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忍不住问:“这个饭钱,是否算在月钱里面?”
旁的村民也意识到,如果饭钱是算入月钱里的,那么到月底结算的时候,之前商量的月钱会因每日发放的饭钱,而减少许多。
“当然不算,这是额外的,饭钱同你们的月钱是两码事,直接一点儿说,就是你们现在除了每月的月钱之外,还会领一个月的饭钱。”
村民的一听,喜上眉梢,越发觉得同程皎皎干活儿幸运了。
据他们所知,村子里在外打工的那些人,一个月的月钱,比不上给程皎皎打工一个月。
由此也更坚定了要守好这份工的决心。
“太谢谢了,程皎皎,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你给我们这份工,以我们的家庭条件,早就饿死了。”
“是呀!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给你干活。”
“对对对,赵婶和王婶,你们的监督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尽管说,我们一定改,没有二话。”
程皎皎对他们的表态很是满意,有的时候以情动人,不如直接拿钱,解决对方的困境来的更为实在。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奸诈小人在拿钱之后尚且办事,更何况这些老实实诚的人了。
程皎皎和两位婶婶下山,返回家中要吃饭,还没走到门口,便一眼看到堵在门口的人,好好的心情,又瞬间堵心了。
刘元杰和王翠花,竟是还在门前的石墩坐着,看上去精力大好的样子,可见是有备而来,吃过午饭,估算着程皎皎回来的时候,特意来此等着。
一看到程皎皎,两人立马就站起来,脸上堆着笑意。
刘云杰迎上前来:“回来了,一定很辛苦吧?除了早上给你拿的补身体的东西,我娘还给你做了饭,一同带过来了,尝尝吧。”
“是呀,你家里没个人,中午回来也没人给你做饭吃,所以我特意做多做了一份,你可别嫌弃呀。”
王翠花更是忙不迭的往前凑。
她话音刚落,赵婶便走了过来解围:“不用了,我已经跟程皎皎说好了,中午在我家吃。”
王翠花却看也不看她,一直盯着程皎皎:“在外人家里吃,总归不如自家人做的,想当初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和你母亲互通来往,到对方家里去吃饭,她可喜欢我做的饭了。”
程皎皎一皱眉,我娘什么时候去你家吃饭了?
“你小时候也是一样。所以我特意把你小时候喜欢吃的,做了带了过来,你尝尝,看我的厨艺和从前相比,是否退步了,也好帮我提提意见,让我怎么改,我就怎么改。”
她舔着脸皮说这话,不止程皎皎,王婶和赵婶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这个王翠花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她以为程皎皎,赵婶,王婶都失忆了吗?不记得她从前对何氏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还好意思在这儿提什么旧情!还说什么两家的交情!
没错,程皎皎的父亲程大川在世的时候,确实和刘云杰的父亲刘坤关系不错,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两家订了娃娃亲。
可世事难料,人情之间的变化也太快,自打程大川去世以后,何氏独自一人,带着程皎皎艰难生活。
彼时的刘云杰,渐渐显露了他的聪明,在村子里越发出名,学堂上更是深得先生的宠爱,里正大人更是对他重视。
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来会飞黄腾达,去京城当大官,也正因此,刘坤和王翠花,便越发对何氏,对程皎皎看不上,后悔当初所定下的娃娃亲。
他们觉得,程皎皎一个乡下丫头,若日后真的嫁给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个拖累,会给儿子丢脸。
所以他们很少来程皎皎家走动,两家的一纸婚约,慢慢的也就成了一个摆设,要不是那个时候程皎皎一直缠着刘云杰,对他崇拜又倾慕,只怕王翠花早就断绝了同程皎皎的来往。
但世间变化就是这么令人匪夷所思,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刘云杰得意到乐今年春末,最后落得个如今被人指点,唾弃的下场。
反观程皎皎呢?虽然没了父母,但靠着个人的聪明才智和能力,在城里成了举重若轻的人,多少老板如今都把她当做摇钱树,见了面未敢有丝毫的轻视。
而现在渐渐的,程皎皎也开始自己做老板,手底下聘人来给她打工。
王翠花若非见程皎皎这般步步高升,又哪里会拉下面子,刻意忽略之前程皎皎将她送入牢房的事情,舔着脸来求和呢?
而且求和你就好好求,诚恳一点儿,偏偏她又打感情牌,提什么当年的事儿!
不提还好,这一提,反让程皎皎对她又厌恶了几分。
“王大娘怕是记错了,从我记事起,好像就没在你们家吃过饭,那个时候不懂事,死皮赖脸想要留下,可是结结实实被你给赶了出来,你又如何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王翠花一脸尴尬,用胳膊肘碰了碰刘云杰,示意他说话。
刘云杰自知理亏,也在心里暗暗数落自己的母亲不会说话,可脸上不能显出来,硬着头皮对程皎皎说。
“我娘这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急躁了些,但是心是好心,你打小和你娘相依为命,我娘不忍心让你娘单独一个人吃饭,所以才刻意让你回家,好好的陪陪你娘,这也是她的一片苦心。”
程皎皎一听,我的天呀!那茶馆里写话本的,只怕都没有他这么能编,借口什么的张嘴就来,一派胡言,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怎么着?把我程皎皎当傻子?这般正大光明的找理由说谎话?
由此可见,自己在他心中是个怎样的存在。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他还以为程皎皎是从前那个天真的,有些傻的人吗,那么轻而易举的,就会相信他连脑子都不过的谎话。
臭小子,也太小瞧我了!他其实从心底里,还是看不起自己,否则也不会这么没有诚意。
所谓的礼物,所谓的饭菜,都不过是为求和做铺垫,是他想要利用程皎皎,达到更好的生活,更好的前途的垫脚石,就连程皎皎也是他最有用的垫脚石。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程皎皎就没有想要讲和,更枉谈恢复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