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六皇子并非善类,不容易对付,看似柔弱,手底下全都是高手,看来对争夺太子之位,他也有极大的野心。”手下人慕英说道。
五皇子气急败坏:“我平日里对他不错,在二皇子那里,也没少袒护他,不成想,他却阴奉阳违,笑里藏刀,竟是连我都给骗了!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不可一击的外表,却并未看透他的狡猾奸诈。慕英,你继续在江湖上搜罗杀手,一定要武功高超的,但凡抓住机会,便暗中刺杀,不留活口。”
“是,属下明白,那要不要继续追查他所见的人?”
“当然,能让他半夜出去相会的,定是对他极为重要的人,若是屡次刺杀不得手,找到那个人,便也找到了喻皑的软肋,我就不信,他不会因此认输。”
天一亮,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五皇子迫不及待的,把昨夜的所知所见,告知给了皇后。
皇后娘娘闻言,越发对喻皑上了心:“他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平日里蒙骗了本宫的眼睛,还当真以为他是一个怯懦无能的人,儿啊,若非是你,母后还要一直被他蒙骗在鼓里,眼下,你最大的敌人并非是二皇子,而是喻皑。”
五皇子赞同:“二哥手中没了权势,朝野上下对他更是失望透顶,他的拥护者和支持者并不多,没有实权,他也没有办法再与我争,倒是喻皑,是一个大危险。母后放心,我一定会抓住他的小辫子,让他翻不了身。”
皇后也不忘表态:“在宫里,我也会令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但凡有意要举动,我自会在皇上面前说他的不是,喻轩,此时切不可掉以轻心,朝野上下对于立太子一事,催得很紧,若实在找不到喻皑的弱点软肋,实在不行,便用非常手段。”
“儿臣心中自有分寸,母后大可不必太过担忧。”
皇后又想起什么,对五皇子叮嘱:“孔丞相是诸位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你对他也不可掉以轻心,听闻二皇子常去丞相府上走动,你也要常去拜访才好。”
五皇子闻言,却不屑一顾:“二哥的为人,孔丞相向来不喜欢,二哥即便去的再勤,也入不了丞相的眼,他不会支持二哥的。”
皇后见他想的如此简单,皱眉摇头,否认他的说辞:“此言差矣,二皇子同丞相千金孔素素走得极近,若他们两个联姻,孔丞相总不能断了自家女婿的后路,更不能让女儿将来没有依托对象。到那时,他就算看不上二皇子,只怕也不得不出面拥护了。”
五皇子一听,确有道理,但对那个孔素索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每次想起,脸上都忍不住带有厌弃之色。
“诸多大臣的千金里面,唯有衡阳郡主,还能入得了我的眼,至于那个孔素素,没样貌,没学识,在坊间名声更是差得很,哪里配得上我?我虽需要孔丞相的支持,但总不能把一生幸福都搭进去。”
皇后剥了橘子,递给五皇子,语重心长道:“平日的聪明都哪儿去了?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你就算娶了孔素素为正妻,日后再想娶什么女子,那还不都是你说了算?至于那个孔素素,虽刁钻蛮横,狠辣而不择手段,可一旦嫁过来,终究是要听你的话,违抗夫君,那可是有悖女德的。”
五皇子却道:“她要真的在乎女德,在乎名声,就不会做那些缺德的事情了,弄死下人,对他来说是常事,将来即便我娶妾室,谁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下黑手?我需要的是一个贤惠,能成家,能镇住后宅的人,而不是一个任性妄为,屡屡闯祸的人。她于我来讲,根本不合适。”
皇后见说不通,也不再强求,对孔素素,她是知道的,也深入了解过。
到底是朝廷众臣的千金,而五皇子又到了试婚的年龄,皇后在帮着挑选适婚对象的时候,没少打听这些千金们的底细,为人样貌,才学能力。
孔素素是皇后最为纠结的一个,从人品行事风格上,她是最先一个被剔除掉的,可若论背景身世,她又是皇后舍不得抛下的。
皇后叹息一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若非她父亲是孔彦昌,本宫也不想你娶这样一个女子回来。”
母子二人正说着,有下人来报:“皇后娘娘,六皇子来了。”
皇后和五皇子同时一惊,喻皑因身体原因,皇上特允他不用日日来请安,今天是怎么了,竟是亲自来请安了,而且时辰还挺早。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敛去神色,端庄而坐,把喻皑请了进来。
喻皑踏进门,立即给皇后行礼:“儿臣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六皇子真是稀客呀,难得见一面,你身子不好,赶快起身,快落座吧,来人,看茶。”
喻皑与五皇子相对而坐,抿了口茶,轻咳了两声,笑着对皇后说道:“昨天深夜,五哥来我宫中说有急事,吓得我忙起身,唯恐耽搁了五哥的正事,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却也让我心中忐忑不安,放心不下,本想去五哥宫中拜访一番,后得知五哥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才赶了过来。”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敢情不是特意来给她请安的,而是要找五皇子,才顺带着过来请安,可见她这个皇后娘娘,在喻皑心里根本没什么地位。
本来嘛,平日里两人见面次数甚少,皇后娘娘对他的身体状况漠不关心,偶尔做些表面功夫,随口问一句,却也并未有什么关切举动。
而喻皑呢?在宫中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一直在自己那一方殿宇的小天地里默不作声,加上有皇上对他的特殊照顾,可以不来请安,自然更是减少了同皇后娘娘的见面和接触,所以,虽然他的话没错,但落入皇后娘娘耳中,实在是别扭,也实在令其不悦的很。
她堂堂一国之母,何时这样被人轻待过?而且还是区区一个皇子!
想到这儿,皇后娘娘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了丝嘲讽之意:“本宫还琢磨呢,这什么风把五皇子给吹来了,想着多日不见,正好借此机会,看你身子恢复的如何?不成想,五皇子此番请安,也不过顺手为之,果然是手中掌管大权的人,连本宫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了呢。”
这么发酸的语气,喻皑自然听得出来,皇后娘娘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