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着护国公府的位置行驶着。
一路上,众人尽皆是沉默不语。
面对这样的国都,但凡是个有着爱国之心的人,那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马车行驶到一条大道之时,一名不速之客突然拦住了马车。
李去劫连忙停下了马车,却是皱眉望着拦路之人。
这是一名女子,大概二十来岁的模样,脸上抹着非常厚的胭脂,倒也看不清真实的长相。
这些都是其次,最令李去劫看不下去的,是这女人的衣着,那纯粹就跟没穿一样,着实伤风败俗的很。
“帅哥,来快活啊。”女子放荡地笑着,听起语气,已然是大醉了。
李去劫皱着眉头,喝道:“你这女子,哪里还有半点儿廉耻之心?速速让开道路来,否则别怪本将军抽你了!”
闻言,女子不由愣了一下。
“你是个将军?”
女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身为将军不再前线固守边疆,却在这里带着小妾闲逛,太妙了,实在太妙了!”
眼看女子变得疯疯癫癫的,李去劫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
他望向身旁的希薇,道:“希薇,你下去赶走她,她毕竟是个女人,我不用动她。”
“是。”
希薇点点头,连忙跳下了马车。
得亏是希薇蒙着面纱,否则她脸上的红晕,那可就完全遮掩不住了。
此番被人当真是李去劫的小妾,说实话希薇内心是非常复杂的。
或是喜?或是忧?
希薇虽是个瘦弱奴隶,但想要赶走一个醉酒的女子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赶走醉女后,马车再度驶向了护国公府。
这一回倒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冒出来了,马车顺利地抵达了护国公府前。
望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大门,李去劫不由愣了一下,疑惑道:“凝姑娘,你家咱们连个门卫也没有?”
凝雪嫣也是倍感奇怪,连忙下了马车,小紫也是跟着下来。
来到门前,小紫连忙敲起了大门。
然而,敲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下子令凝雪嫣和小紫更加焦急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她们的家,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自然会相当慌张的。
“小姐,要不我翻进去看看情况?”小紫提议道。
闻言,凝雪嫣也只能点头。
毕竟老在外面杵着也做不了什么。
小紫翻进去没多久,便是又翻了回来。
从小紫那满脸的苍白不难猜出,府中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凝雪嫣忍着晕过去的冲动,连忙问道:“里面怎么样?”
小紫摇了摇头,无力道:“里面一个人都没,而且各种值钱的家当全被搬空了,恐怕是……”
虽然小紫没有把话说全,但凝雪嫣已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若非李去劫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凝雪嫣怕是要轻吻一下大地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不行吗?”李去劫皱眉道。
他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是要开口询问。
小紫叹了口气,道:“意思就是可能被抄家了。”
“抄家?什么意思?”
经过小紫的解释,李去劫也是终于明白了抄家的意思。
得知凝雪嫣家好端端地就被抄了,李去劫也替凝雪嫣打抱不平。
“好好地干嘛要抄家?凝姑娘,告诉我皇宫的位置,我去给你讨个说法来。”
凝雪嫣苦笑着摇了摇头,婉拒了李去劫的好意。
皇帝抄家,那可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也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去改变皇帝的想法。
尤其是,如今云国处于即将覆灭的境地,皇帝也变得癫狂起来,行事更是乖戾无比。
在这种情况下,求情根本就是求祸。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啊?”小紫带着哭腔道。
长久以来安身的家没了,便是小紫这等丫鬟也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悲寂。
丫鬟况且如此,更别提凝雪嫣这个小姐了,那更是心如死灰。
眼看两人皆是一副家里人出了事的神情,当然,她们家里人的确是出事了。
李去劫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道:“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既然你们家里人被抓了,把他们救出来不就得了?”
闻言,希薇连忙轻轻拉了拉李去劫的衣袖,弱弱道:“主人,那可是皇帝抓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救他们出来的。”
“那叫皇帝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霸道的吗?”李去劫忍不住疑惑道。
希薇打心里叹了口气,她实在有些担心,自己的主人待在这皇都中,恐怕早晚有一日要因为冲撞了圣名而落罪。
无奈之下,希薇只能仔仔细细给李去劫解释一下皇帝是怎样的人。
本来一般情况下,这种解释的任务要落在小紫身上,但如今两人皆是心如死灰,根本无心说话,所以这个任务自是落在了希薇头上。
希薇虽是个奴隶,但奴隶不代表没有常识,对于皇帝的不可侵犯,便是奴隶也是相当清楚的。
听完希薇的解释后,李去劫不由愣了一下。
“云国的主人?皇帝这么有钱的吗?偌大个国家,居然说买就买了。”
眼看李去劫的理解发生了偏差,希薇更是暗叹连连,看来得劝主人离开圣歌了,不然早晚要出大事。
“主人,既然我们已经送两位女主人回来了,那咱们也离开吧?”
希薇小心翼翼道:“圣歌的水太浑了,待久了会出事的。”
闻言,李去劫却是摇了摇头。
“不行,凝姑娘家都被抄了,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定是要帮一帮的。”
希薇不由急道:“可是主人,人是被皇帝抓的,您也没办法帮上忙啊。”
“总归是要试试的。”
说着,李去劫望向了凝雪嫣,道:“凝姑娘,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凝雪嫣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旁的小紫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莫非是索要报酬?”
凝雪嫣也是以为李去劫打算要报酬,心中的悲伤不由变得更甚。
这便是树倒猢狲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