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又合起伙来骗了皇后,李若淮说皇后没那么好糊弄的意思难道是,皇后也会派人来监视他们,看他们到底像不像真的有婚约?
如此一想,似乎就可以理解李若淮为什么要让她去睿王府住了,这样两个人都避免了麻烦。
可是,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大剌剌的去别的男子府上住,这样真的好吗?
但是不去的话,似乎这道坎又很难跨过去呢。
思忖良久,陈秋河看着李若淮颇为正经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对外祖说:“外祖,这次秋河可能要离开您几天了。”
皇宫里。
皇宫的四角天空看起来十分压抑,每一天这里都是一样的,似乎只有天气不同而已。无数人都想要当这偌大皇宫的主人,可是最后却只能是那一个人而已。
御书房门外,两个身手高强的侍卫站在门口严肃把守,不远处还有许多士兵在成队的巡逻。而书房内,只有李景泰和皇后两人,身边连太监和宫女都没有一个,气氛十分的沉重。
皇后对待李景泰,总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一般,生怕自己一个地方没做好就会失宠,连带着苏家也会遭殃一般。
实际上,李景泰确实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因此皇后才常年十分小心的样子。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皇后算是深有感触。
带着华贵指套的手指轻轻端起了茶盏放在李景泰的旁边,皇后嘴角扯起略微有些勉强的微笑道:“皇上忙了很久,累了吧,来喝一盏臣妾亲手泡的茶可好?”
李景泰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面无表情的喝了几口茶,随后问道:“朕交代你的关于婉仪和李若淮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李景泰先前就交代让她好好教苏婉仪抓住李若淮的心,只是皇后一直都没有和他说事情办得如何了。
皇后心下一惊,只好如实说道:“婉仪入宫与臣妾说,最近李若淮对她似乎十分冷淡……”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注意着李景泰的脸色,十分小心翼翼:“后来婉仪不小心说漏嘴了,告诉臣妾李若淮似乎喜欢的人是陈秋河。”
“陈秋河……?”李景泰忽然一惊:“朕说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这不就是上次殿前失仪的一个宫女么?”
想起了当时陈秋河一步步上台阶的样子,真是杀气十足呢,李景泰可一点都没忘记。
可是那个陈秋河,不只是睿王府举荐进宫的一个下人吗?李若淮又怎么会喜欢一个区区下人呢。
在李景泰的要求下,皇后只好把刚才在自己寝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臣妾本是从中做媒,想要撮合秦大人的儿子与陈秋河的,却没想到陈秋河执意不嫁。无奈之下臣妾只好宣陈秋河进宫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秋河却说自己早有婚约在身。这时李若淮突然入宫,说与陈秋河早有婚约的人,其实就是他……”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茶杯被摔得稀碎的声音。
只见李景泰十分暴怒的直接把茶杯摔在了地下,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在地上,甚至还冒着热气,让人看着便一阵心惊。
皇后料到李景泰会不悦了,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大发雷霆,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说话。
李景泰气愤至极,站起身来,睚眦欲裂的样子很是吓人:“原来那陈秋河,与睿王府真的早有关系!”
李景泰龙颜大怒,还真把皇后吓了一跳。
皇后多年身居后宫,从小就看惯了这世人脸色,更是用心机权谋泡大的,自然十分有眼力见,眼瞅着李景泰的脸色变了又变,便识相地安静了片刻。
李景泰气急,又没有地方可以发泄,冲着皇后狠狠地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声,面上更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皇上,息怒啊!”皇后十分有眼力见的上前,将李景泰搀了起来,满是珠光宝气的双手轻轻地覆上了李景泰的后背,像是给他顺气儿一般,往李景泰的九龙雕花龙袍上上下撸了撸。
李景泰在皇后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踱步坐在了红木雕花椅上,任由皇后给他顺气,并没有做声。
皇后见势,赶紧将桌上的云顶含翠端给了李景泰。
李景泰睨了皇后一眼,哼唧了一声,随即才爱答不理地将那盏云顶含翠接了过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叹了口气。
皇后看李景泰的脸色稍微有了缓和的痕迹,便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这世子与陈秋河这般行为,这实在是有所不妥,臣妾原本想着…想着…”
李景泰见皇后说话吞吞吐吐,心中不免有几分不耐烦了,声音也有几份重了:“你想着干什么事?皇后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皇后见状赶紧开口道:“皇上,您知道的,臣妾原本是想着要为陈秋河寻一个夫婿,想着秦家的嫡子秦东明,也算是配的上江家的外甥女,让秦、江两家结个秦晋之好,也算的上是亲上加亲。却不成想,李世子却给臣妾来了这么一出,那…可让臣妾该如何向秦家交代啊?”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景泰的脸色,掂量着说话。
“哦?李若淮还有这胆子?!”
“是啊!臣妾也没有想到!世子竟会这般说,竟和那陈秋河原先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皇上先前赐婚的时候不说,现在这…这不是大逆不道吗!”皇后说着,有些娇嗔,口气中丝毫不见怒气,反而还有些许的抱怨,撒娇的意味。
李景泰并无反应,自顾自的抿了一口云顶含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皇后。
那皇后见李景泰没有说话,暗暗地咬了一口牙,又加了加火候,“皇上啊,这世子可是被您赐婚与苏婉仪的,如今却与江家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这,怕不是欺君了吗?”
皇后的话里有话,其中的深意李景泰并不是不清楚,一听便知。
李景泰喝完茶盏中最后的一口,慢慢品尽,“怎么?皇后的意思是李若淮犯了欺君之罪?”
“臣妾不敢,只是,这世子的行事作风太过大胆,未免没有将皇上您放在眼里,臣妾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一切还全凭皇上定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