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鸯收到短信之后,随即也抵达江城,下了飞机后,她立马打车去了汽车站,也很快买到了去马岚坡的车票!
坐上长途车,她的心,也更加紧张起来。
没过多久,车子便上了年久失修的山路,连绵盘旋,颠簸异常,这让苏鸯吃尽了苦头,
她只能强忍下欲呕吐的冲动,捂着嘴、面色惨白地靠窗而坐!
一整个车上,都弥漫着浓厚的汗臭味,不时还夹杂着一些脚臭、大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苏鸯更是想吐!
“师傅,我想问一下,到马岚坡还要多久?”苏鸯忍不住了,大声地问道。
司机回身扫了她一眼,然后咧开满是黄牙的嘴,笑着说道:“早着呢!还有大半天才能到!”
对于这个结果,苏鸯很是不悦,但现在她除了坐这辆破车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能够顺利抵达马岚坡!
突然车内颠簸得更加剧烈起来,苏鸯整个人被颠了起来,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得一把抓住扶手的话,或许早就被甩飞出去了。
“哎哟!”
不光是苏鸯,其他的乘客也被颠簸得不行。
这时一个满脸粗糙的中年妇人,不悦地嚷嚷道:“你特么的会不会开车?颠得老娘差点飞出去了,要死呀!”
听到对方如此爆粗口,司机不以为然地松开方向盘,怒瞪向妇人,“你会你来开呀?”
看到司机如此危险的举动,苏鸯忍不住出声提醒:“大哥,你抓好方向盘,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司机冷哼着转回头,却突然大惊失色,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连带着乘客,都齐齐地朝着前面撞去。
“嘶!”
苏鸯的胳膊被一个超大的行李撞了一下,顿时疼得她雪白的脸更加没有一点血色。
在众人不悦的怒喊声中,司机下车查看了一下,然后上车对着所有人喊道:“大家都下车吧!前面在修路,车过不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鸯顾不上自己的胳膊,急忙冲到车下,当看到不远处拦住的铁栅栏,顿时绝望地闭上了眼。
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走到司机的面前,沉声问道:“大哥,请问还有其他路可以去马岚坡的吗?”
面对着苏鸯这样的美女,司机笑得很是谄媚,龇着一口大黄牙,“大妹子,这里是马岚坡的必经之路!”
苏鸯不甘心,再次询问:“那是不是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到马岚坡?”
司机点点头,然后对着在车上挤得滋哇乱叫的其他乘客,扯着嗓子喊道:“都给我下车!前面路不通,自己走过去吧!”
转头司机又朝着苏鸯多看了一眼,“妹子,你一个城里人去马岚坡干嘛?那里穷得要死,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我是去找人的!”
苏鸯拒绝了司机的好意,转身背上自己的双肩包,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苏鸯看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脸上布满了迷茫和绝望!
而那些从汽车上下来的乘客,大多是本地人,都被同乡或者家里人给接走了,只有苏鸯踽踽独行。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歇息,苏鸯到了大山脚下,看着不远处一块破旧的路牌上,写着马岚坡三个字,苏鸯突然觉得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随后她抹了抹脸,一鼓作气朝着陡峭的山路上走去。
这样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暗了下来。
她的脸还有手被锋利的荆棘划破了,膝盖也肿得老高,走起路来酸疼不已,但是她依然坚强地向前走着。
最后,当苏鸯看到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透着光亮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她咬着牙,小跑着来到农户家门前,边敲大门边喊道:“老乡,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马岚坡?”
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鸯,不解地问,“这里就是马岚坡,你是路过的吗?”
苏鸯摇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急声问道:“老乡,我想打听一下,这几年你们这有谁家买过或收养过孩子吗?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中年男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我就是这个村里的人,我们这从来不会买卖孩子的!”
“老乡,怎么称呼您?”见对方急于撇清,苏鸯连忙解释道:“别着急,我只是来找我的孩子!我收到消息称我的孩子被卖到了马岚坡,所以我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我的孩子。”
闻言,那男子眸光渐渐变深了,他一声不吭地抽了两口烟。
“我家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大家都叫我男人老刘。”这时,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一脸干练的模样,看到苏鸯,笑着擦了擦手。
“这位美女,你是城里来的吧?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如你进来随便跟我们吃点?”
面对着妇人的邀约,苏鸯连忙摆手。
“不用了,大婶,我只是来找人的!不敢叨扰你们!”
“什么叨扰?都是家常菜,没有什么的!再说这天也已经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进来凑合一宿,明天再继续找吧!”
老刘默默地收起手里的旱烟,沉声说道:“天黑了,你就留下来吃点吧!这里没有住宿的地方,你就先在我们家将就一下!”
苏鸯推辞不下,因为老刘媳妇实在是太热情了,竟然直接将她连人带包,拽到了屋里。
“来,来,都是些粗粮,也不知道你个城里人,吃不吃得惯!”
老刘媳妇热情地往苏鸯手里塞进一个黄馍馍,面对着对方的热情,苏鸯只得无奈地笑着咬了一小口。
粗糙的口感,跟城里的茶点自然不能相比,但一整天为了赶路,对于水米未进的苏鸯来说,这个黄馍馍十分的可口,堪比山珍海味!
黄馍馍三两口就被解决了,看着苏鸯吃的这么香,老刘媳妇笑得更欢了。
这时苏鸯感觉到胃部没有那么难受了,于是趁着妇女为自己盛汤的时候,趁机问道。
“大婶,这里真的没有谁家有五岁的小孩吗?是从外面买进来的?”
闻言,那妇女笑了笑。
“孩子,不是我哭穷!我们这个村里,穷得叮当响,村里的男人连媳妇都娶不起,谁还有余钱买小孩呢?”
就在苏鸯准备再问详细一点的时候,老刘突然打断了妇人的话,“好了,别瞎哔哔了!让这女娃喝点我们这里的酱汤!”
妇女被老刘喝住了,没敢再吭声。
苏鸯没有察觉到老刘满脸不安地望向自己,直到自己不设防地喝下了一碗浓汤后,才渐渐舒展开来。
“来来来,再喝一碗!在你们城市里可是喝不到的!”
老刘又劝说着,一边又给苏鸯递过去一碗满满的汤。
盛情难却之下,苏鸯不得已又灌下去几口!
就在她放下汤碗,拒绝老刘再一次盛汤的时候,突然脑子一阵晕眩,随后就完全失去意识地趴在了桌子上。
苏鸯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捆住了手脚。
“唔唔……”
苏鸯惊慌大叫,可是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被束缚的感觉,让苏鸯很是难受,她只能不停地回忆昏迷前的事。
“我是在喝了老刘给的汤,才会晕倒的,那汤里面……加了药?”
苏鸯一想到这,瞳孔猛然放大,随后感觉到深深地恐惧。
就在这时,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老刘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看见苏鸯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他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你也不用折腾了,反正也没人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