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多塔,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里闪过赞赏的目光,说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不能出世呢!”
“嘿嘿!”
多塔傻笑了一声。
“圣师,能不能告诉我,你说的造化是什么东西?”蚩尤问道,他活了几十万年,什么东西都见过,能够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也是少之又少,不由得让他好奇了起来。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张天赐卖了个关子,继续说道:“至于现在,你还有一件事要做,跟你的子孙后代聊几句,也算是做个告别。”
三个人连夜返回了巫皇寨,此时正好是早上,太阳的光芒洒落下来,仿佛在大地上铺上了一层黄金,鸡鸣声在巫皇寨响起来,街道上时不时的能见过匆匆而过的行人,这些人看到多塔都会主动打声招呼,然后看了蚩尤一眼,嘀咕一声,“奇怪,我怎么看这个人这么眼熟呢?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回到多塔的住处,三个人换上了一身衣裳,蚩尤的衣服还是张天赐的,没有裤子,只能把外套绑在腰上,遮住要害部位。
听到多塔回来的消息,老巫师大早上的就找了过来,开门的多塔,多塔对于老巫师非常尊敬,当成了长辈对待。
老巫师进门的时候,多塔冲她使了个眼色,张了张嘴,向里面的蚩尤挤眉弄眼,可是老巫师也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怎么着,也没有看明白,直接就走了进去。
当看到张天赐的时候,老巫师恭敬的叫了一声:“张先生!”
可是再看向蚩尤的时候,她却愣住了,总感觉面前这位像巨人一样的大个子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多塔见老巫师的样子,心里也很着急,害怕蚩尤怪罪,当先说道:“巫神不要怪罪,老巫师第一次见到真人,没有把您认出来。”
老巫师浑身一震,猛地瞪直了眼睛,如果她刚刚没有听错,多塔已经叫眼前的这位大块头为蚩尤!
蚩尤笑了一下,都是自己的后代,他又怎么会怪罪呢,而且他脑海里有印象,上一次祭祀的时候,就是她和多塔在帮助圣师。
“你是……蚩尤?”老巫师问了一句,当看到蚩尤点头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道:“我……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来巫神大人。”
“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蚩尤说道。
老巫师如蒙大赦,连忙在地上站起来,低下脑袋站在一边,哪里还有当初老巫师的威风?
“今天之后,蚩尤就要跟我离开了,之所以带着他过来,就是为了和你们做个告别,也许以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张天赐淡淡地说道。
“什么!巫神大人离开之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老巫师抬起头,看向蚩尤,似乎在等着蚩尤说不是。
蚩尤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十万大山是他的故乡,这里有他的子孙后代,他也舍不得,可是他没办法,不可能留在这里。
“扑通!”
老巫师再一次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巫神,你们是我苗疆巫族的守护神,您一旦离开,巫族的信仰就没了,无数的巫族子民也就没有人守护了,您…能不能不走?”
蚩尤冷漠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不能心软。
多塔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种结果,他上前去,抓住老巫师的胳膊,想要将老巫师扶起来,可是老巫师跪在地上,死活不起。
“如果今天巫神大人不答应留在苗疆,就算老婆子跪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起来。”老巫师态度很坚决。
“既然你想跪,那就在地上跪着吧。”蚩尤冷哼一声。
“几十万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臭脾气。”张天赐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你跪在这里也没用,蚩尤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老巫师一言不发。
“老巫师,起来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巫神大人虽然要离开了,可是他一直都是我们的巫神大人,我们都希望巫神大人能更好,起来吧!”
多塔劝说道。
老巫师还是不说话。
蚩尤不想看到老巫师,也不想待在这里,大步走了出去。
“他是你们的守护神,也是你们的信仰,可是他现在已经重生了,他也是一个人,也有自己的梦想,也有自己的思想,他不会为了你们而活着,但是他毕竟是巫族祖先,如果有一天,你们巫族承受大难,他还恰好知道,一定会回来的。”
张天赐说完,也走了出去。
当天下午,苗疆十万大山所有人聚集在巫皇寨的广场上,在所有人看到蚩尤的那一刻,全部跪在了地上,高呼“巫神大人!”
蚩尤扫了一眼,高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回来感到高兴,你们是我的子孙后代,身上流着我的血脉,看到你们传承了几十万年,我心里非常高兴。”
“但是让我心痛的是,你们各大寨子自相残杀,为了名利不择手段,我巫族儿郎天生好战,这些我没办法改变,但是你们记住,你们都是巫族,是一家人!”
紧接着!蚩尤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今天我就会离开,离开苗疆,也许这一次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你们记住,你们是我巫族儿郎!”
听到蚩尤要离开的消息,所有人都沸腾了,有的人跪在地上嗷啕大哭,说他们的守护神没了,也有的人哀声挽留。
“都给我振作起来,你们是我巫族儿郎,站着的汉子,流血不流泪。”蚩尤看着他们,也心软了,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只是有可能不回来了,也有可能还会再回来,当我再回来的那一天,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团结,庞大的巫族,就像几十万年前,我和黄帝大战于逐鹿之野,我虽然败了,可我们巫族团结。”
所有人停下了哭泣,闭上了嘴巴,一个个的看着蚩尤。
张天赐分明在你们的眼中,看到了燃烧的斗志。
老巫师一直跪在原地,不吃不喝,任凭多塔还是其他人来劝,都没用,七天之后,老巫师终于闭上了眼睛,驾鹤西去。
那一天,巫皇寨举行大祭,为老巫师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