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诧异了片刻,随后便释然了,有些人已经自以为猜出了李若淮为什么不肯公布答案。
“哎,这位公子不给我们看答案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能是知道自己输了,所以怕丢面子。”
“是啊,敢和状元琅比试,必须要底蕴十分深厚才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这位公子的举动也是明智之举啊,既可以保全自己的颜面,还可以让自己不至于无地自容。”
大家都释然了,都是读书人,谁都没有咄咄逼人的非让李若淮亮出自己的答案。
只是这些释然的话,听起来十分刺耳就是了。
饶是这些话这么刺耳,李若淮还是不为所动,甚至垂下眼眸,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看过如此俊俏的男子,李若淮现在低眉不说话,更是看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心花怒放,眼巴巴的盼着这俊俏的公子可以抬眼看一看自己呢。
陈秋河隔了十几步看着李若淮,好像要在他的眉眼中探索出来他在想什么一般。
只是,暂时无果。
至于孟焦,他本就不是十分机敏的类型,比较正直,也没有过多的接触李若淮,自然也和大家一样,认为李若淮是答错了谜底。
孟焦释然一笑,诚恳的对着李若淮说道:“若淮兄,这只是一个玩闹的比试罢了,若淮兄不必当真,我看这场闹剧,不如就这样吧,至于谜底,让老板封存起来便好。”
孟焦有意打圆场,甚至说这个比试可以到此为止。
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自己已经答对了,必定还要咄咄逼人的要看别人的答案才是,可是反观孟焦,却是如此的大度。
李若淮并没有众人料想之中的下了这个台阶然后草草逃走。
许久没有说话的他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嘴角,浑身都写着矜傲一般,就连声音也低沉悦耳得可怕。
“我已经猜中了谜底,为何会落荒而逃?”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这无疑是颠覆了他们之前所说的话。
绝大多数人都猜测了李若淮是因为没猜中,所以才不让老板揭开自己的答案的。可是他现在却说,自己不会落荒而逃,还已经猜中了正确的谜底?
大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既然已经猜中了正确的谜底,那为什么不让老板揭开自己的谜底,难道另有隐情吗?
这场戏从一个小刘氓开始,到现在的走向,谁都没有想到。
谁也没有想到,现在会精彩到这种程度,甚至有些扑朔迷离了。
众人中,不信李若淮的说辞之人不在少数,这就有人出来反驳李若淮了。
“既然你说你已经才出了正确的谜底,可为什么不让老板揭开,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有人随声附和,现场嘈杂一片,老板只好站出来给大家打手势让大家安静:“大家安静一下!”随后转身对着李若淮,有些为难的问:“既然你说是对的,那便让我揭开一看可好?若是不让大家看,这怕是不好收场啊。”
李若淮没说话,当是默认了。
老板大松一口气,轻轻的把李若淮面前桌子上那张轻飘飘的宣纸翻了过来。
那上面,竟然也写着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极为苍劲,甚至力透纸背,若是不知道这是李若淮写的,怕是要以为是哪个书法名家的手笔了。
光是这很有风骨的字迹就引来了一大片的惊叹,更别提这三个字具体是什么了。
随着大家看到这谜底,也是一阵阵惊呼:“竟然还真是岳飞传……”
没错,陈秋河的预感果然不错,李若淮猜对了,他的答案也是岳飞传。
这就证明着,他们两个同时猜对了灯谜的答案,并且不分胜负。
要说在场最兴奋的是谁,那无非就是小郡主李若兰了。
李若兰软乎乎的小手拉住了陈秋河的胳膊,陈秋河转眼,就看到了李若兰那张兴奋到有些红红的小脸:“若淮哥哥猜对了!我就知道若淮哥哥一定不会输的!”
陈秋河为了照顾李若兰的情绪,附和的笑了笑,可心里却是颇为无语。
既然眼下的情况是这样,那么是不是可以证明着,李若淮方才不给大家看谜底,确实是有什么幺蛾子?
陈秋河可太了解李若淮那讨人厌的性格了,刚才怕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老板看到李若淮的答案后,也是很诧异,疑问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公子写下的谜底也是对的,可是公子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揭开呢?”
老板所问的问题,又何尝不是在场的各位想问的?就连陈秋河,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若淮淡淡的勾起嘴角,身边的所有物件便顿时失去了颜色,让人只能看到他了一般。
他没说别的只是直言道:“普通人与当今状元比试,若是也答对了,便可以大出风头。不过我自信能胜过他,对名利也没兴趣,我想赌些别的。”
这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所有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到底是多么强大,才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竟然对胜过状元和名利风头都没有兴趣,那他对什么才有兴趣?
陈秋河面色不善的盯着李若淮,轻轻挑了挑秀眉,心想李若淮果然有别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他想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板害怕他想赌财物便有些紧张的问:“那么公子想赌的东西是什么呢?”
李若淮的目光看向了陈秋河,看得陈秋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片刻后,他声音低哑的开口:“若是我赢了,孟焦便不能再与陈秋河来往,就赌这个如何?”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陈秋河,而陈秋河作为众矢之的——她很生气。
当然不是因为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而生气,而是因为她觉得,李若淮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样东西在对待!
先前在睿王府被关进柴房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没想到眼下李若淮竟然开始变本加厉,要把自己当做赌注。
本来这些灯谜之类的赌注要么就是银子,要么就是物件,可从来没有过赌人的先例,她陈秋河怕是第一个。
李若淮难不成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物件了?
这种不尊重的感觉让她十分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