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烦躁的摆了摆手,闭上眼睛整个人已经躺在了龙椅上,“没事儿就退下去吧。”
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您可千万不能走啊!陛下!”大臣们在下面慌张的劝阻着,红着眼睛看着皇上,“这样下去可不成啊!宁远伯已经在殿外候旨了,请您宣召吧。”
皇上站在阶梯之上,走也不是留着,也不是低头看看那群跪在地上不愿起来的大臣们脸色非常难看,它一甩衣袖咬紧后槽牙冷声说道:“难道还要朕再说第二遍吗?”
可是那群人却依然不愿意起身,跪在那里非常坚持。
皇上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打成最后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挥了挥手说:“行了,把他们叫上来吧。”
那些人顿时惊喜得谢恩,外面传来了呼喝的声音,宣宁远伯觐见。
前面一片长长的阶梯之上,缓缓地走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红带束腰,发丝高挽,他嘴角微微翘起,身后背着双刀,受伤牵着一条铁链,他拽着身后的宁远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来。
皇上仔细的看着那边走过来的人,眉头紧皱,可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转过头来问身边的太监,“前面的那个人是谁呀?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太监探过头去仔细的看了看,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看清楚那边的情况。
眉头紧皱,皇上缓缓地坐回到龙椅上,看着下面走上来的那个人。
“草民乔伊拜见陛下。”乔伊刚一走进大殿便笑着说道,可是,皇上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冰冷下来,一双拳头攥的颤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着乔伊,沉默半晌之后,又缓缓地放下手去,“起来吧,你告诉朕,你把宁远伯抓过来所谓何事啊?”
乔伊微微一笑,转过头看了宁远伯一眼,突然伸手一把将宁远伯拽了过来,宁远伯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差点摔倒在地上,他哎呦一声,向前跑了两步,抬头看见皇上顿时哭嚎起来,“陛下!宁可要为臣弟做主啊!”
这宁远伯,其实是皇上的表弟,沾亲带故的,所以皇上就给了他这么一个爵位,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爵位,宁远伯差点就死在这里。
皇上抬抬手示意两人都站起来,捏着眉心,一脸疲惫的闭上双眼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以这样的形式来上大殿?”
乔伊抬头看着皇上,可是皇上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乔伊感觉到有些好笑,轻轻的笑出了声来,“陛下这件事情已经有人上过奏折给您,请您过目。”
皇上在那龙椅上坐着闭目半晌,沉默好久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转头看向桌子上这一大堆的奏折,慢悠悠的说道:“什么时候上过奏折我怎么不知道啊?”
乔伊低头轻轻的笑了一下,却也不生气,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来,展开放在眼前,“没关系,我现在为皇上宣读这份奏折也不为过。”
旁边的小太监生怕是皇上日理万机忘记了,急忙弯腰去寻找桌子上面的奏折,可是台下站着的乔伊却已经开始宣读起来,整个皇宫之中一片寂静,就只能听到乔伊的说话声。
小太监额前冒着冷汗翻腾了许久之后终于找到了那篇奏折,然后他打开放在皇上面前。
皇上转头狠狠地瞪了小太监一眼,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捏了捏眉心之后折好坐直了身体,拿起奏折来仔细的看了看。
这份奏折上主要写着的是关于宁远伯子长合县,养哑奴的事情,不光如此,在这其中还牵涉到了宁远伯的各种污点问题。
比如说在正在粮款到达长合县之后,就被宁远伯划走了一半,剩下的钱粮又被地方县衙门分走一半,最后落在灾民手中的粮食和钱就所剩无几了。
可怜的灾民们,到那个时候还得感谢皇恩浩荡,可是感谢来感谢去,还是有无数人死在了饥肠辘辘的大街上。
无影楼的杀手们一向都非常的有效率,查这些事情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他们翻阅了各种档案,将各地方衙门的账铺都收集了过来。
宁远伯在长合县附近就相当于是一个土皇帝,无数人都想要巴结他,逢年过节就有人给他送礼。
他儿子的官,也是他花钱买上去的,自从他儿子做了县衙门之后,每天都在外面花天酒地,欺男霸女,整个长合县有苦不能言,这件事情就在整个长合县中慢慢发酵。
可是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要做过恶,都会遭到报应。
皇上仔细地看着奏折上面说的事情。眼睛里面也充满了烦躁和绝望。他有些没眼看,将那奏折又推远了几分。
等到乔伊念完了上面的所有字,才抬起头来看向坐在上面愁眉苦脸的皇上,淡笑一声说道:“不知道陛下今日该如何决断?有什么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宁远伯站在那里满脸沧桑和脏兮兮的泥,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样子,你听到这句话,他顿时也睁大了双眼,转头看看乔伊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我也不得不在这大殿之上说出来。”
他抬起头来看向皇上,嘴角微翘,显然是胸有成竹,“陛下,面前此人就是在长合县审问我的人,他们当时对我用了酷刑,幸亏我身体好挺下来了,否则的话现在我就是一具尸体了。”
乔伊双臂还凶,静静的转头看向宁远伯,心里面思忖着,我倒要看看你想要说什么。
却见宁远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拱手冲着皇上大声说道:“陛下宁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他并不是什么县太爷,他还有一层身份让人胆战心惊,那就是无影楼的楼主。”
皇上的眼中更是绝望,他仰起头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只好配合宁远伯的演出,佯装惊讶的睁开双眼看向乔伊,“这朝中最大的杀手组织无影楼,居然是在你的麾下?”
乔伊微微翘起嘴角,拱手说道:“没错,杀手组织一向都是不涉党争,不理朝政,我们只杀该杀的人。”
“什么是该杀的人?”宁远伯在旁边阴惨惨的补充了一句,“你们那就叫草菅人命!”
“是嘛。”乔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无影楼的根基已达数十年,规模也不容小觑,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不懂什么正义与邪恶,我们只知道,任务完成就有钱拿。”
周围的官员们都唏嘘了一声,视线却不住地瞄向乔伊,似乎都在感慨他胆子太大。
“你就在这朝堂之上如实地招供了你们的无影楼,你就不怕朕派一个军队去端了你们的无影楼?”皇上静静的看着乔伊冷声问道。
“恐怕你根本就找不到无影楼的老巢吧,你这样说还为时尚早。”乔伊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却微微翘起,“更何况现如今不是在说我的事情,而是要说说宁远伯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总是转移话题。”
皇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说:“朕都已经说过了,宁远伯的这个案子却交给大理寺协查吧,然后你们将案件报告给朕,朕再一一定论吧。”
说着他摆了摆手,已经疲惫的站起身来,身旁的太监急忙扶住了他的手,高呼了一声,“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