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河一回头,发现是老板正在抓着自己的袖子,有些赔笑着看着自己。
这一晚上她真是有些烦,看老板这张脸也有点腻味,疑惑的问:“老板,这是做什么?”
那老板有点尴尬的样子,但是踌躇了半天还是尬笑着道:“这位姑娘,那位世子说是会付给我这三个灯谜钱,可是现在却……”
陈秋河有些无语,但是转眼一看,发现李若淮和李若兰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那你找他要便是。”陈秋河有点不爽的说。
本来就是李若淮答应好好的,现在要留下烂摊子给她收拾?本来这钱也是小钱,她随手就付得起了,不过就是平常喝一壶酒的钱罢了,可是现在却不太乐意帮李若淮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买账。
老板却怯生生的看着李若淮消失的方向:“这,姑娘,那位爷可是世子爷啊,我不过就是个摆摊儿的,哪里敢呢?”
这样一说,虽然有道理但是陈秋河也觉得十分无语,没有理由的就想起来李若淮说自己是小家小户的事情来了。
眼见着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把李若淮叫回来了,陈秋河只好从荷包里掏出一锭整的银子给了老板。
老板见到今天晚上不仅没赔本,还算赚了不少,自然喜笑颜开的鞠躬道:“那公子和姑娘一路平安啊,我还要做生意,就先不送了。”
陈秋河闷闷的嗯了医生,转身带着孟焦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游园会还没结束,虽然人比之前有所减少一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热闹的。
陈秋河与孟焦并肩同游,到了一个卖簪花的小摊,陈秋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虽说已经是重新活过一遍的人了,但终究还是姑娘家,对这些漂亮的小玩意还是会不由自主的驻足。
这小摊上的簪子都十分好看,而且很精致的样子,与前世她在京城某些名店买的簪子也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加精美。
“这个凤栖梧桐真是十分好看,老板,这个怎么卖?”陈秋河拿着一个银簪子对着老板问道。
老板是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妇人,伸出三个手指道:“姑娘,三钱银子。”
这三钱银子对于普通人家的小姐可能是一个月的零花了,可是外祖与外祖母宠爱她,会给她很多银子和银票来用,江枫也宠她,经常拿一些上好的宝贝送给她。
陈秋河出手颇为阔绰,给了老板三钱银子后便把那凤栖梧桐的簪子插进了自己如云的发间,这支簪子映衬着头上的点翠簪子,显得她整个人都仿佛亮着光一样。
“孟公子,这只簪子如何?”陈秋河笑着看着孟焦问道。
可是孟焦,却是完全走神了,就连陈秋河与自己说话都没有看到。
见到孟焦如此失魂落魄,陈秋河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同时也完全没了游园的心思,拉着孟焦便走了。
走出好一段路,孟焦才反应过来,忙问:“啊,秋河刚才可是唤我名字了?”
陈秋河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叫你看我买的簪子如何了,可是看你心不在焉,知道你是有心事,便不再问了。”
孟焦略带歉意的点点头,那张清秀的脸上也氤氲上一丝粉红的颜色。
见他还是不说话,很失神的样子,两个人也没了游园的心思,陈秋河终于耐不住性子随口问了一句:“你可是在想什么么?”
孟焦也是不隐瞒,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秋河,你还记得世子吟的那首诗么?”
“你说的是《燕山闻鹃?》”陈秋河问道。
陈秋河有些纳闷,不知道孟焦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只知道燕山闻鹃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诗罢了,没什么特殊的意思。
孟焦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的,其中的前两句就是世子吟过的两句,其中正好有谜底的鹃字。”
陈秋河听这么一说,也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多少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的意思是。”她多少有些不可置信:“他念的诗和答案有关系?”
已经很明显了,李若淮说出那么不合时宜的诗句,好像还真的是在给孟焦提醒。
可是他干嘛要这么做呢?
孟焦点点头:“世子爷既然提醒了我谜底是什么,那他是不可能不知道谜底的,为何最后又没有猜中呢?”
提到刚才的事情,陈秋河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李若淮那张欠揍的脸就感觉很讨厌。
虽然有端倪,但陈秋河实在讨厌李若淮,只好冷哼一声嘴硬道:“这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孟公子不必多想,李若淮那个小气的人,如果知道真正的谜底,是不可能故意答错的。”
孟焦一开始有些不相信,但是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虽然他没有像陈秋河那样讨厌李若淮,反而觉得李若淮这人不错,不过,陈秋河说得对,哪儿有人明知道答案是什么还故意答错呢?
孟焦温柔的勾起嘴角轻笑,却不跟着陈秋河一起说李若淮的坏话。
陈秋河却是愈来愈来劲,想到李若淮就很烦躁的吐槽:“根本就不用多想,就是巧合,他那人太狂傲自大了,告诉别人反而自己答错这种事情,他怎么会做得出来呢?”
闻言,孟焦也不再多想了,两个人也没了游园的兴致,便渐渐的在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
只是走到巷子口,两人便被突然窜出来的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给拦住了。
陈秋河没有准备,还是被吓到了一些,不过她人本来就沉稳,只是面色不善的往后退了一步罢了。
孟焦下意识的把陈秋河往自己的身后拉,戒备的看着突然窜出来的大汉没有说话。
陈秋河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是谁的人了,便提高了音量做出了严肃的样子质问道:“大哥当街拦住我一个小女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眼神里满是凌厉。
那男子虽然看起来三十多岁了,一身腱子肉,可是被陈秋河这个小姑娘一番冷言冷语一说,竟然背后不自主的冒出了一层白毛汗。
见状他也只能强行稳定下心神,然后招了招手,那巷子后面顿时又窜出来几个大汉,看起来更加不好惹了。
陈秋河只觉得这些人有一些眼熟,冷哼了一声。
“姑娘,我们家少爷想请姑娘去府上说说话,不知可否啊?”先前的大汉知道自己人多便也不害怕陈秋河了,流里流气的说道,甚至眼神还色眯眯的,好像要将陈秋河怎样一般。
陈秋河眉毛一蹙,眼神十分霸气的扫了一扫那几个打手怒斥道:“放肆!当街堂而皇之对一个女子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我是可以报官的!”
本以为就这几个打手在这了,没想到,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很是油腻的男子。
一身华贵的衣服和委琐的脸,不是秦东明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