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今日我需要出去给大理寺卿家的夫人治病,那家的请帖应该也已经送到了祖母那里,不知祖母是否知道?”在说完管家的事情之后,明娇向蒋氏提到了这件事情,因为看那个小厮比较着急,所以明娇也很想赶快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祖母知道,你放心的去吧!坐上自家的马车,穿戴合适了在过去。还有,那些丫鬟小厮已经教好了,现在就往你房中送去吧!”蒋氏细细的嘱咐道,虽然明娇也知道该如何去做,但还是耐心的一一答应了蒋氏所说的话。
明娇回房之后,重新梳妆,这次出门见客,势必不能和在家中那般无二,需要更加隆重一些。
问柳在给明娇精心打扮之后,明娇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的佩戴的是点翠的金钗,还簪上了当下最时兴的绒花,绒花的颜色与点翠的颜色相同皆为蓝色,蓝色不失庄重却也彰显出明娇这个年纪的俏皮可爱,一身的月青色梅花暗纹的衣裙,让明娇看起来遗世独立,气质清新。
明娇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出去见客绝对不会失礼,毕竟这次要去看的是大理寺卿的夫人,这样的一声打扮不会过于喜气,但是也不会让人感到晦气。
不多时,明娇便和问柳准备出门了,那些刚送过来的丫鬟明娇也只能是回来再进行教,并看看谁能胜任什么样的职务。
不多时,明娇和问柳便踏上了去往大理寺卿苏家的路上。
在路上,明娇忍不住掀开了了车帘向外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景色,慢慢的抬头向上看,却正好看到一间茶楼上有一名俊逸丰郎、体态修长的男子也正好看着楼下的风景,明娇和男子眼神忽然交锋。
一眼万年。
那男子是侯府家的小儿子郑长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明娇,刚想再仔细看看,却发现那女子已经放下了帘子。
马车走的非常快,郑长连只记住了马车上的标志。
“长时!快把笔墨拿来!”郑长连想把那马车的标志和明娇的脸都画下来,这样才能慢慢的找到人。
那名较长时的小厮听到自家主子的吩咐,赶紧拿出来纸笔墨,并依次排列好,让郑长连去作画。
郑长连拿起毛笔蘸上了墨,便开始画画,在他的笔下,明娇那掀帘子向外好奇的瞧着世间万物的神情被刻画的栩栩如生,而最动人的就是明娇那眼角旁的蝴蝶。
在画完明娇之后,郑长连又把那马车上的标志画了下来,“去给我好好查查这究竟是哪一家的女儿!”
长时答应了一声,便拿着这标志和画像去吩咐下人查了。
留下郑长连还在回想着刚刚明娇与他的对视的场景,让郑长连久久回味着……
而明娇却已经抵达了苏府,身边的问柳拿出了请帖,给苏府的门口的下人递过去。
但是那下人却看都不看:“这肯定是假的!哪来的不要脸的货,大理寺卿家可不是谁能进就进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请帖可是你们小姐送来的,怎么就是假的!你看过了吗?”问柳捡起那个请帖,看着那个下人,怒不可遏,和那个下人吵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你们这些杂鱼进去!”那下人趾高气昂,却无一个人去管着这个下人,真是太张狂了!
“放肆!”从侧门中走出来一个女子,真是之前明娇在梅花宴上看到的苏锦铃,她身上穿着一身淡粉的桃花暗纹的衣裙,头上戴着桃花簪和绒花做成的桃花珠链,一张脸淡妆浓抹总相宜,也不会显得过度张扬或者是死气沉沉。
“奴才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姐呀!这两个人不过是杂鱼,何必需要小姐这样兴师动众的出来训斥我!”那奴才却是一点不怕和无所谓的样子。
“你!”那苏锦铃像是忍了又忍,“这些是我请过来的贵客,让他们进去吧!”
明娇和问柳都惊讶于这苏锦铃居然向一个下人服软!
不过那个下人好像很是吃这一套:“小姐要是好好说,那奴才肯定早就放他们进去了呀!这守护好大理寺卿的大门也是奴才的职责嘛!”
说罢便让明娇和问柳二人进去了,前面则是由苏锦铃带路。
进了苏府,苏锦铃便苦笑着说:“真是让姜大夫看笑话了!”
“苏小姐过誉了!不过是粗浅医术,还称不得大夫!叫我明娇便好!”明娇淡淡的自谦道。
“那明娇也叫我锦玲吧!跟我也不必客气!”苏锦铃听了明娇的话却是很开心,她觉得明娇看起来很好相处。
“我听那天送请帖的小厮说,你的头也很疼?什么时候开始的?一般持续多久?”明娇看见苏锦铃开心过一阵子之后又变得有些不开心,便转移了话题。
“是从两年前,一开始没有这么严重,以为是受了风寒,可是这两年却越来越严重了,我母亲也是,也是从两年前。”苏锦铃顿了顿,有些犹豫的说:“我们也查过是不是有人下毒,可是查来查去,所有的大夫都说不是中毒,只是生病,可是生了什么病,他们又说不上来。”
“最近是越来越严重,母亲也已经病倒了,头疾发作越来越频繁,月事也来的相当不稳定,人现在消瘦的厉害,已经起不来床了!我还好,发作的不是那么频繁,但是每几天都会疼上一回,疼的真是让我想死!”
那苏锦铃说起来这些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现在这苏府,都是我姨娘掌控的了!”苏锦铃露出受伤的神色:“自从姨娘来了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去过母亲的房间,门口那个那么嚣张的小厮也是她的人。”
明娇心里欲哭无泪,这种隐秘不是她一个外人能听的呀!不过……
“你那位姨娘什么时候来的?”明娇想看看这怪病的出现是否和那位姨娘有什么关联。
“四年前吧!”苏锦铃随口一说,明娇却沉默了,若是四年前来的,那四年前便可以下手,何必要等到现在?
说话间,明娇和苏锦铃已经到了苏夫人所在的院子,只是这个院子之中已经长出来许多的荒草,看上去已经好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自从我那姨娘掌家之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下人打理这些地方了,那姨娘只是说家中要养我娘亲这个病人,花销太大,为了节省花销,便撤走了一大批服侍我娘的人。”苏锦铃看出了明娇的疑惑,便回答道。
明娇不好说什么,跟在苏锦铃后面推开了门。
一打开门便是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气味传来,明娇和问柳下意识的便捂住了口鼻,房中也是阴暗潮湿,到处都显得相当压抑。
苏锦铃见状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走进去将窗户打开,将房中的味道散一散,阳光也从窗户边穿进去,屋子里面看上去亮堂了一些。
“娘!你醒着吗?”苏锦铃走进去大声的问道,但是房中却没有任何的人回应。
明娇和问柳跟在苏锦铃身后去看她的母亲,却在床榻上看到一个已经瘦得脱了形的女人,颧骨高高突出,眼神涣散,头发散乱,嘴唇都是干裂的,若是让明娇在别处看到这个人,肯定不会联系到这与大理寺卿夫人有任何的关系,这还是堂堂大理寺卿的夫人吗?
而屋中散发出异味的地方正是那夫人躺着的地方,越接近,明娇就越能感觉的异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