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阴气
昭昭的小月亮2020-07-03 16:203,203

  暗渊附近的谋划又并不是非要晏昭昭出现才行,骗过先生的暗卫,再将晏昭昭安全无虞地送出去便好,何苦要晏昭昭也跟着吃这个苦?

  南明和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后悔。

  他并不想要让晏昭昭涉险,但是有些事情并非永永远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约是南明和和晏昭昭的神情太过不好看,易大师出声安抚道:“此地瘴气太过,容易产生幻觉,昭昭姑娘身体不好,容易被瘴气影响也实属正常,两位不用太过担心。”

  他已经知道了晏昭昭的身份,对她多有尊敬,也如同旁人一样尊称她一句昭昭姑娘。

  晏昭昭点了点头,她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迅速萎靡了下来,若非一边的南明和扶着自己,她恐怕有些站不稳了。

  这瘴气也太过厉害,搅和地她心神不宁,竟是连身子都觉得一下子虚弱下来,就像是去哪里辛苦操练了一番一样。

  大约是南明和看出晏昭昭眉目之中散不去的疲倦,便扶着晏昭昭的手,轻声问一边的易大师:“我妹妹身上疲倦,可否让她小歇息片刻,等过了一两个时辰再走。”

  这样辛苦的赶路的行程原本也算不上一回事,不过晏昭昭甚少露出疲态,南明和见她眼角眉梢之中都露出浓浓的疲倦之态,知道这会子当真是叫她觉得难受了,去休息休息倒也无妨。

  想不到的是易大师居然拒绝了:“公子,此间不如寻常之地,昭昭姑娘还是不要在这里停留为妙。”

  说着,易大师便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吊脚楼寨一眼。

  易大师显然话里有话,若是平素里晏昭昭一定能听得出来,只可惜这会儿她属实满脑子昏昏沉沉,甚至连南明和和易大师之间的对话都没听清楚。

  “那如何是好?”

  南明和问道。

  易大师往一边伺候的明九那里使了个眼色,明九会意,便走上前来,先将晏昭昭扶回帐子之中休息去了。

  晏昭昭回去休息了,易大师便不再遮遮掩掩,方对着南明和说道:“我搬山道人这一行,倒斗摸金的事儿没少干,虽然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有些东西确实不干净。”

  这种不干净的东西,若是换了以往,南明和未必会相信,但是刚刚晏昭昭显然一副颇受侵扰的模样,他亦觉得兴许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着,易大师又将手上一指,指向那一座快要倒塌的角楼,轻声说道:“公子,昨儿我没有说实话,这个东西,太不吉利了,若是放在我们的黑话儿里头,这就是个养阴兵的。”

  易大师说道。

  养阴兵?

  按地图来看,这里其实离凉家宝藏的入口,以及周围的暗渊都并不远了,这一栋吊脚楼确实是之前查探的时候并没有出现的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也并不能考。

  关于倒斗摸金的事情,这就是南明和并未接触过的领域了,易大师说的话,他并不知道有几分真。

  易大师语南明和是合作关系,并不是南明和自己人,有些话他相信,有些话却并不能尽听尽信,若是只有南明和一个人在,他未必会信易大师的话,但如今晏昭昭在这里,他难免多考虑一两分真实性,毕竟晏昭昭的安危,也显然极为重要。

  “公子,这风水八卦的事儿您未必会信,但是帝王龙穴天下气运之事,总归是有些道理在其中的。

  湘西的腹地深处正有一股从昆仑山延伸出来的龙脉,背靠山面临水,汇聚四方灵气八方福泽,故而前朝的王公贵族常常在此修筑坟茕,小老儿我也有幸摸过两次,对湘西腹地的地势尚且算是了解,也在其中遇见过许多不得了的事情。

  您或许会觉得奇怪,不过有些东西乃是常理解释不通的,只能信,不能疑。”

  易大师说这话的时候满脸严肃,南明和见他严肃起来,也不免认真两分。

  “昨夜我看罗盘,便是已经出了一卦凶卦,说若是连夜赶路,前路水火不济,恐怕生出祸事。

  上一回我见到此卦象的时候还年少轻狂,并不觉得这等卦象算什么大事,一往无前地继续往前走了,结果送掉了我两个徒弟的性命,还留了个这个,叫我终生难忘。”

  易大师说到这里,将自己的衣袖给卷了起来,南明和便看到易大师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极长的疤痕。

  这疤痕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新鲜,但是即使过了这样多年这疤痕仍然纠结恐怖,如同千条纠缠在一起的虫子一样可怕,可见当年留下的伤究竟有多么严重。

  易大师又将自己的衣袖放下了,然后继续说道:“若非如此,我新闹钟也不会这般担忧,一见那卦象叫我心中忧虑已。若非是因这凶卦,我万万不会叫人在这附近驻扎。

  这吊脚楼寨子看上去破破烂烂,我也仔细验过了,这玩意儿已经年代久远,我便想着到底难以影响到周围之人,以八卦星盘再测两卦,果见影响微乎其微,便想着这东西应该已经失效,其中阴兵已经散去,按理来说并不会影响到活人。

  万万没有想到昭昭姑娘竟会受此影响,想来应该是夜间阴气太重,昭昭姑娘身子虚受不了。”

  南明和倒是觉得易大师的话越说越玄乎了,不过有件事情,他倒是当真疑惑。

  “易大师,早间要走的时候便见你在备下朱砂鸡血,可是早就预料到我妹妹会有此灾?”

  南明和语气温和,并非是当真在疑心易大事之动机,只是事情也未免太巧了。

  因为出于男女大防的考虑,晏昭昭和明九住一个帐子,南明和住在她隔壁的帐子里头,而一侧的帐子是易大师所住。

  这些日子早上醒的最早就是南明和和易大师,他早间就看到易大师将一直带在路上的大公鸡给杀了一只,取酒与朱砂兑在了生鸡血里。

  原以为易大师是要用着鸡血朱砂来画符纸,毕竟搬山道人之威,南明和早有耳闻。

  但他却没有料到易大师将手里这碗生鸡血给兑好之后,直接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就听到晏昭昭在喊自己的名字,便瞧见晏昭昭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帐子前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先喊了自己,尔后又喊了明九,明九紧接着就从帐子里头走了出来,问姑娘怎么了,晏昭昭却已经不说话了。

  然后易大师便快步走到了晏昭昭的面前,先是大声地“呔!”了一句,口中念念叨叨些南明和听不明白的咒语,便用三只手指在这一碗血糊糊的东西一沾,往晏昭昭的额头和人中处用力一点,晏昭昭才醒了过来。

  若非亲眼所见,南明和决计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玄妙的事情,只是见易大师如此,他又不好打断,便有了刚刚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易大师大概明白南明和的疑惑出自何处,于是将手中的八卦盘拿到南明和的面前让他一观。

  这八卦盘南明和不会用,但是他也略微明白一些紫微斗数,大约能够看出来这是个凶卦。

  “我早间起来的时候,自惯性地为自己占卜上一卦,却不料一醒来,便见这一卦卦象如此不佳,再掐指一算,便猜到恐怕是昭昭姑娘有难,于是立即杀鸡取血,准备保昭昭姑娘性命无虞。”

  易大师说道。

  这时候他手里的这碗鸡血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易大师将鸡血端到一边去了,一手执笔沾血在黄色的符纸上头写写画画,另一手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只古朴的戒指,随后双手如飞一般将这符纸包裹着戒指包了起来。

  “我方才见昭昭姑娘已经甚为虚弱了,定然是受这吊脚楼寨的影响,故而才说要立即启程,昭昭姑娘不能在此地多留,若是再多留一段时间,恐怕受到的影响更大。”

  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易大师沉声说道。

  他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南明和也能听出来易大师话语之中的严肃。

  易大师皱着眉头十分严谨地说了许多,这些东西之中确实有些是南明和已经有所耳闻的,有些也是南明和并不了解的领域。

  “罢了,这些东西原本就玄之又玄,若是叫我讲道理,我也解释不清楚。公子若是信我,便带上昭昭姑娘先行启程,一会儿到午时阳气最足够的地方,先将昭昭姑娘放在阳光下,咱们临时搭建一个营地,令昭昭姑娘休息,反正此地是不能再呆了。”

  易大师对于此处的厌恶果然显而易见,与昨日晏昭昭看到他对那木牌的讨厌如出一辙。

  看来易大师还真是知道个种危险,彼时才会出现那种反应。

  南明和有话想说,若非易大师说凉家宝藏里头有晏昭昭非去拿不可的东西,今日晏昭昭也不必受这个苦。

  可是最后想想,此事自己也有责任,南明和便将口中话语吞下,点头说道:“是,就依着大师的意思来办。”

  他到底是不敢拿晏昭昭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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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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