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儒点点头,很赞同她说的这些话,赵三贵这个人本来就很不错,只不过是薛美人对他用了一些伎俩,最后爬上了龙床。
若不是因为着这些事情,现如今也不会分开,曹灵儿说的并没有错。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赵三贵对自己很好,顾君儒最信任的人也是赵三贵,知道他的有情有义。他若不有情有义,当初也不会当上龙泉寨的大当家。
之前赵三贵在朝廷可以当官,也是顾君儒辅佐他的,到现在赵三贵的心里面还都在感激着这些。
若是别人喜欢自己对自己好,顾君儒一看就能够看出来,那一定是一个贪图人美色的。赵三贵对自己的好就不一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好,顾君儒可以感受的到。
“姐姐,我该回到宫里吗?我现在只能把这些话跟你说,只有你说的话对于我来说才有一定的信服力。但是我现在很迷茫,你就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唉。”曹灵儿说的那些话,顾君儒好像都没有听进心里去一样,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曹灵儿轻叹一声,过去紧紧的挨着她,一边做着女红刺绣,一边对顾君儒说着:“妹妹啊,我都跟你说了,凭心而动,姐姐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跟他回去对不对?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不用姐姐来给你指点明路了。你回到宫里,日后的苦难夫妻二人一起来抗,再说了,人生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苦难,你回到宫里也许就是一种福报呢?可要是不回禁中去,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遗憾孤生。你这辈子都会想起来官家,这是你们两个人遗憾一辈子的事情,那就是分开。”
她语气跟平淡,也没有看着顾君儒观察她的表情,只是一针一线的绣着女红。
一辈子的遗憾。
人的一辈子有着太多太多的遗憾了,能挽回来一个就是一个。
顾君儒撇着嘴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面翘起来自己的小脚丫跟着晃了晃:“还是姐姐说的对,你最了解我,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能够再回到官家身边,我很想,可是自己就是一直不放过自己,自己给自己平添一些烦恼。”
顾君儒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明白自己以前到底都在执拗一些什么?为什么要去自己逼着自己呢?这又意义何在?
看她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曹灵儿也不禁轻声一笑着,对她说着:“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刚刚也说了,官家其实是一个最难的人,身为君王,他必须要忍受着这些。其实也不能说是忍吧,反正官家也是幸运的,有着这么多的大臣们关心他爱护他。也是为了官家着想,所以才一直在他身旁提点上奏。官家也很仁慈,确实是一代明君了,可是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你说是不是啊?”
“嗯,他付出的一切远比我自己付出的要多出很多,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那些隐忍为的都是什么。平民都渴望像官家一样,但是只有我知道,只有官家才最想变成一个平民百姓。彷徨,无奈。他懂我的孤傲,我也明白他的隐忍。”
顾君儒静静地看着她一直坐在那儿做这女红,看着看着,就忽然间的想起来,当初赵三贵为了娶自己,主动请命去了东京沿海一代守卫海疆,抵御外敌。那时候分居两地很难见面,这一去就是很长一段日子。
顾君儒心里想念,就给他绣了一个平安符,戴在身上方能保佑着平安。可是那时候顾君儒的女红做的实在是太烂了,就算是一个小孩子绣的都比自己要好上很多。
还记得绣的是一只老虎,哪怕是丑,赵三贵打仗的时候还是一直戴在腰间,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
别人不懂,都笑他。可是赵三贵却笑他人家中无妻室,无人给他绣平安。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也好,赵三贵都已经做到了极致。这一个小小举动,就已经足够让人心里温暖的了。
曹灵儿只要能把两个人给劝和,那就尽量的劝和,也总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好了很多:“夫妻两个人都会有矛盾,又不是双方都没有感情了,毕竟现在也已经有了孩子,咱们为了孩子也好,也要保护起来。你觉得带着孩子离开宫里就是真的安全了吗?其实并不然,没有宫里面那些人的保护,若是谁忽然间的找上来,要对笑庸做出来什么事情,你能够怎么办?起码在宫里的时候层层防卫,孩子起码还是安全的呢,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啊?”
看来顾君儒心里面是什么都懂,跟个明镜一样,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没有说什么罢了。
顾君儒猛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她说的这些呢?
毕竟自己身旁没有几个人可以保护笑哥儿,敌人也很容易就可以得手,这样一来孩子以后又该怎么办?
顾君儒自己想了想,都觉得是有些后怕了,确实是她说的那个样子,这样下去总归来说都是不行不妥的。
“唉,姐姐,你说的对,外面的,的确也是比不了宫里面的安全,我真是傻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顾君儒自己心里百般难耐,悔不当初,当初别人说什么,自己也就头脑一热,跟着陷了进去,想想真是够后悔的。
“咱们面对感情的时候,迷茫波折还是很多的,只不过都是咱们自己看不清罢了,你现在仔细的想一想,你觉得该不该回到宫里去?妹妹,为了你的以后想想,你以后就再也不嫁人了吗?可你若是嫁了,和离书官家并没有签字画押,你要嫁给谁?而且你现在带着笑庸,又有哪个男人会愿意接纳你和孩子?你想想这些高门大户的,要是娶了一个和离过又带着一个哥儿的,不够人笑话的吗?况且你以前还是皇后,现在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你自己好好的掂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