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娘子丝毫没有理会明娇的心思,那安归直接上手打了苗娘子两巴掌,打的口中吐血,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苗娘子生气了:“我根本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在这儿打我有什么用?”
明娇垂下眼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安归摇摇头说道:“可不是因为这个打你的哦,是因为你对王妃不敬,为什么王妃问你话你不回答呢?你要是回答了,我也不会打你,大家都是奴婢,我也不想打你的。”
听着这个丫鬟摇头晃脑,貌似一派天真无邪说着“大家都是奴婢”这样的话,苗娘子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安归说的又是事实,只是将这些全都算在了明娇的头上,她也知道自己未来的下场一定不得好过,现在临了明娇还要折辱于她!
“你不如直接打死我算了!不让我死却又折辱于我,哪有这样的道理!打死了我一了百了,省的给永昌王府丢脸!”苗娘子眼神不善的盯着明娇,心中的那一股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尊卑,将自己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啦。
“本来我是能活活打死你的,但是因为你的这个事情涉及到了王爷,和整个王府的脸面,才留你一命,等候王爷发落。”明娇沉声说道:“你不若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与你苟合之人有什么特征,到时候算你有功一件,留你一命。”
“留我一命又有什么用处?”苗娘子冷哼,脸上更多的是不屑的神情:“不过在这世界上苟延残喘罢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留着这一条贱命让别人恣意的践踏于我吗。”说到最后那声音一阵比一阵高,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了出来。
“放肆!”一旁的问柳和红缨先是斥责了那苗娘子一句:“哪里有你这样的尊卑不分的!”说着就又要上去教训一下不知地厚天高的苗娘子。
明娇倒也不生气,抬了手,制止了红缨和问柳:“哪里需要你们再教训她?”明娇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是看活人一般,在明娇看来,这苗娘子软硬不吃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人活得下去,有了那么一条命才能有希望做别的,人死如灯灭,你的所有事情都会犹如尘土一般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你那可怜的生母考虑考虑吧,毕竟自家的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你的生母能逃得了吗?想必跟你的后果也差不多少吧!”明娇坐在一旁,旁边的施妈妈给她拿了一盘果脯,捻起了一块儿慢慢吃着,心中却不曾着过急,她都查过了,这苗娘子长相出众却是个庶女,在家中受到自家姐妹排挤、嫡母欺压,日子过得很是不舒心,只有苗娘子自家的生母是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苗娘子很大程度上继承了她生母的好相貌,可无一例外的,不管是生母还是苗娘子自己都并非是那种十分聪明的人物,不仅没有保护好自己,还会被自己的相貌所累。
苗娘子没有反驳明娇,她沉默了,似乎是想着自己家姨娘死的时候的那种惨状,听说在他们那边还需要沉塘,将一个人绑在石头上,看着那些水都涌入到了自己的鼻子里、口腔里,不断的挣扎却没有办法逃脱,生生的淹死在那片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人的水塘里面,无人问津、无人理会,死后更加没有为她们上一柱清香。
“我真不知道。”苗娘子哭了:“我都看不清楚他的脸,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但是有顿了顿想了想:“我闻见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檀木香味,那个时候我以为王爷换了熏香,开始喜欢这样香气,我还跟着换了几天,但是实在是不喜欢那个气味,就换了别的了。”
明娇沉下了眼,君如晦因为以前在军营之中待过,并不喜欢熏香,感觉没有男人的气概,所以基本上在屋中只有放着明娇的那个果香熏香,之前君如晦应该是身上不会沾染上什么气味的。
“那他身上可有什么记号你能看的见的,或者说能摸得见的?”明娇又问,只是那苗娘子苦思冥想了许久,才说出来:“我记得,他的后背似乎是有一颗黑痣,因为那黑痣还突了出来,上面还有一根毛,所以我才记得。”
明娇点了点头,却听见那苗娘子哭着说道:“王妃要怎么对我的生母?我死了并不足惜,我只是希望我那个过的十分凄苦的生母不要被我所累,我这般想要在王府之中求得地位,也都是想要给家中的生母一点点尊严,能让我的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待我生母好一些,可如今……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生母该怎么办呀!”
“既然你提供了那些线索,我自然说话算话,你毕竟是真的与外人有染,我在王爷面前人微言轻,虽然不能说万全保得下你,但是你的母亲我们还会是护的周全,如果你生母和你想,我可以安排你生母再嫁,做正室,到时候你的生母有了归宿,在我和王爷的看护下,也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生母。”明娇依旧坐在那里,心中也是有些可怜这个苗娘子,大好年华易逝,人生不再,希望她能下辈子不要投胎做庶女,更不要做别人的妾室了。
“真的吗?”苗娘子一脸希冀的看着明娇,身上的伤痕并不能阻碍苗娘子中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光亮与色彩:“若是可以,下辈子我苗可兰愿意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王妃!”
不多时,君如晦面色阴沉的走进来,虽然这个女子他自己没什么印象,也不喜欢这个女子,但是毕竟是自己名头之下的女人,被别的男的睡了还怀了身孕,自然是不开心的。
“下作!”君如晦一进来,也不上去打那苗娘子,只是远远的骂了那苗娘子一句,他是不屑于打女人的,他觉得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非算是男儿的真本事,而且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所以不论苗娘子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君如晦都不会打她。
“王爷,她并不知晓那个人究竟是谁,和您身形差不多,而且背后有一颗黑痣,那黑痣上面还有一根毛,身上时长带着檀木的香气,在您身边可有这样的人?”明娇在一旁拉着君如晦的手,那话语宛若清泉流响一般缓缓的流进了君如晦的耳朵之中。
君如晦的怒气被这样的声音平息了不少,心中开始回想自己的身边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人。
忽然君如晦面色有些古怪,拉着明娇的手就走了出去,叫后面的丫鬟、婆子们都不要跟来。
君如晦的手十分的有劲,只是君如晦人高、步子也大,明娇在后面跟着快要飞了起来,跑的有些气喘吁吁,才到了那君如晦想要到的地方。
那有一个小屋,周边有着树林围裹着,凉风飒飒,吹动旁边的树枝,那落叶一卷,飞到了小屋的上面,那些落叶遮挡了明娇的视线,若是平常不注意,根本不会知道这边竟然还有着这般隐蔽的地方。
走了过去,发现小屋之中有光亮,但是门外却是上了一把大锁,那大锁上还有一条锁链在上面裹着。
君如晦打开了那个锁头,铁链发出了不小的响声在这幽静的树林之中回响,听上去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