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皎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是刘云杰的母亲。
王翠花因为偷盗程皎皎的钱财,证据确凿,被关押在牢里多日,眼下这是放出来了。
“算算日子,给她的惩罚也够了,好在我和刘云杰的婚事也作废了,她放出来,对我没什么影响。”
程皎皎乐观道。
赵婶却不这样认为:“她的泼妇样子你没见识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让我放心的是,经过在牢里待的这段时间,她或许能安生些,可暗地里给你使什么绊子,就不得而知了,你可要小心啊。”
程皎皎点头。
夜里睡不着觉,明天是分店开业的日子,她有些小小的紧张。
虽然在现代当主播,也参加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活动,场面见识的也算是不少,可在古代,情况终究不同,凡事总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越是这样想,越是难以入眠,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个身影,穿好衣裳,走到庭院,转了一圈。
“昨天我提出的交易,你觉得如何?”
夜风清拂,却并未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程皎皎不甘心,继续问:“若是你应允,三日之后,你就开始教我练武如何?”
还是一片死寂。
“你偷了我的图纸,总该对我做出一些补偿吧?我没有要求你道歉,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损害你利益的事情,无非是要求用你所力所能及的事情来补偿,这不过分吧?”
就在她要失去希望,觉得此事不会成功的时候,一个身影落在了她的身后。
程皎皎不由得欣喜转身,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负手看着她。
颀长的身躯比例很好,看得出来是个经常锻炼的人,穿戴的衣服布料很好,经济条件不错,气质上乘,咦?怎么和昨天晚上看到的截然不同?
“你……就是你昨天晚上喝了我的酒,吃了我的肉?”
她想要再确定一下,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认错人,除非跟踪自己的不是一个人,那沈千石未免下的力气太大了些,在自己身上花费的时间也太多了些。
她有什么可深度挖掘的,饶是在周口镇有了些许的成绩,但终归不过是个乡村丫头,身上既没有什么可挖掘的八卦,也没什么可供偷走的珠宝财富,沈千石堂堂一个在宫里待过的人,如何会同她较上劲儿,非要浪费人力物力来对付她?
那男人轻轻点头,算是承认。
程皎皎绕到了他的身后,看他的背影,再联想昨夜看到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差别。
“怎么,难不成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在盯着你?为何我不知道?”
男人开口,声音充满磁性,好听温柔,特别像电台里的那种感情主播。
哟呵,还是个有着声音魅力的人呢!
程皎皎既是颜控,又是声控,虽从不以貌取人,但谁见到了好看的不动心呢?
算了,昨晚那么匆忙,或许自己眼花也不一定呢,一个喝醉的,和一个清醒的,背影自然是有偏差的。
她自己给自己解释,还觉得十分有道理。
“所以,你出现,说明答应了我的交易吧?”
程皎皎没回答他的话,直奔主题,也算是间接认可了他的身份,不再有什么怀疑。
喻皑本身和昌平的身形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是比昌平高出半个头,但昨夜昌平一直都是坐在小马扎上吃喝,程皎皎看不真切,眼下分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来程皎皎最是信任自己的第六感的,这次她全然将第六感的疑虑抛之脑后,只因为对方会武功,还有好听的声音,彻底的便相信了。
“我教你武功,你付我钱财,这是昨天晚上你说过的吧?”男人开始讨价还价。
程皎皎无以反驳:“对,没错,可是你偷我图纸在先,我后来想了想,是你先对不起我我的,我为什么还要付钱给你,那我太亏了。”
男人可不管这些:“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若是反悔,我离开便是。”
说着,作势要走,程皎皎立即叫住他:“哎,买东西还能讨价还价呢,你这么急于否定我,莫非是看我无法反抗你,故意来欺负我?”
男人止住脚步:“行,你想如何还价?”
程皎皎还价并不着急,反而是坐在石墩上,看着他:“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成天跟踪我也就算了,还偷我的东西,于情于理,都是你亏欠我。你若是有良知在,不用我说就该补偿我,现在反倒想牵着我的鼻子走,也太没担当了吧。”
喻皑闻言,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另外看她这般机灵的样子,他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那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程皎皎见他终于退步了,急忙抓住机会,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教我武功,分文不取。反正你是沈千石的人,他不缺钱,你帮他办了大事,他更不会薄待你,至于你教我功夫的事情,瞒与不瞒的,没什么差别,反正你是他的人,我让你瞒你也会告诉的。”
喻皑听着,有意思啊,这小丫头会讲条件的很。
“若是我不答应呢?”
他想着逗一逗她。
不成想程皎皎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便落了下来,用绢帕小心谨慎的擦着,很是可怜的样子。
“你若是不答应,那我今后的处境可就更加的艰难了。”
她吸着鼻子,声音哽咽,“你跟踪过我,理应知道我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多少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也都在等着为难我,城里还结交着一些不顺当的人,也都暗中对我使绊子,重则拿着刀子威胁。”
这个指的是梦蝶,在当时的境况下,越发让她认识没有武功傍身,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更坚定了她要学习保身本领的决心,碰巧后来就见到了跟踪自己的人的武功,好学之心之胜,让她瞬间便原谅了对方的偷盗和抄袭行为。
“如此危险的处境,我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周旋的开?想我小小年纪,一人便要扛起一个家,实在是难得很呐……”
说完,更是留下一行行的热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换做是旁的男子,只怕是早就动心不已,慌忙应答下来。
可喻皑是知道她在做戏,反而淡定的坐在对面的石墩上,看戏一般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这丫头,若非知道你机灵,只怕还真被你这演技给骗过去。
喻皑越发觉的有意思了,同宫里皇子们之间周旋,都未曾觉得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