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提条件?”乔伊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杀气,听的皇上的身后都泛着丝丝凉意,“我想知道一件事。”
皇上微微挑眉,眯眼道:“你说。”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这个宫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乔伊淡淡的问道,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沧桑,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瞳孔皱缩,皇上一开始还是充满着恐惧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审视,上下打量着乔伊,“你是什么人。”
“我?”乔伊突然笑了起来,“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皇上沉下脸来,冷笑一声说道:“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如此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座宫殿,难道曾经的月贵妃和你有什么关系?”
乔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他的脸色更加冰冷,手中的刀剑已经戳得更深,皇上疼的咧了咧嘴,可是却笑了起来,“看来我猜中了?你是月贵妃的旧人?或是曾经贪慕她美貌的人?”
乔伊眯起双眼,歪头看着皇上笑笑。“你不用猜,我想你也猜不出来,二十年前这座皇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我想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吧?”
“你既然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皇上的手已经紧紧攥住了,眼中充满了深沉冰冷的光,“那你不然讲给我听听?”
乔伊依然保持着举刀的动作,丝毫不见发抖,皇上刻意的放慢语速拖着时间,却始终不见乔伊慌乱,这么长的时间里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养居殿里的宫女今夜大概是不回来了,因为皇上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们,如果要是他半夜没有回来,不必来找。
他经常会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来到这里睡一晚。
所以宫女不报案,外面的禁军也没有办法获悉具体情况,这一晚上注定是无眠的。
“那我就好好跟你说一说。”乔伊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要杀人的笑意。
他突然从旁边拽一下那个床幔,结结实实的将皇上的手捆在身后,然后他坐在旁边,转头看了看狼狈的皇上,轻轻地笑了出来,“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命案,那个美丽的女人,从此香消玉殒,而他的孩子也在那一次的事情之中丧生,被宫女偷偷的抱着扔出了皇宫,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上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感觉到全身都开始冰凉起来,不知道是天凉了还是冷汗浸透了全身。
“那个女人的尸体去了哪里?”乔伊声音阴惨惨的,听起来就好像是在讲一个鬼故事。
皇上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面又想起了这几天天天在梦里梦到的那个一身白衣满身是血的人。
脸色更加难看。
“你作为皇上,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件事。”乔伊静静说:“皇宫每年无缘无故能死多少人?你心里有数吗?”
“怎会是无缘无故?”皇上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许多,“当年她企图伤害五皇子,这才将她处死的。”
“企图伤害。”乔伊嗤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企图伤害了?到是你们才真真正正的伤害了她。”
皇上吓得发抖了一下,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额角得冷汗涔涔落下,他咽了口口水,呼哧呼哧的不吭声了。
“这么多年以来。”乔伊微微一笑,突然凑近皇上的耳边,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低沉的说道:“贵妃娘娘可曾入了你的梦?”
皇上的汗水落下,滴答滴答的,看起来肮脏又油腻。
乔伊的眼神沉静,可是杀意却被他深深的收敛在了心里,他站起来抬头看看窗外渐渐褪去的月色,眯起双眼,“天亮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他转头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在你是苏誉的亲爹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杀你,但是你要小心身边的一切,不要哪天突然就死了。”
皇上的手不可抑制的发抖着,却听见前面又传来了一句话,撞击在他的心底最深处,“到时候朝局大乱,这天下可就不是你的了。”
皇上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乔伊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转头看看东方的天空已经亮起了浅浅的白色。
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宫女在门外轻轻敲门,“陛下,您醒了吗?”
……
桑月静静地坐在药房里,面无表情的给面前的一个女人把脉,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大娘,你这病就是懒出来的,天天出去运动运动就好了。”
可是大娘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道:“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过来找你是让你给我开药的,你怎么什么都不开就把我打发走了?”
桑月挑起了眉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位大娘,“我让你不花钱你还不愿意?平白无故的能治好病,多好啊!”
可是那个人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不管,都说你医术高明,可是我分明就没有看到你的医术高明到哪去。”
无奈扶额,桑月苦笑一声点点头,在药方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转头交给了身旁的小药童,对这位大娘温婉客气的说道:“请您坐在那边等一会儿取药。”
那大娘立刻喜笑颜开,连声说着谢谢,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桑月姐,我发现最近怎么总是有这样的人?”旁边一个药童,给纸上放下了一克鹅不食草,摇头叹息着说:“这些人是不是太有钱了?”
“这些人太闲了。”桑月摇了摇头,抬头喊道:“下一位!”
傍晚时分,王若白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刚一进来小药童便笑着走上前去递给了他一碗水,“王老板,您喝水。”
王若白一口灌下,擦了擦嘴,将茶碗递给药童,哈哈笑了两声,激动地拉着桑月说:“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儿吗?”
桑月眼也没抬,若有似无的搭了个腔,“怎么,中彩票了?”
“啥,啥玩意?”王若白一脸茫然的看了桑月一眼,“中啥?”
桑月咳嗽一声,不知道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挠挠头说:“你继续说。”
“今天外面的人传来消息,在前面几个浚县都已经谈好了的商铺地址,只要交了房费,拿到了房契就可以开始了。”
桑月笑着点了点头,拍拍王若白的肩膀说:“不错,干得漂亮,等他们回来了我给他们接风洗尘。”
王若白嘿嘿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将这几座城市的线连在一起。”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外面,喃喃自语着说:“如果我们要是能够用得上这条运河就好了。”
桑月轻轻的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情可以等运河建好之后,向官府申请一下。”
王若白点了点头,“这倒是可行。”
“大夫啊!”旁边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外面队都排了这么长了,您还给不给看病啊?”
桑月说了一声抱歉,转眼对王若白说:“行了,你赶快走吧,去忙你的生意。”
王若白笑了两下,一溜烟儿离开了药房。
很快,几个郡县之间,桑桑跑腿开辟了一条路,专门用于两地之间的货物运送,大笔的钱投入进来建立集散中心,做成一个简单的邮局。
桑月望着手中各个门店的账本,怅然若失,望着东边的天空,可是乔伊,你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乔伊不在身边,可是桑月却感觉到,她的身边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