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衍起初没听明白程皎皎的意思，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说，乾 坤，这么霸道的字眼，不该是皇 室才会用吗？而且是涉及到什么大的格局什么的，才能够使用吗？这怎么一个酒楼都能随意用了？”
还不等冯衍回答，程皎皎有了自己的猜测，脸上露出了然神色，压低声音，对冯衍悄咪咪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这酒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宫里的人，要么就是有宫里的人当靠山，所以才如此猖狂，没错，一定是这样。”
冯衍见她如此笃定，还一脸认真的自问自答，真心不忍心戳穿她的错处，索性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咱们进去吧。”
程皎皎还未自己的聪明而称赞不已，跟着冯衍进了酒楼。
哇，一进门她便忍不住惊叹，这装潢，可比周口镇繁华地段中心的那家酒楼还要奢侈，要说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有这财力也不敢在装潢上如此明目张胆啊。
“看吧，我没说错，定然是有后台的，不然那么多的钱财都摆在明面儿上，就差在墙上镶金子了，让皇室和朝廷中想要开辟副业经商的可怎么活啊？”
程皎皎继续感慨，冯衍笑而不语，经店小二的指引，到了一个处包间内。
“楼下那么多没人的桌子，咱们去那种桌子就行吧，不用在包间里。”程皎皎还想多看看这酒楼的经营状况呢，只是让她觉得意外的是，酒楼进进出出的人不少，但是没人在一楼的桌上用餐，反而都是径直上了二楼包间，针对这一点，程皎皎觉得很是奇怪，想要搞清楚。
店小二一听程皎皎说这话，就知道她是第一次来，脸上有了然之色，却并无半分的鄙夷，因为程皎皎虽然是外行，可跟她在一块的这个客人，却是众所周知的国师大人，故此，店小二对程皎皎也不敢小觑。
“这位小姐，一楼只有在有大的宴会的时候，才会用，单独吃饭的话，客人都会选择包间。”
程皎皎明白了，人家一楼专门做包场的生意，单独吃饭不能用，只赚包间的钱。
当然了，包间自然比独桌要贵，换做在别的地方，这或许算得上是捆绑销售，毕竟你必须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坏了规矩，人家压根儿就不招待。
可是在这样装潢的酒楼里面，这规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那行吧。”程皎皎老老实实跟着冯衍进了包间。
老样子，冯衍点菜，点完菜，店小二一出去，程皎皎长出一口气，尴尬的咳了两声：“没想到京城的人做生意更有一套。”
冯衍猜测她是在表达对这酒楼捆 绑 销 售的不满，解释道：“这个地方，针对的对象都是大户，有钱人，你见多了高阶层的人，应该知道，他们最不缺的便是钱，要的却是面子，所以，私人见面，自然是包间，显得有品位，包场更是能显示财大气粗，不过，朝廷 官 员的宴会，一般都是在自己府邸上，在这个酒楼包场的，多半是商贾 暴 发户之类的。”
程皎皎想想也对，官员宴会，若是大张旗鼓的在这种地方办，岂不是主动招供，自己贪 污了多少钱吗？平白引得闲话，万一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对前途不利。
至于那些商贾之户，极为好面子，又喜欢显摆，偏在自己府邸无法让旁人见识到他们的财大气粗，故此要在此酒楼张扬一番，没准儿能够吸引旁的合作伙伴呢。
等饭菜的间隙，程皎皎在包间里转悠一圈，感慨之词又要脱口而出，不过回头一看冯衍，将感慨的话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算了，别总摆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好歹过后也是要搬来京城的，这种事情见多了，也就觉得习惯了。
“没事，有什么觉得新奇的，不妥的，尽管说出来，没准儿等我见了这酒楼的老板，可以同他反应反应，让他改进一番。”
程皎皎闻言，惊奇不已，忙坐到他旁边，用欣喜的语气问：“你认识这酒楼的老板？”
冯衍点头，浅浅的笑着，看着程皎皎，本以为她会向着借机想要同这家酒楼老板认识，多一些合作的渠道，却不成想对方上下打量他，眼中又是羡慕，又是惋惜，甚至还有着暗暗的自叹不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是国师，自然是能够和这样的酒楼老板搭上线，我就不行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店铺老板，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京城存活下来，谁能相信咱们两个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人生际遇啊，还真是有无限可能啊。”
冯衍闻言，不由得轻笑出声：“若非如此，我只怕也不会享受到你的请客。”
“那倒是，不过话说回来，酒楼老板你认识，我想问问，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金 主撑腰啊？”
冯衍想了想，却道：“这个问题……不是非要回答吧？”
听他这样说，程皎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明白，明白，看来就是有了，连你都不能开口，想必真的是朝廷某位重臣，要么……就是宫里的人……”
猜测到某种可能，程皎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冯衍，声音压的极低极低，“在京城这几天，我倒是也听闻了一些宫里的传闻，说现在的皇帝身子不好，朝臣们都请求立太子，那你是哪边的人？我是指，在众多皇子中，你是哪边儿的？”
冯衍神色忽然严肃起来，答非所问：“既然是来吃饭的，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更何况，有些问题不是你能问的。”
这样严肃的冯衍，语气里带有的严谨和疏离，是程皎皎所陌生的，莫名的就觉得他周身气势瞬间凛然起来，变得不可靠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侵犯人家的隐私了。
在古代，这种事情是极为隐秘的，怎么能是谁随意打听就能打听的出来呢？
“对不起，问了不该问的话。”
为了避免尴尬，程皎皎将目光投向了他处，屋内也顿时沉寂下来。
好在店小二的出现缓解了尴尬，将饭菜端上了餐桌。
一眼望去，色香俱全，瞬间就勾起了程皎皎的食欲，也全然忘记了刚才同冯衍之间的尴尬，饭菜上全之后，也顾不得显示出自己自己的没见识，又忍不住感慨：“京城里的厨房师傅果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