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姐姐一直都是这个皇宫里面最单纯的一个女人。”静嫔惨笑着望着皇上,“你当时不也正看上了我姐姐的单纯,所以才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吗?”
皇上微微一挑眉,脑海里面却突然回想起来当年云皇后的微笑。
他在这世间少见这样单纯无害的笑容,每次一看到云皇后的笑,就感觉到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放下。
当年的他简直是把云皇后宠进了骨子里。
当然是在云皇后还不是皇后的时候。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一切都变了味道。
云皇后开始整日以泪洗面,皇上隐约记得云皇后和自己小声的哭诉过几次,可是却全都被自己疏忽着给忘记了。
这个时候皇上才突然开始后悔,如果那个时候帮一下云皇后的话,可能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而现如今,冷宫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了月皇后这个人,月皇后身后是掌管着十万军队的辅国大将军秦楚,他现在远在塞外,守护边疆,如果要是知道他的妹妹早就已经惨死宫中,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路疾驰进入宫中,将皇上碎尸万段。
其实秦楚大将军早就已经看不惯皇上的种种做法,他常年征战在外,屡立战功,是国家不可多得的柱石,更是在塞外边疆驻守一方,几乎成为了那边的异姓王。
而当年他最为宠幸的云贵妃,恐怕也早就已经烂在泥土之中,到现在为止连墓也寻不到了。
直到这一刻皇上才渐渐的意识到她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在自掘坟墓。
皇上颓然的坐倒在冷宫的椅子上,也已经顾不得那椅子上面满是灰尘的样子,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太监站在身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时不时地走上前去询问,可是皇上却好像已经傻在了那里,半天都不知道回应,太监抬起头来对着静嫔说:“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就算你痛心里难道知道皇上就不痛心吗?陛下整日以泪洗面的时候你从未看到过。”
“他还曾以泪洗面。”静嫔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看起来笑的已经快要断气了。
“他会对他死掉的一条狗以泪洗面,他也不会为了宫中的女人而哭泣,这样的男人我已经了解的透透的了。”静嫔指着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就应千刀万剐!”
皇上终于忍耐不住,抬起一脚踹翻了静嫔,然后一把抓起静嫔的衣领,抬手两巴掌狠狠地扇在静嫔的脸上,
这个狼狈的白衣女人被打得口喷鲜血,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可是她好像真的已经疯了一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后哈哈的笑了起来。
皇上向后退了两步,满眼的惊恐指着那个女人喊,“把她给我杀了!不!把她给我活埋!”
突然那个原本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的女人,声音戛然而止。皇上心中还未明了,转头便看见旁边冲出来了一个姑娘,她手上拿着一把冰锥,狠狠的刺进皇上的胸膛。
皇上吓了一跳,感觉胸口也疼,他急忙向后退去,旁边的太监惊呼一声,转头冲身边的人喊着,“快来人护驾!”
可是他们忘了,他们刚刚是单独出来的,皇上被这一刀,狠狠地按倒在地上,他看着骑在他身上的静嫔,疼的冷汗涔涔,“你到底要怎样?我可从未害过你。”
“你没害过我,是因为我根本就在你面前不出名。”静嫔咧着嘴,满脸绝望,“假如我要是和我姐姐一样,在你面前备受宠幸,恐怕早也就被月贵妃害死了!”
皇上转头看向四周,想要寻求帮助,可是看了半天却依然没有一个人过来,他紧紧攥住静嫔的手,猛地向上一扭,静嫔惨叫一声,瞬间松开了手中的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姐姐报仇!”
然而毕竟一个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皇上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抬脚将静嫔踹倒在地上。
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了,她红着眼睛,全身酸软的躺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眼角一丝泪水划过,“我这一生从未做过错事,也从未害过人,可是为什么?却落得如此境地,我姐姐一直那么单纯善良,为什么得不到好下场,是不是单纯的人永远都要被别人害死。”
皇上的心里面也惊魂未定,当年他们二人的事情,皇上根本不愿多问,可是其实心里面还是清楚的,毕竟,元皇后,他之所以喜欢就是因为她的单纯无害。
可饶是如此,皇上依然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身边这么多人都会害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太监才踉踉跄跄的回来了,带着宫里面的禁军,姜静嫔按倒在地上。
皇上的身上全是鲜血,低头看着该案在那里哈哈大笑的静嫔,脸色惨白。
“我们走吧。”皇上有些绝望的转过身去,向着前方缓缓离开。
漆黑一片的皇宫之中谁都没有发现,竟然出了如此荒唐之事。
一路向前走, 皇上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晕眩,他看着漆黑的天空,心中无比绝望。
“陛下,您要不然传个步辇过来,上去坐着歇歇?”太监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看着他胸前的血迹让太监的心中一阵抽搐。
皇上的心中正在烦闷, 挥了挥手懒得理会,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皇宫之中一片寂静,乔桑月低垂着头坐在小院子的门前,静静的看着地面眼神茫然。
这整个皇宫之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了,无论她怎么样与旁人说话,周围的那些宫女都不愿意理会她。
心中万分焦急的桑月,急切的想要知道乔伊的情况。
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桑月终于忍不住了,她起身向外走去,打算去养居殿找皇上一问究竟。
可是却没有想到刚刚离开院子就发现门口站了一个禁军,抬手将她拦下。
“你拦我干什么?”桑月十分不解地推了一下禁军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好像是石头一样怎么也推不动。
“不好意思上姑娘,陛下有命不允许你离开这个院子半步。”禁军挺着腰杆,仰着头淡淡地说着,“一日三餐会有人给您送进来的,还请您稍安勿躁。”
“可是我又没犯什么错误,凭什么不让我离开?我的夫君也没有犯什么错误,凭什么把他关进牢中?”桑月顿时气急,“难道陛下永远都这样不讲道理吗?”
那人顿时睁大双眼看着桑月,眼中充满了怒意,“不可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那你想一想,这次谋逆之中,我的夫君到底贡献了多少力量?”桑月仰头定定的看他,“但凡你们还有一丝的理智,就应该帮我去跟皇上,好好说明情况,或者带我去见皇上,像现在这样把我关在这里,把我的父亲关在牢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实在不好意思姑娘。”那个建军依然是满脸淡漠的说着,“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也见不到皇上,还请您见谅。”
听闻此话,桑月的是眉头一紧,她咬牙切齿的心想,你不让我去见皇上,可以,我自己想办法去见。
于是他转身便向回走去,砰的一声将院子大门关上。
转头看看这院子周围倒是一片矮墙,看起来逃离这里并没有那么困难。
这样想着,桑月便去屋里面里面拿凳子。
费劲地将凳子搬到墙角处,桑月站在凳子上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