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人把他扔到了最下等的勾栏院,里面到处都是那些令他作呕的满脑肠肥的女人。
“怎么的?又来了个新货色呀?”有一个穿着莲花襟褙子的肥胖女人款款走来,身上廉价的香粉味道都掩盖不住这女人的体味。
那派来送王琛的人都忍不住皱眉,“白妈妈,你这又是抹了多少香粉呐?”又摸了摸鼻子:“怪熏人的。”
那白妈妈嗔了那人一眼,却让那个人遍体生寒:“这个是新送来的,不过上面有吩咐,不能弄死了,这家伙欠不少钱呢,得让他把钱给还清了才好!”
“诶呀!我知道啦,这般俊俏的小哥儿,我怎么舍得弄死他呢?”白妈妈的音调婉转悠扬,但是配上那白妈妈铺满铅粉也遮盖不住的老态和皱纹,加上白妈妈现在看着王琛笑的如花一般灿烂,就让那送王琛的人看的浑身打颤,恨不得现在脚底抹油,赶紧逃了才是!
“那……那白妈妈,我就把这人交给你了。”
那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又有些不放心,“千万不要将他弄死了呀!”
“行了行了,知道了,啰嗦什么呀?”那白妈妈却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想要让那男子赶紧离开。
那男子看了看白妈妈这般不耐烦的样子,抹了抹鼻子,讪讪的走开了,反正他的话已经带到了,听不听就是白妈妈的事情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关他的事情!
王琛是被五花大绑到了这里来的,眼睛上还蒙一块儿布条,那白妈妈将王琛眼睛上的布条拿了下来,因为屋中本就昏暗不透光,所以没多久王琛也便适应了。
这屋中左边放着一个便桶,里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右边则是一张小床,那小床上面的被子都不知道用了多久,上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而且还是油亮油亮的,有一种酸臭的气味不断从上面的萦绕在整个屋子之中。
最难闻的味道是从那个妈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妈妈脸上的铅粉不知道用了多少,整张脸白到反光,头上戴着一朵大大的海棠花,海棠甚是娇俏,但是配上了这位妈妈的脸,就要有着说不出的庸俗与奇怪,白妈妈可能是那种天生就有体味的那种人,所以一出汗就会散发出那种汗臭味,本来这小屋子又小又闷,这妈妈随便走动上两步就已经是满身大汗,身上的那一种汗臭味直奔王琛而来。
屋中的酸臭、尿骚臭还有那汗臭味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着实让王琛难以忍受,直接就在一旁吐了出来。
白妈妈看着王琛居然对着她吐了出来,那白妈妈自然是认为这王琛是因为觉得她丑而吐出来的。
“什么丑女人,赶紧放我出去,这什么鬼地方,真是臭死了!”王琛不满的嚷嚷道,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啪!”那白妈妈居然给王琛一巴掌:“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少爷呢?告诉你,到了我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你有什么资格嫌这里臭,你以后就要住在这里!”
那白妈妈的力气之大,直接打的王琛懵了,脑袋里面感觉有“嗡嗡”的声音,现在看着白妈妈感觉都有着重影,看着白妈妈的嘴巴不断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那白妈妈说完了一通后,发现这王琛却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更是生气,捏开王琛的嘴巴塞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进去,王琛现在有些傻傻的,对白妈妈的这些行为并不进行反抗。
那白妈妈虽然有些不满意这个王琛的性格,但是还是喜欢这个王琛的皮相,虽然瘦了点,萎靡了点,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王琛这个人长相不错,鼻子高挺,眼睛还是一双桃花眼,被打了一巴掌之后还是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眼角的一颗泪痣更是增添了王琛楚楚可怜的韵味。
当然,这里要是来了什么好东西,当然是第一个要先让她享用享用了!
这一个夜晚成了王琛终身难忘的夜晚,他被那个胖女人压在了身体下起都起不来,因为是吃了药的原因,身体根本不由得他控制。
在那个事情之后,那白妈妈受了上面的关照,要给这个王琛安排一些口味奇葩的客人,不过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王琛就已经挣够了那些欠下的钱,而且还多出不少。
王琛被还到应天府的时候,那些应天府的人险些已经看不出这个已经脱了形的人是王琛,虽然还没有死,但是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是进气少出气多。
这是因为茗烟阁的人根本没有让王琛休息的机会,为了能够不让王琛死亡,而且也能让他服侍得了其他客人,就一直用虎狼之药为王琛进补,虽然吊着王琛的一条命,但是实际上却是身子早已经被掏空了,若是有人能够为王琛诊脉,就能够发现这王琛能活的时间已经不久了。
不过在王琛杀人还有将自己的母亲卖到烟花柳巷之地之时,这个人就已经决定了未来难逃一死。
那些应天府的人也只是将这个王琛直接扔到了牢里面,这牢里面都是一些关押已久的犯人们,很久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哪里还知道女人的滋味!
现在进来一个不会反抗的人,这些人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不过是一晚上,这王琛就再也承受不住,一命呜呼了,衙役发现王琛已经死了的时候,王琛身上没有一件衣服,而且身上和周围都是一些难以言喻的味道。
明娇坐在棱镜面前,听着红缨叽叽喳喳的说着王琛的下场,当然是已经略去了那些不可言说的部分,明娇的心中却是觉得大快人心!
这个王琛枉顾人命,面对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都能下得去黑手,而面对自己的母亲更是没任何亲情可言,将自己的母亲直接就卖到了茗烟阁之中。
这段时间明娇过的还算比较惬意,每天去姜获那里侍疾,看着姜获一天天的好了起来,明娇心中也相当高兴,和姜获整日下着棋,为姜获念念书,父女之间的感情升温不少。
王氏在一旁看着咬碎了银牙,赶忙叫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们也到姜获面前学着明娇有模有样的侍疾。
只不过兰娇与墨娇本身的棋艺不怎么样,平常也只是在读着一些《女则》和《女戒》那些书,那里能像明娇一般一边读着书一边和姜获谈谈这书中的奥妙何在?而且墨娇和兰娇的棋艺一般般,和姜获下棋实在是让他下不过瘾,有时候姜获会说:
“不若墨娇还是给为父做一双鞋子吧!墨娇做的鞋深得为父的心呀!”
对兰娇又这样说:“你们这些儿女为了为父天天这般侍疾实在是让为父太感动了,不若你给为父做一盅鸡汤如何?为父想喝点鸡汤了。”
姜获也用着各种各样的方法将这两个女儿调开,不是姜获不想见着这两个女儿,而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呀!
虽然姜获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们也很关心他,但是实际上说完了那些父慈子孝的话以后,姜获就再也想不出来能说什么了。
那两个女儿也是木木的,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这也不怪墨娇和兰娇,在她们的心目中,姜获是一个威严、高大的父亲形象,心中敬畏更多一些,实在是没有办法能够像和王氏一般相处,所以有时候在说完一些话之后,就陷入了尴尬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