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军噗嗤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你还挺关心我!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又想求我?”
陶亦珊坐到他旁边,不像他那般一饮而尽,而是慢慢的小口抿着。抿了一半的白酒,她才下定决定,扭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单哥介不介意再多一个女人?”
单军神色一怔,百思不得其解:“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陶亦珊不着急解释,一口喝尽杯中的酒又凑过去吻上他的唇……俩人都没有闭上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她的眸色平静无波,他的眸色淡定却有几分深邃的探究和疑问:女人,你到底想玩什么?
他双手推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什么?你不要没事找事,惹火上……”
“我记得,单哥以前很爱我。时隔三年,单哥还爱我吗?”
“……”
“单哥介不介意让我做你的女人?在表面,我们永远陌生。在背后,我对单哥唯命是从,随到随到。”
单军瞪圆眼睛越听越是心惊,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陶大小姐跟他这个落魄公子?出了什么事?什么事情需要她如此低贱自己?他有点紧张甚至有点害怕,摸着床边的拐杖缓缓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又给自己端了半杯白酒。
一口饮下,借酒壮胆,转身问她:“什么事情需要你做出这种牺牲?你可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阳城就这么大,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和能包住火的纸,江晗昱迟早会知道你是我……”
“知道又怎么样?他在乎吗?”
“怎么?小俩口吵架了?”
“我和他不是小俩口,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他做小俩口。单哥,我知道你是爽快人,我在你面前就不装那些假。你现在回我一句,我做你的女人,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陶亦珊走过去,停在他面前,与他四目相交。
单军有点乱,确切的说,有点意外,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了这种事情,有点不会处理。但是不能否认,他的确爱过她,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遇见她的那一天,她奔跑在阳光下与江晗昱嬉笑打闹。那一天她穿着花裙子,特别鲜艳的花色,跑在青草地上宛如一只漂亮的蝴蝶。她笑得特别灿烂,阳光都失色于她,她成了全世界最亮的光一路钻进他的心底,久久不能忘记。
因为没有忘记,所以她撞见他办事的时候,他才没有干掉她。在他的记忆里,她除了漂亮还挺乖巧,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说好好好。她也把他当朋友,和他分享了不少秘密,其中一个就是:“江晗昱并不是我的最爱,相比江晗昱,我更爱路华琛。”
他只是听着,满脸的笑容。
直到某次喝醉抱着她酒后吐了真言,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爱她的。
不过他没有强求,她愿意接受他就接受,不愿意接受他就相忘江湖。她愿意联系他就联系,不愿意联系他也不会打扰她。
“单哥。”
单军的思维被拉回来,目光重新凝聚在她的脸上:“你当初跟我说,如果三年后还是得不到路华琛,你就和江晗昱做夫妻。三年,时间够了,你没有得到路华琛,为什么不去找江晗昱?为什么要来找我这条不归路?你要知道,找了我,无论是路华琛,还是江晗昱,你都回不去了!”
陶亦珊笑了,笑得无比的痛快,笑得前仰后合,捧腹大笑:“回不去?我现在就已经回不去了……单哥,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眼泪再次流下来,这次不是演戏,是真的难受。
靠进他怀里,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这或许也是她最后可以发泄和倾诉的地方:“路华琛对芸思梦痴情不改,就算她已婚他对她依旧是念念不忘,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暗示,他都看不见我。江晗昱吃醋,和他闹,他为了让芸思梦好过,又选择和苏雅结婚。”
“苏雅?”单军的眉头拢起来,不悦的光芒在眼中慢慢凝聚。
陶亦珊在他怀里哭着点头:“对!就是苏雅!苏家的二小姐,那个老剩女,都快三十岁的年纪不知道路华琛看中了她哪一点?路华琛不再属于我,江晗昱也不再属于我,因为他爱上了芸思梦。因为爱上芸思梦,他今天找我见面,和我彻底谈了分手的事情。”
又跑去沙发拿包。
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还有那张空白支票:“填上就是钱,只要不过份,江晗昱都能给。单哥想要多少,我来写……”
“写了,你就真的没有机会再回去。”
陶亦珊哭着甩头:“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我得不到路华琛得不到江晗昱,我就让苏雅让芸思梦都得不到。单哥,帮我,我做你的女人,我给你钱,你帮我,帮我……”
“那孩子是谁的?江晗昱无情到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管?”
陶亦珊可以瞒全世界,唯独没必要跟他隐瞒,她哭着摇头:“丁丁不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真相,我一直都在骗他,骗他说丁丁是他的儿子。其实不是,丁丁不是他的骨肉。我不敢说,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他,他是……”陶亦珊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还是把当年的真相全部都告诉了他。说完这些真相,她浑身的力气都像抽空了似的,两腿站不住的往下软:“单哥,这件事情你是唯一一个知情者,如果我哪天不小心死了,丁丁还麻烦你把他……”
手指压下来。
压在她唇上,不让她往下继续说:“不会,我不会让你死。这三年我没有参与,现在我来参与帮你搞定。放心,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解决。”
“单哥……”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才会拿丁丁做筹码。如果路华琛了解风情,如果芸思梦不忘恩负义,你需要这样做?都是他们逼你的,不是吗?”单军站得有些累,扶着她一起坐床上:“放心,我帮你搞定。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帮你搞定。至于做我的女人,我不……”
“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嫌弃我,是不是?”合作就是这样,有取有舍,利益共享。她只让他做事,不给他任何甜头,他会卖命的帮她?这身子她最想给路华琛,第一次也是给路华琛留的,然而她的第一次被丢之后,她就无所谓跟谁。
站起身。
她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