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儒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铁凛:“听见没有?”
“回大帅,听见了!”
顾君儒又看看台下这群兵,简直是不堪入目,又问:“你们呢?”
“知道了。”
这时,又有人道:“将军,这制度是不是太严格了一些啊?”
顾君儒脸一板,上去伸手拿出来了长枪,猛的砸在地上:“我说过,不能顶嘴。我说的话就是军令,听懂没有?这里不是别处,这里是军营,你们都是天朝的战士。若我制度不严格,你们去打仗只能等死!”
“可是哪个军营里,也没有像您这种的啊?”
顾君儒又道:“我是为了谁好?还不是为了你们吗?难道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武也不练队伍都站不争气,天朝要你们何用?”
“但…”
顾君儒不等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铁凛。铁凛知道她眼神中的意思,便走了下去,将那位将士给拖了出去,说道:“不想打仗就滚,朝廷不养无用之人!”
铁凛将那人赶出去后,又站在地上,对着底下的人说:“现在你们这些人中,想打仗的都给我留下,不想打仗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都给我滚回去。”
紧接着,就有陆陆续续的人跑到一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都出去了。
不过也只是走了一小部分人,这些人一定是想着当兵既然这么难,那就不当了吧,弄不好还会战死。
他们是挺聪明的,当兵俸禄好,就过来当兵。如今严了,一个个的受不了就要回去。
顾君儒四处看了看,问:“还有人吗?现在去签上自己的名字也能回去。”
又走了几个,还剩下一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这些人里有的是因为家里穷活着兄弟多,才过来参军。总之这里面没有一个人心里是想着精忠报国的,不然到现在也不会如此懒惰。
只有顾君儒手下锻炼出来的精兵,刚开始的愿望就是要凭一举之力保家卫国,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顾君儒两只手背在身后,在原地来回走来走去:“好,剩下的这群人,你们如今想回去也回不成了,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要一直走下去,服从命令。这里是军营,只会让你们更强大,而不是供吃供喝养着一群大爷。日后的每一天里,我都会过来校场监视着你们,别让我看见有谁在偷懒,或者不服从命令的。违背严重者,一律当斩!”
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一点儿也不柔弱,这一嗓子喊起来,比男人都有震慑力。
不亏是武将世家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这个词用来形容顾君儒,一点儿也不假。
看着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好,跟着操练,顾君儒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铁凛说道:“我给官家立了军令状,在冗兵这件事情上做出来一点成绩,不养无用之人,限时两月内完成。”
铁凛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就坐不住了,一屁股连忙站起来:“啊?将军,这军令状岂是能够说立就立的?这未免太过于冲动了一些。而且冗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咱们之前就为这些人操碎了心,将军您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顾君儒忧愁的揉了揉太阳穴:“哪里是自讨苦吃呢?若我真的能在冗兵上做出来一点成绩,其他的将领再纷纷效仿起来,也是一间好事。等这群人都训练好了,再打下东南那一小国,为我天朝开疆拓土。这样一来,地盘大了,三冗一事就再也不用发愁。”
“三冗是解决了,可是这一时也不好办,就咱们这群蟹兵蟹将,他们能干什么?东南虽然是个小国,但是人家军事力量雄厚,虽然人少,但个个都精兵。咱们这群人上去都只有送死的份,一个比一个消极。”
这件事情不光官家发愁,顾君儒发愁,铁凛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顾君儒这规矩今日才刚刚定下,别看他们一个个的现在表现的这么好,要是再过几天,又都会原形毕露,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想要把想要把他们都给变强,首先规矩就该排在第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都必须得知道。铁凛,今日我说的那些日后还是照办,我就不信了,规矩放在那里呢,他们还敢造次不成?”
顾君儒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心,但是只要坚持下来,他们习惯了这种制度,将来也好训练。
什么事情都得慢慢来,也不能光是只看表面的,相信总有一天,也能做出来成就。
铁凛深呼吸了一下,道:“唉,行吧,反正我也是跟着将军的,将军要怎样那就怎样,铁凛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话。这外面太热了,将军进里面休息一下吧,里面还有一壶酒呢。”
顾君儒摇摇头,穿着一身干练的戎装,两只手背在身后看着他们:“不用,我在这里看着他们练,你要是嫌热你就进去吧。”
“对了将军,我听说您和欧阳靖结仇了?您还当众说他是臭嘴?”
“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顾君儒不禁有些纳闷,不过就是在朝堂上和欧阳靖顶了几句嘴,还闹得人尽皆知了!
铁岭眉头一皱:“现在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啊,自从那天您说完那些话,就已经传开了。甚至民间都有人在聊这些事情,都说欧阳相公是臭嘴。还有演皮影的,演杂技的,都把这事给编了进去呢。我就是觉得欧阳靖这个人记仇不好惹,他嘴巴臭的事情人人皆知,又是个要面子的,到时候报复您怎么办?冗兵的事情你立下了军令状,他又会不会来搞事情还不知道呢。到时候闹起来,说句难听的,到时候两月期限一到,将军您就只能等死了。”
铁凛和顾平担心的事情是一样的,就害怕这种事情会发生,毕竟欧阳靖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和顾君儒不相上下的。但是欧阳靖最得官家的庇护,怕就怕他回来军营里捣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