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顾君儒也就赶紧起来了,害怕一会儿再进来人,知道赵三贵是装病那可就遭了,是万万不能让他们给怀疑的,不然也就前功尽弃了,没准儿以后就再也不会相信他。
范相公在这些言官里面,也是一个很有地位得人了,他这个人又是一个要面子的。
这次因为他死谏,害得赵三贵晕倒,这一次恐怕也是吓坏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顾君儒又问他:“这几日还去殿议吗?”
赵三贵闭上眼睛,好好的躺下来休息休息,伸了一个懒腰,享受的说着:“政事繁忙,也不能因为装病把这些都给耽误了,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父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总得趁着现在,多向他学习学习吧。到时候我再假装着病还没有好就行了,现在也只能这样平静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过几日他们还会不会再过来闹事,到时候又该被他们给气坏了?”
顾君儒想了想,琢磨了一小会儿:“估计不会像这次一样逼着你了,只要不逼着你就行了,我觉得其他的什么也都没有关系。但是后宫里这些女人,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待在深宫里面,这会毁了她们一辈子的,还是得想办法送出口才是,再给些什么封号,也算是都有个面子了,将来也好再嫁人。”
赵三贵和她想的一模一样,到时候还真就得这个样子,不然也不能让人家姑娘以后不好过啊。
“我知道,到时候我还得跟那些言官说这些事情,趁着这一回装病,我到时候就顺水推舟这样一直下去吧。”
这件事情早晚都要面对,但是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也只好再想办法,看看到底是怎么解决才好。
一国之君,也是要有一国之君的样子,现在这个模样,赵三贵想想自己心里也很烦闷。
他没有了什么,都不能没有顾君儒。要是有一天顾君儒离开了自己,赵三贵也许真的会是伤心坏的,到时候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赵三贵忽然说道:“我刚刚,突然想到了咱们俩的以后。就算到时候阴阳两隔,你也得走在我前面。”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说这些干嘛啊?什么叫我走在你前面,你是不是在诅咒我呢?”
赵三贵摇了摇头,说着:“不是,因为我刚刚想到,留到最后的那个人最痛心,生离死别那种痛,你很想经历吗?”
“反正我不管,要死一起死,省的到时候有人伤心。”顾君儒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干嘛呢?
不过现在又想了想,还真的挺怕死的,这种日子顾君儒还没有享受够呢,想想还是让人心里一紧。
“哈哈。”赵三贵刚一开口笑,就听见外面又有了动静,好像是范相公又过来了。
他连忙又躺在了床上装病,一动也不动的。现在吃了药,应该也是要醒过来了,所以现在应该是醒着的,装作虚弱无力才对。
“官家,皇后娘娘,官家现在可好些了?”范相公一脸的迫切。
范相公带着一身的不安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后来在家里也终于是坐不住了,最后又进宫来一趟看看。
没有想到官家的身体会这么虚弱,他要死谏,也只不过是想着吓唬吓唬他罢了,但还是百密一疏,让人意想不到的。
顾君儒坐在床前,答复他说:“官家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但是身子还是有些虚弱,现如今已经不能再动气了,不然身体还是会承受不住。”
范相公看了看旁边放着的那个空碗,也就只剩下一个碗了:“都是我不好,当初不该那样逼着官家,不然现在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咳咳。”赵三贵忽然间的捂着嘴巴咳嗽了几下,单身捂着额头,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装的还真是够有模有样。
范相公连忙过去,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官家,您行了?”
“嗯,醒了。范相公啊,不是朕…不是朕说你,再怎么样你都不该以死进谏的。朕当时气的脑袋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唉,朕说的那些话,难道你就没有听进心里去吗?皇后对朕好,朕也只对皇后一个人好,其他女人我都是看不上的,现在要是还让那些人留在后宫里面,恐怕也是害了她们,真想着,都一一遣送回去吧。朕再都给她们一些封号,反正人也并不多,又都是一些高门大户的女儿,这样下去也不好。”赵三贵装的真像弄么一回事的,这么一说,就看看这个范相公会不会心软了。
毕竟这些言官里面,范相公是最会出风头的一个,所以现在才会这个样子。
只要他现在妥协了不再说些什么,那自然而然的,其他一些官员也没有什么异议。
范相公想了许多,既然现在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也不好再逼着官家,就怕再把他给起晕过去,摊上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他走过去,轻声说着,语气也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官家,不是臣不愿意让您这样做,只是这都已经进宫了,现在再想把人家给赶出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您说您无缘无故的,就只是因为除了皇后以外心里没有别的女人吗?若只有这么一个借口的话,恐怕会遭到娘家人的不满。他们自然不会怪罪官家您,但也一定会把这脏水泼在皇后娘娘的身上,想必官家您也是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对不对?”
他说的也没有错,确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赵三贵也因为这件事情发愁,他宁愿这脏水泼在自己的身上,也是不愿意这脏水泼在顾君儒的身上。
现如今也没有什么说辞,还是得再找准时机再行动的。
看范相公这个样子,是已经妥协了,不打算再逼迫赵三贵。现在只要是他妥协,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赵三贵躺在床上,表面上装病,心里却忍不住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