咙哽咽，难过的说不上话来，这其中艰辛，只有跟他同生共死的这些兄弟明白，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回转，总不至于拖着大家一起陷入这种困境。
殷腾的所有流动资金，都好在了这个项目上，估计明天的竞标结果出来，殷腾估计也会破产了。
这个责任，不是李军想担就能担得起的，他不仅耽误了手下这帮跟着他干的兄弟，也让殷先生失望了。
记得当初，他落魄在帝都的中关村出租屋里，每个月都是吃包面和干鍲片为生，如果不是殷腾从那里把他探出来，他估计现在都卷铺盖回自己的家乡，干个体，修电脑云了。
殷腾给他巨大的希望，让他从人生的最低谷爬到了到达顶峰的路途，可是现在，他却做出了一滩没有用的废物，没用的软件程序。
这简直是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人还在等着他想办法，他估计这会早就从顶楼跳下云了。
“李总监，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我们谁也没有料到白家会研发出跟我们一样的系统。我们陪你一同担这个责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共进退。”底下的人众志成城，共同呼应，李军的眼镜都陷进了泪水的模糊里，他不能再说话，唯恐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
就在他们都绝望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张越笑嘻嘻地探进头来，“咦，我们的一线英雄们都在这里，同志们辛苦了，长官来慰问你了。”
研发部门是什么日子，张越见识过一次。
他们蓬头垢面，脚气熏天，天天都住在研发部，醒了就搞研发，困了就打地铺，饿了就吃些外卖和方便面，喝水就是桶装的纯净水，所以，他早就打好腹稿，准备让他们放松放松。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望着张越，然后片刻后，数十个文件夹朝着张越啪啪就砸过去，要不是张越关门及时，估计头都被砸出坑了。
张越再次探头，从裤子里摸出一张纸巾冲着众人摇了摇，“我输了，认输，各位英雄好汉饶命，瞧，白旗。”
李军终于火大了，站起来踩着桌子就朝门口扑过来，心里无数宣泄的怒火尽数表现出来，“张越，你是耗子戏老猫，活腻了，今天不收拾停当你，你把我们研发部翻过来。”
谁有心情在这时候开玩笑？
除了张越，也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开玩笑。
以前李军就见过这个张越，即便在殷腾面前也是油嘴滑舌的，有时候跟殷腾说话的功夫还朝着他们故意作鬼脸。
早就看他不顺眼，今天顺势全部还回去，以后反正是江湖陌路，也不怕张越报复。
张越哪知道李军会这么冲动，简直就像是个土匪一样，踩着桌子就啪啪走过来，关门来不及，李军把身后的姜绮姝往前一推，嘻嘻笑着说，“嫂子，帮我挡挡灾，这个李军拳头太厉害，我怕一拳头打下去，我妈都不认得我了。”
姜绮姝心怀忐忑，本来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研发部的人，她现在也是赶鸭子上架，完全是自己强撑着。
当时只是看到殷腾车祸，昏睡不醒，这边又急得没有头绪，才决定要过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
可是当张越带着她来到研发部办公楼，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会议室里吵作一团，显然都是没了主意。
他们个个都是精英，都没有办法，她一个门外汉出主意，岂不是笑掉大牙？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硬着头皮听张越介绍，没想到张越进门就开玩笑，遭到众人的围殴，她觉得更加窘迫了。
要是殷腾在这里，她肯定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把烂摊子交给殷腾。
可是现在，她不能给殷腾丢脸啊，要不然，以后殷腾就握了她的把柄，肯定会嘲笑她了。
经历了那么多，殷腾对她的误会那么深，还故意做了许多让她难过伤心的事情，可是姜绮姝却在这一刻完全没有一点记恨他，反而，觉得想起这个名字就特别踏实。
不管今天，她的主意对了错了，她都知道，那个男人不会责怪她半分。
他更不会责怪，这些忠心耿耿跟着他的手下。
姜绮姝想到这里，心里就有了主意，这会被张越推到李军面前，眼看着李军拳头挥过来要砸中她，她动也没动，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展颜露出一个十分礼貌的笑容。
李军见不是张越，而是一个穿着湖蓝色羊绒大衣的美丽女士，顿时窘迫，慌忙收手，另一只手握着拳头，有些局促地说，“姜……姜小姐，我是李军，研发部的头。”
在心里，李军早就把张越咒了十万八千次，这小子太损了，明知道老板娘要来，还故意做出这么一出。
刚刚，如果不是他反应快，那一拳头出去，眼前的美女老板娘要是老一根毫毛，估计殷腾会把他胡子都拔干净，生生把他的下巴掰下来。
姜绮姝望着眼前的李军，微微一怔，他胡子拉碴的样子实在是像是丛林野人，看惯了白领人士个个妆容精致的样子，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但是看到李军窘迫的样子，显然他是为刚才的粗鲁感到歉意，于是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姜绮姝，是代替殷腾过来这边看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你们的。”
李军把门口让开，姜绮姝也没有客气，率先走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