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忠君爱民的人,甚至连儿子的名字都取的是臣字。而如今王妃做的种种一切,无异于在打他的脸。
若不是当日,林氏偶然间撞破了计划,他还蒙在鼓里呢。
整个王府都是他的,眼线什么的自然也是有的,王妃在王府里做的一切其实他都知道。
却不想百密一疏,如果不是林氏之死,让她露出了破绽,只怕到时候自己也会逼着向皇上夺位。
“这么说来,王妃便是杀害林市的凶手了?”皇上叹了口气,也明白面前这皇叔的苦衷。若是他有心当皇帝的话,也没自己父亲什么事儿了。他定然不会怀疑昶王的忠心。
“宁臣今日给我送来的密件中说了一句,他不是你的儿子?皇叔,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拿出了,昨晚收到的密信正是因为这一封密信他才来了昶王府。
王爷接过这封密信,随意的看了两眼,便将心放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同你道来。”
王爷和皇上坐在,茶桌的两边。
昶王给皇上倒了一杯茶,这才细细说:“当年晴儿怀孕,但是身子骨却太弱了,这一台没有保下来,当时稳婆取出来的胎儿已是死胎。”
皇上大吃一惊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宁臣是捡来的孩子哄骗王妃的?”
昶王点了点头:“当年我们的孩子身上有一块胎记,但是成儿他却没有,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随便捡来的孩子,而是先皇和宓妃的孩子。”
皇上此刻更是大吃一惊,双目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皇叔。
宓妃就是他的母妃。
当年他母妃还没有得势之时,只是被养在宫外的,而那时候皇后一直都非常的强势,攻皇宫里生出来的孩子基本上都夭折了。事实上,谁都知道是皇后下毒手,皇上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宫外养了个女子。
皇上有些接受不过来,不过却又笑了一下:“难怪母妃每次见到,表哥的时候,总是那般的欣慰,有时候我都觉得,表哥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原来还真是啊。”
昶王苦笑着摇头,这是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牵扯到现在,也是够久的,实在是闹心的很,当时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自己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那我父皇他知道吗?”皇上犹豫的开了口。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昶王。
昶王点了点头。“当年就是你的父皇,和我一同将孩子调包的。那一年,皇后刚好查到了你母妃的头上,他原本想着的是要给我帮他养着孩子等到他成年了之后再,回归皇宫,没想到皇后却身死,而你母妃进了宫最后又有了你。”
昶王笑着又道:“那时候晴儿因为身子骨不好变一只,不能再受孕,而我们十多年来就只有臣儿一个孩子,那道密函便是为臣儿留的,不过我却认为你比他更适合当皇上,所以先帝去世后,我便一直没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两人久久无语,皇上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笑道:“皇叔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皇位本就该属于你的也不要了,送给我父皇,而如今这皇位本该是表哥的,你却自作主张的她这权利剥夺了去。当真不知该谢你,还是笑你。”
紧接着,皇上便侧过身子,背对着王爷:“既然会先皇令下那我便将这皇位还给表哥。也叫王妃安心。”
当年皇上尚且年幼之时,便是一直在,王烨的照拂之下存活,密妃才进宫没多久,生下他之后便开始抑郁,最终郁郁而死。
在皇上的记忆冲他的母妃一直都是阴郁的并不开心。只有在见到表哥的时候才会笑一笑,并且亲自下厨做好吃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
昶王摇了摇头道:“一日为君,终生为君,一日为臣,终生为臣。当年我给臣儿取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孩子虽说不是我的孩子,却生性随我喜欢自由,随处浪荡。而你从小便是按照皇上培养的。”
他走到皇上的身边,拍了拍皇上的肩膀,双目中包含着信任。
“那封密函是你父皇随孩子一同交给我的,那时候你们二人都还小的很,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料子。”昶王笑道,“在先皇临终的时候,皇位是传照给你的,自然密函就没了用处。我不过是用来留作纪念的罢了,哪里能够作为凭证夺了你的皇位。若是谁这般做,我第一个不同意。”
这一番交谈下来,叔侄二人也算是透了底了。最终皇上还是摆驾回宫,打消了她那个念头,如今皇家的争斗已经摆在面上了。昶王并不想趟这趟浑水。
最大的皇子已经即将八岁。后宫里头的皇妃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娘家大都是一方权贵,再不济也是朝中手握大权的将军。
而如今的皇上也正当壮年,倘若自己有半点不忠的想法只怕,皇上一声令下,整个昶王府便没了。
只是如今还不知宁臣在哪里啊!昶王叹了口气,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味。
京城中的这些日子着实是难熬,他还是喜欢到处游山玩水的日子。皇上这边回了宫,便立刻下旨宣布傅梓姝无罪。
几家欢喜几家愁。傅梓姝这边开心了,傅颜夕和傅家俊却日渐惨淡。便是老夫人那边也不喜欢他们,没过多长时间便分了家去。
“小姐,二小姐又和那边来信了。”春采神神秘秘的跑过来和傅梓姝说道。瞧她那是神叨叨的样子,傅梓姝不由得笑出了声。
应禹琛至今仍然不死心,想要通过什么渠道回到京城里。但是李雅已经进宫了,最终也只有一个傅颜夕能够帮得到他。
不过这也只是他以为的罢了。
“这两人若是至今还互有爱慕的话,便送他们成对罢了。”傅梓姝得了消息,皇上那边直接赦免了自己。如今正是高兴的时候,却又添了这般的洗头,自然是喜上眉梢,脸色都红润了两份。
“叫人去老夫人那边,知会一声今夜里去那边吃饭。”傅梓姝将黑丝疏拢,夏何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的头固定好,梳了一个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