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皎皎心里还真没底，虽然在她看来，这是一个不错的，能够促进店铺互相之间的竞争，刺激消费，督促两方朝前发展的举措，但在沈宝盈那里可就未必了。
对沈千石事先告知，也是不想他空期待一场。
沈千石了然道：“我知道，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成则已，不成也没有关系，至少咱们之间还有别的合作。我相信，除了香水，今后你还能造出更多的，更好的，受客人们欢迎的产品，对吧？”
“那是自然。后天我们分店开张，到时还请沈老板多多捧场。”
沈千石毫不见外：“捧场是必然的，旁人只道脂粉肆和珍阁是敌对关系，我却不这么觉得，商人之间，互惠互利，才能一起赚大钱。珍阁的老板，向来目光长远，做事精细。在产品上从不马虎。这是你们的优势，值得我们学习。”
看看，合作还没达成呢，就开始拍马屁了，程皎皎之前没发现，沈千石还是个马屁精啊。
“我们无非都是喜欢这一行，所以才舍得下功夫钻研，既是同道中人。互相之间多多交流，一同进步，才会使得这个行业发展越来越好。皎皎，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程皎皎被他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嫌弃的远离了他几步：“你还是叫我程皎皎吧。”然后再次上下打量沈千石，点点头，算是赞同他刚才的说法，“没想到啊，沈老板看着不着四六，做事说话倒是有排面的很，官腔打的不错。”
“程姑娘谬赞了。”
他还当是夸奖了，程皎皎很是无语，至于他对自己的称呼，随便吧，反正他不是一个听话的人，程皎皎说什么，他也都未必放在心上，和他较真的话，只有气死的份儿。
“不过我希望，今后沈老板可要把眼睛擦亮些，不要用那些专门喜欢走歪门邪道的人，否则影响了合作，砸了自己的招牌，得不偿失。”
沈千石想笑，可看到程皎皎的严肃神色，硬生生又把笑给憋了回去。
“好，听你的良言，回去之后，这话我一定转告，并且再三告诫那人，今后手要放得干净点儿，免得再招惹到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最后落得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看着沈千石离去，程皎皎心情彻底大好，他这是来主动求和啊。
之前程皎皎去找他，他还死活不承认，现如今，不仅来求合作，还默认了他店里装潢当真是抄袭程皎皎的设计。
程皎皎要的，无非便是让他承认过失，早承认不就完了，偏还要特意跑一趟，真不知道这人心里怎么想的。
她返身在分店里兜了一圈，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看来这个时代，要因为她的存在，而加快发展的脚步了。
有一点她承认沈千石说的不错，她野心很大，大到想要承包京城所有化妆品的专利，她要让她研究出来的化妆品，护肤品，卸妆品一类，以及香水儿，香料，衣服，乃至是橱柜等等但凡她能发展成自己品牌的货品，都能受大家的喜欢和欢迎。
如此，即便她不亲自出马，那些从她这儿进货的商家，都要给她分成，到那时，她便彻底实现了躺着数钱的心愿。
没想到，发家致富的梦想居然在古代就要实现了。这得益于如今她所处的大环境，给了她足够的发展空间，要是换做在现代，聪明的人到处都是，再加上科技研究水平，早已超出古代太多，又哪里轮得到程皎皎出来逞强？
她也不过是把现代的一些成果和知识，运用到了古代而已，说到底，还是得益于她的现代思想。
刚才沈千石和程皎皎的对话，小甲，小乙一直都在旁边听着，这会儿见程皎皎心情大好，推推搡搡的凑了过来。
两人眉宇之间都带着隐隐的担忧，小甲推了推小乙，小乙咳嗽两声，开口对程皎皎说道：“姐姐，我觉得刚才脂粉肆老板的话，有点儿悬。”
程皎皎一心沉浸在赚大钱的美梦中，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店铺心里依旧欢喜着，随口问了一句：“悬什么？”
小乙继续说道：“你想啊，他和咱们珍阁对立了这么久，从未提到过合作之事，两位老板见了面，也不过是碍于面子打声招呼，没有太多的客套之词和寒暄之意。”
“正常啊，谁会和自己的对手太过热络，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程皎皎随口接话。
“可是忽然之间，脂粉肆的老板便主动来提合作，却没有直接去找沈老板，而是来找了姐姐，姐姐不觉得有些蹊跷和奇怪吗？”
小甲在一旁随声附和：“我和小乙都觉得不对劲儿，他亲自走这一遭，还不如直接去和咱们老板商量，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岂不是哥哥直接，也更稳妥？可现在呢？非要通过姐姐去向咱们老板转述，然后再等回复，他要是真有心合作，何苦要拐这么大的弯儿？”
“对啊，有时间去等，看来这合作之心，并不怎么强烈呀！”小乙道。
两个人没提醒之前，程皎皎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如今听两人一说，心里也犯了嘀咕。
对啊，沈千石完全可以去找沈姐姐，为何要通过自己这一层，没有道理呀！
自己无权无势的，顶多扮演一个传话的角色，而且这个角色还可由可无，那他此番来又是为了什么？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刚刚好转的情绪，又有些恼怒起来，没好气的对小甲和小乙道：“你说你们两个，我这好不容易高兴了，你们又给我整的郁闷了。”
小甲，小乙一脸尴尬。
“我们也是为了珍阁着想，生怕脂粉肆有什么阴谋，对吧，小乙？”小甲碰了碰小乙，小乙忙点头。
程皎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沈千石能有什么不好的目的，索性说道：“我不管，横竖他现在已经对咱们伸出了橄榄枝，该传的话还是要传到，若是他真的有什么阴谋，咱们也不带怕的！论财力，脂粉肆和珍阁不相上下，论后台，咱们东家也不见得比他们差，真要斗起来，指不定谁怕谁呢！”
这话虽然说的硬气，可她心里还真是没底呀！
小甲，小乙只能陪笑，还能说什么？若是再说几句质疑的话，更是要把程皎皎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