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方文桂2020-01-29 14:575,327

  果真,共周思一到灵心的家,灵剑柔正在客厅等他。灵心的母亲也陪着他,坐在沙发上靠着灵剑柔睡着了。

  “灵儿,回来啦,基金会的问题解决了吗?”灵剑柔从不问灵心基金的任何事的,今天问了一下,也使灵心有点意外。

  “解决了,全解决了。”灵心高兴地说。

  “我女儿是什么人,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父亲从来不当面夸灵心的,今天当面而且是当着共周思这些人的面,灵心也感到意外。

  “爸,你不要夸我,是思思他们解决的,他们真的了不起。”灵心说灵心的母亲见女儿他们回来了,灵剑柔要和共周思他们说事情,便上楼睡觉去了,走时,她对 灵心说:“他们房子已经收拾好了,等会儿你带他们去。”

  “好的,妈,谢谢你啦。”

  “灵灵,你也早点睡觉,刚儿来过电话,他明早会来看你。”灵心母亲说。

  “妈,我今天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灵心说。灵心今天特别高兴,她高兴,就特别想在妈那里撒娇。

  “妈妈等着你呀。”

  “灵灵,是怎么解决的?”灵剑柔问女儿。

  “是思思他们用机器人技术解决的。”

  “小共,我叫你小共可以吗?”灵剑柔对共周思说。

  “可以,你叫小共,叫思思都行。”

  “我们公司正在研发一种产品,用一种材料,在光的照射下,改变它的性质,使这种材料可以像铜,可以像钢,也可以像铁,可以像塑料。不知你们认为可以实现吗?”灵剑柔说。

  共周思听灵剑柔这么一说,心里着实一惊,这不是我们正在研究的“曲光”项目吗。灵剑柔是怎么知道的。他转念一想,也许现在世界有上千家公司在搞,灵剑柔提出的这个课题应该不奇怪。但共周思一时不好回答。

  “听我们公司科学家说,这种材料实现,关键是要找到巨大的引力场,是不是这样?。”灵剑柔用眼睛盯着共周思的眼睛,使共周思难以回避。

  “这近乎天方夜潭。”共周思实话实说。

  “是吗,但我们研究所的一群年青人不信邪,非要干不可,你说我是应该支持,还是反对呢?”

  “应该支持。”赵构成立即抢在共周思前面回答。他当然是实话实说,他想的很简单,我们不就是干这个事的吗。

  “你的看法呢?小共。”灵剑柔还是盯着共周思的眼睛,灵心也在看着他。

  “任何科学来源于人的幻想,甚至是天方夜潭。有远见的企业家应该支持鼓励年青人的奇思妙想。”共周思想脱身了。

  “可是,我们公司反对这个项目的最激烈的,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呀?”

  “我们的首席科学家。”

  这是不是在说我们的公司吗?共周思心里想。

  “之前,我一直在犹豫这个项目虽然很有吸引力,但耗资大,耗时太长,没有支持这个项目 。”灵剑柔说。

  “那么现在呢?”共周思问。

  “在看到你们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不管这个项目对与错,我都会支持这群年青人。”灵剑柔的语气很坚定。

  “灵总,我想问你个问题。” 共周思问。

  “你说。”

  “如果你不支持这个项目,甚至反对,而那些年青人一意孤行地不頋你的反对,自己干。你认为这群年青人应不应该这样做。他们会找

  到那巨大的引力场吗?”随着他们的谈话的进行,他们无拘无束了。

  “说实在话,在地球上找到能使光线弯曲时空折叠的巨大引力场,所有的科学家都认为不可能。“

  “地球上找不到,就到外星球上去找。我们一定要找到它!” 共周思坚定地说。

  “不管能不能找到,我认为,这群年青人应该这么干,因为我年青时就是这么干的。这群年青人一定会成功。”

  这群年青人一定会成功,共周思认为灵剑柔的这句话是在鼓励自己。

  灵剑柔看了看共周思,继续说:“年青人按照自己的理想义无反顾地去探索真理本身就是成功。”

  “年青人按照自已的理想义无反顾的的去探索真理的本身就是成功。”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太富有哲理了。共周思感受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不仅是一个企业家,还是一个智者。他对灵剑柔的敬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不知不觉中他喜欢上了这个人。

  “爸,你说得太好了。”灵心亲了父亲一口,她看得出,爸爸的话打动了共周思。他们两个互有好感,灵心高兴极了。

  “灵儿,爸爸明天就告诉董事会,决定支持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青人启动那个项目,不管花多少钱。”灵剑柔说。

  “爸爸,你太伟大了。”灵心又在灵剑柔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就喜欢有幻想有梦想的年青人。”

  共周思也感动了,汪行知、赵构成、舒玉婷也感动了。他们共周的感觉:能在这个老人的手下工作就好了。

  共周思认为面前的这位长者不是在说漂亮话,从他的女儿灵心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他绝非是一个唱高调的人,他对他唯一的女儿的教育培养堪称是一个伟大的典范。象灵心这样的出生富豪家庭的女孩,从小就应该娇生惯养,就是不娇生惯养,父母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到孤儿院与孤儿、智障儿童一起长大,连一般贫穷人家的父母也做不到。还有灵心的慈善基金会,没有向有钱的父母要一分钱,都是靠灵心的歌舞、靠忘我的拼搏一点一滴地发展起来的。别说是富贵人家的父母舍不得唯一的女儿抛头露面出没于各种娱乐场所,就是一般的人家的父母亲也难做到。可灵剑柔做到了。他放手让女儿按照他自己的意志独立地选择自己的生活。再看看灵心为救助贫困,救助孤儿冒着生命危险往来于疾病、饥饿和死亡之间。让自己唯一的女儿承受这些绝大多数躲之唯恐不及的危险和苦难,这样的父母需要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啊。这样的父母如果没有对人类的博爱和责任是做不到的。想到这里,共周思对灵剑柔肃然起敬,甚至有些崇拜了。

  夜越来越深,他们的的谈话越来越投机,越来越引起对方的共鸣。灵剑柔越说越感到共周思身上激情和抱负,共周思越来越感觉到灵剑柔博大的胸怀和人生的智慧。不知不觉之中,东方已经开始渐白了。

  “哎呦,小共,天都快亮了。灵儿,快带他们去睡觉。”灵剑柔说。

  “灵总,占用你太多时间了,很抱歉!”共周思赶忙起身。

  他们各自休息去了。

  他们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灵心的妈妈第一个起床,第二个起床是灵心。当共周思、汪行知他们起来洗漱完毕下楼到客厅的时候,灵心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将早餐放在了餐厅的饭桌上。

  “思思,大家一起用早餐吧。”灵心叫共周思他们。

  四个年青人都不好意思,自己个个年青反而要长辈服侍自己。

  当他们坐上餐桌,灵剑柔对共周思他们讲:“小共,红雨公司研究所的所长生病住院,原计划去红雨公司的事,等几天再说,你看行吗?”

  “行。我们要赶紧回公司。”共周思说。

  就在共周思到达灵心她们家后的几分钟,红光公司就得到了消息。失踪二个多月的共周思到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与自己有相同业务的霞光公司的董事长的家里,这是一个重磅消息。红光公司董事会的董事们,纷纷要求召开董事会讨论这一严重事件。董事长漆天成立即召开了董事会。

  “各位,失踪二个多月的共周思他们四个人,突然去了霞光公司,你们知道吗?”红光公司的董事们刚一坐下,有的董事就说。

  “霞光公司下面有一个红雨公司,和我们的业务是一样的。我们公司几乎所有新产品的技术秘密全在共周思他们身上。”有一个姓高的董事说。

  “两个多月不见共周思的行踪,可一出现突然在霞光公司的董事长家里,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的董事说。

  “他们这两个月在都干什么去了。漆总您知道吗?”高董事问。

  “他们说是去找‘曲光’项目的引力场。”漆天成回答。

  “听说他们还自行建造了一个移动的实验室叫什么‘曲光’号。既可以像车一样在地上跑,又可以在空中飞。”姓许的董事说。

  “他们建造‘飞车’的材料和技术是不是用公司的材料和技术,如果是,这是违反公司纪律的。”姓易的董事说。

  共周思他们的“曲光号”移动实验车的建造,漆天成是默认的。实验车肯定用了公司的材料和技术,这一点漆天成也是可以肯定的。当时,他对共周思是信任的。再说,这个研究所是共周思一手创建,研究所的投资已经N倍收回了。见董事们提问,漆天成没有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漆天成清楚地知道,这些董事们平时对共周思他们颇有微词,对共周思他们的不修边幅和放荡形骇看不惯,特别是共周思他们不把董事会这些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平时有漆天成护着,这些董事们也没有理会。当然,如果这些董事们知道共周思为他们公司创造了多少利润,提升了公司多少形象;如果他们还知道共周思这四人在业界的知名度和地位,他们便不会有那么多看法。因为,共周思的作用和贡献,只有漆天成和首席科学家他们几个人知道。漆天成认为,共周思的项目和成果作为公司的最高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来说几句吧。”公司首席科学家应时震说:“周思的‘曲光’项目我是知道的,董事会也请专家委员会讨论研究过,但没有形成统一的意见。后来,这几个年青人就自己干上了。作为一项科学发明和创造,成功之前不被人理解和接受是很正常的。他们建造‘曲光’号实验车到大自然去寻找使光弯曲的引力场,公司也是默认的。因此,共周思他们应该算不上擅自行动。”

  “是的,我可以认为共周思的出发点是好的,搞科学发明,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漆总也是一直这样要求的。但是共周思他们离开公司两个多月没有与公司任何人联系,一现身就出现在灵剑柔家里,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他是用我们公司的设备和技术以及研究成果出卖给霞光公司,他是不是应该承担法律后果。”高董事说。

  漆天成最担心也是最不能容忍的是共周思两个多月不和自己联系,也不见踪迹,一出现就跑到霞光公司去了,还到灵剑柔家里去了。共周思那怕不将本公司的技术成果带走,就仅是共周思在霞光公司董事长灵剑柔家里的事被记者写在媒体上,红光公司的股价肯定会暴趺,自己的损失就大了。如果共周思那几个人离开自己的红光公司而到霞光公司去,那公司的损失更是巨大的。但他没有吭声。他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些董事老爷们,一群平庸之辈。

  各位董事见漆天成默然不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们只有像平时那样说:“由漆总决定吧。”

  漆天成从思考中缓过神来。“刚才大家说的都很重要,也很正确,共周思太不象话了,出去两个多月和公司没有一点联系,不仅不和公司联系,而且还到霞光公司去了,给我们公司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辜负了公司对他们的培养,太让我失望了。因此,我个人的建议是:取消共周思他们的公司一切授权。”

  大家一致附合漆天成的意见。

  对红光公司董事会这一重大的决定,共周思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共周思在灵心家里吃过早饭,便乘自动驾驶小车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开到了红光公司的门口,可是门卫不让进。共周思问门卫小伙子:“吴进,怎么不让我们进去?”

  “共所长,我们接到了通知,如果你们来公司,先请你们在外面的接待室等一等。”

  “还有这种事,你告诉漆总办公室,就说我回来了。”共周思说。在来红光公司的路上,共周思给漆天成发了几次耳伴和脑伴,均没有响应。

  “通知是漆总办公室下的。”

  共周思一挥手,用耳伴和漆天成联系,没有回应。共周思知道,漆天成是躲避自己。共周思改发首席科学家应老的耳伴,仍是没有回应。这种状况叫共周思措手不及,一时懵了头。共周思看着眼前熟悉的办公大楼,此时感到十分的陌生。

  “思思,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不让我进去?”汪行知问。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赵构成问。

  “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我们是不是被开除了。”舒玉婷说。

  “他们凭什么开除我们。”赵构成说。

  “行了,不让进拉倒。我们走,思思。”汪行知说。

  这时,共周思的耳伴响了,“共工吗?我是人力资源部的老赵。”

  “你好,赵部长,有什么事吗?”共周思问。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两个月不在公司的情况。”

  “行,我也正要向公司报告我们这两个月的情况呢,可是这里的门卫不让我们进呢。”

  “我来向董事会办公室说,叫门卫放你们进来。”人力资源部的话音刚落,共周思的耳伴里转来了灵心的声音。

  “思思,你现在哪儿?”

  “在我们公司的门口”

  “进了公司吗?”灵心在电话里问。

  “没有,门卫不让我们进。”共周思说。

  “那好,我爸爸让我告诉你,红光公司怀疑你们泄露和出卖公司机密,向公安机关报了案。你现在赶紧回到我们这里来。”

  共周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红光公司竟然怀疑我们泄露或出卖公司秘密。这从天而降的诬陷简直把共周思他们这些年青人打晕。

  听了灵心的话,汪行知立即说:“回去。”

  “思思,你不能犯傻,你现在不走,等一会儿你就走不掉了。”电话里传出灵心焦急的声音。

  经过初始的愤怒,共周思冷静了一些。从刚才门卫不让自己进去,又不接自己的耳伴和脑伴,可以看出漆天成对自己这些人有相当大的误会。误会归误会,可以当面解释清楚,但要说自己出卖公司秘密,还要把自己送上法庭,这是共周思不能接受的,看来,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听灵心的。他坚定地认为,灵心决不会害自己,共周思和汪行知他们离开了红光公司的门岗。

  “思思,我们怎么办?”汪行知说。

  “先回宿舍。”共周思说。

  舒玉婷说:“估计我们连宿舍也回不去了。”她一挥手,打开脑伴,想看他们的宿舍。果然,脑伴里没有出现宿舍的影像。共周思的耳伴传来了灵心的声音:“思思,你们的样品先到我爸爸的公司检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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