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爷一听这话,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苍天杀的,这二皇子和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我那儿子兢兢业业,一心读书,只为考取功名,怎么会想着和他一同叛乱?”
那小厮也是哭丧着一张脸,着急的要命:“可是皇上不信!二皇子故意倒打一耙,把自己叛乱的那些证据全推到我们少爷身上!老爷也知道的,我们少爷和太子原本有些渊源,可是太子殿下如今却见死不救,太子怕自己惹火烧身,直接将我们少爷弃之不顾,直说自己压根不曾认得我们少爷!”
许家老爷听到这话,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大声哀叹:“我白养了一个这样好的好儿子,竟被这些人卷到他们的权利斗争之中!我这儿子什么时候想过叛乱?我们许家原本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门第,就是中了功名,最后也不过只是个小富之家,哪还有什么争权夺利的想法?”
许家老爷说的这话确实是实话,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就算把那泼天的富贵捧到他面前,他恐怕也觉得管着这些富贵实在是麻烦棘手,又会惹人疲倦,怎么会想去那儿争权夺利的事?
而且许家老爷也觉得他这儿子也肯定没有什么谋朝篡位的心思,他哪儿敢啊?
他这小儿子从小就是个书呆子,一心想着的就是读书报效国家而已,怎么会去和这些人勾搭在一块!
之前他这小儿子和太子相识,也是因为太子殿下微服出巡,两人在同一场花灯会上斗诗词,那太子竟然技不如人,被他这傻儿子给斗倒了,折服于他的才学,这才两人不打不相识。
但是那时候他这小儿子也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俩人只当是寻常好友一样经常书信往来,偶尔也在私下见面,一同探讨文学。
他的小儿子与太子之间交往通信两年有余,太子殿下才突然道破自己的身份,这时候许家众人才知,平素里和自己儿子经常通信的人原来是一国储君,竟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学子。
其实本来从那之后,许家老爷就有些害怕,毕竟这些皇家的人和自己这样的小民本来是应该搭不上什么关系的,于是他就劝过自己这个小儿子,不要去和太子有什么深交。
但奈何他的小儿子就是个一心只知道读书的榆木脑袋,他那小儿子觉得太子殿下的身份并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交情,反正两人本来就是因为诗词歌赋才互相结识,平常讨论的也只是诗词歌赋,并不会纠缠到别的什么东西,这样平平无奇的往来,又哪能有什么危险?
而且他书呆儿子本来也是个恃才傲物之人,虽然太子殿下在诗词上比不过他,但是在写文章上,太子殿下却又是一把好手,这文章写的好就折服了他这儿子,两人还真就死脑筋到一块去了。
他这书呆儿子觉得太子殿下的文章做的很好,这世间没人比太子的文章做的更好,所以想和太子多多接触,学习他如何写作,许家老爷看两人之间确实好像也没有闹出什么别的事情来,就也没有再拦着两人之间的交集。
结果谁能想到今天居然有如此大祸降临在头?
晏昭昭听了,更是觉得此话实在是无稽之谈:“就算你家少爷和太子殿下有所交集,怎么无缘无故又和二皇子搅和到一块去了?”
那小厮也是哭丧着一张脸:“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只是个小奴才而已,平常管的只是少爷的吃穿住行,平常也只听说少爷和太子殿下有往来,真的不知道怎么什么时候和二皇子殿下扯上了关系。”
“唉,现在说这些话没有用,你直说你们二公子如今怎么样了?”
晏昭昭也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了,她心里着急的厉害,这些其他的话对她来说都没有作用。
“二皇子和陛下说咱们二公子想叛乱,陛下就将咱们二公子软禁在书院之中。”
小厮也是不敢说,但是还是得硬着头皮说。
晏昭昭听了简直觉得离谱:“这陛下是怎么想的?并无什么实际证据,就这样将人软禁起来?这也堪称一国之君?”
她实在是着急生气,先是自己家里遭了灾,如今还没找出个人来,二哥哥这里又出事了,仔细听听,居然还是个这么离谱的理由?
这若是放在她的王朝,按理来说就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陛下虽然是一国之君,做事确实可以任性妄为,但若是要做一国明君,做事无论如何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则和道理,绝不能够随意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实行。
二皇子说他家二哥哥想要叛乱,那二皇子有没有给出什么实际证据?
就是什么证据没有,仅凭二皇子的一面之词,这皇帝就敢随意抓人,甚至将人软禁起来,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当然虽然道理是这样讲,但是皇帝确实可以任性妄为,假如他压根不在意民众的想法,也不在乎那些言官的口诛笔伐,那他自然可以做一个任性妄为的皇帝。
唉,不过这些也只是在心中想想,来诟病这个皇上的行事方法有错,也不能改变任何分毫,更别说如今二哥哥被软禁起来了,这又该如何是好?
晏昭昭总是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烦躁,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恼火至极的感觉了,之前在这个所谓的阵中闯过的其他关卡,就算是稍微有些棘手,也许会让她觉得慌乱,也许会让她觉得难以解决,但是没有像现在这一关一样,这么的让她感觉无语和恼怒。
晏昭昭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冲动的想过,如果她现在直接即刻自我了断了,是不是就能直接算作失败,从头来过?
但这很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想法,晏昭昭也只是觉得心里太过恼火,所以才会在一瞬间生出这种念头。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如果她直接自我了断的话,说不定就功亏一篑了,她和二哥哥一起辛辛苦苦闯了这么久的关,说不定就会因为这样冲动的行为而失败。
一旦失败的话,那就直接所有都付诸东流,又何必因为一时恼火而干出此等蠢事?
晏昭昭强行压下了心里的想法,一边问那个小厮:“那你觉得如今之计又当如何?那昏君毫无证据就将你们家二公子关起来了,这又如何能够坐以待毙?”
那小厮不过就是个小厮,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他要是自己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早就用着去救他家主子了,哪会这样火急火燎的回来?
晏昭昭问完了之后,也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因为着急而蠢的厉害,居然病急乱投医,这小厮要是有什么好办法,哪里还轮得到她来问?
可是晏昭昭甚至连现在二哥哥被关押在哪都不知道,说是说被软禁在书院之中,可是那书院那样大,去哪里找她的二哥哥?
许家老爷也是慌乱不已,他这辈子都没遭遇过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世界上的难事多了去了,他也一直觉得这些事情不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和他没有关系,如今一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就觉得手忙脚乱,根本就想不到有什么解决方法了。
一看秦家大小姐,甚至也在辛苦的帮他们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许家老爷更是在心里想,自己这个蠢儿子,实在是不争气。
要是他争气的话,早就应该想办法回来了,怎么如今还要辛苦一个小姑娘家给他想办法救他?
但是现在晏昭昭心里想的却和许家老爷想的完全相反。
她和二哥哥朝夕相处多年,对二哥哥的为人秉性和他的手段能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若非不是他真的没有办法,那也轮不到他们在这里想怎么把他救出来。
可是这样一想的话,晏昭昭心中就觉得更加慌乱了——二哥哥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个小厮的脑子也是好歹灵光了一回,看着晏昭昭和自家老爷都很着急的样子,连忙说道:“老爷和小姐也不必太为公子担心,那二皇子应该还是想着拉拢咱们公子,所以并没有把事情说到绝对的地步,咱们公子现在也只是被软禁在书院之中,并没有被拿走性命。”
听到二哥哥现在并没有生命之忧,晏昭昭的心也稍微平静下来,可是她转念一想,今日这个剧已经涉及到了皇权,而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皇权,就会变得格外棘手,难以处理。
现在他们在这个虚幻世界之中,晏昭昭也不是昔日陛下的掌上明珠了,也不可能说一句话就能够起到一呼百应的作用,更不可能直接去求陛下。
秦家大小姐不过只是出生富户之家的女儿,钱财秦家拿的出来,可是权势秦家拿不出来,他们现在的身份低微,又怎么样去为自己的二哥哥处理面前的麻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