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又归于一片寂静,锦酌锦墨各干各的。苏之慧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这个书房对于苏之慧来说是一个噩梦般的存在。她嫁到王子府已经两年了,但是这两年中因为薄辛月的存在,苏之慧一直被冷落。
她并不是不知道薄辛月被藏在了书房的密室里面,只不过,她怕把这件事说出去之后,更加影响她与锦酌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的感情。
这些年,虽然锦酌不与她有夫妻之实,但是锦酌看在她不惹是生非的份上,也没有苛待她。为了维持着这薄如蝉翼的好感,苏之慧每天的生活都如履薄冰。
所以现在,苏之慧难以踏出这一步,她怕自己的要求会让锦酌对自己产生厌恶的情绪,这样一来,说不定表面夫妻都做不成了。
“进来吧。”锦酌显然知道苏之慧在外面,踌躇了很久。
“。 。 。 。 。 。”苏之慧听到之后,心下一惊,强作镇定之后,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臣妾参见三皇子,参见四皇子。”苏之慧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平身。”
“皇嫂快快请起。”
“些三皇子,四皇子。”苏之慧站直身子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可以了,不必要藏着掖着。”锦酌知道苏之慧心中的犹豫,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觉得对不起苏之慧。
即便是如此,他也是只能保证自己不会苛待她,而不能保证自己会对她有多么多么的好。如果这次苏之慧的要求不过分的话,估计锦酌会帮忙的。
“是这样,臣妾的母亲,被父亲禁足了,臣妾想请三皇子帮帮忙,劝劝父亲。”苏之慧咬了咬嘴唇,用最简短的方式说了出来。
“禁足,总需要些原因吧。”锦酌明知故问的说道。
“是母亲。 。 。 。 。 。做错了一些事情,惹怒了父亲。”苏之慧半说半藏着。
“既然是做错事,就应该有惩罚。等你父亲气消了就好了。”锦酌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书,继续忙起来。
“这次,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地消气,所以臣妾才来求的殿下。”苏之慧的下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那这也是家务事,我这个晚辈,说不上话。”锦酌又推脱了。
“殿下只需美言几句便可,就几句。 。 . . . 。”苏之慧还想挣扎一下,万一锦酌答应了呢。
“这件事情,我还是那句话,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不过念在你进府多年,没有求过我做任何事情的份儿上,我就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锦酌还是心软了。
“谢殿下!谢殿下!”苏之慧激动地给锦酌行了个大礼,然后告退了。
苏之慧出去之后,锦墨对锦酌说道:“皇兄,你跟皇嫂的关系,就这样的有距离感么?她只敢叫你三皇子殿下,而不敢叫你夫君啊。”锦墨看着苏之慧离去的背影感慨到。
“习惯而已。”
“皇兄还是面冷心热啊,最终不还是心软答应帮她了?”锦墨又说道。
“这是她进府多年守规矩的赏赐。”
“切。”锦墨知道锦酌感觉对苏之慧有亏欠才会这样做,并不代表已经接纳苏之慧这个人了。
“皇兄,我还是劝你当断则断,有时候女人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一些让咱们后悔莫及的事情来。”锦墨只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所以才这样说。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一语成谶。
另一边,刚下朝的苏丞相刚刚回到丞相府,王尚书后脚就来到的丞相府。为了什么事情,一猜就知道了。
“听说最近丞相府出了事情?”王尚书想让苏澈自己承认。
“回岳父大人的话,家务事。”苏丞相也是混迹于官场多年的人了,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妥协的。
“别跟我装傻,你叫我岳父,就该知道,是谁一步步提携你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我们王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王尚书的语气十分强硬。
“王家人不好欺负,那我们苏家人就好欺负了?”王尚书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外苏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一个稍显矮小但是无比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苏老太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王尚书稍微有些诧异,不过立马整理好表情,以应对苏老太太。
这人分明只是一个乡下的村姑,但是能有这样威严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
“王尚书,好久不见啊。您的乖女儿,真是大家闺秀名门风范啊。”苏老太太也是话里有话的说道。
“看来,苏老太太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王尚书说道。
“是啊,知道了。王尚书如果知道事情经过的话,还这么硬气的要求我儿子做这做那的话,就别怪我下手狠了。”苏老太太一句话堵住了王尚书的嘴。
“你!”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还不是天子。杀人未遂,这个该受到什么惩罚,王尚书不会不知道吧?”这本就是苏家人占理的事情。
如果在这上面退让的话,以后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说不定就会被逼迫跟王尚书站同一个阵营。这些年,苏澈就是在王尚书的阴影之下,小心翼翼的努力着。
这次,可以说是一个渐渐离开他的羽翼的好机会。并不是说不再与王尚书联手,而是能够真正的与王尚书平起平坐。
“你!”王尚书还是说不出话来,这件事情上,他们太理亏了。苏澈已经加急审问出了那些山贼,并且还有巡防营的将士们作证。
如果真的闹到御前,王尚书这边肯定不会讨好。
“王尚书,知道错了,就不要再闹腾了,说到底,这就是我们苏家的事情,不过您是亲家,所以来为自己的女儿求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 . . . . . ”苏老太太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边的人都懂,就不用多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