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从夏末到隆冬,薄辛月体内的余毒终于清理干净了。要比预想的快很多,并且效果很好。
这几个月,苏之语越来越不想去三皇子府了。锦酌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暧昧,时不时地送点东西,还都是首饰之类的。
苏之语一直带着锦墨送的镯子,没有戴锦酌送的东西。一次,锦酌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送的东西,没有见苏之语戴过。苏之语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其实每次被这么问,苏之语的心中都会有一只躁动不停的小鹿乱跳。
但是,锦酌与苏之语之间还隔着一个薄辛月,一个一直陪伴着锦酌,让锦酌牵肠挂肚的薄辛月。
薄辛月现在有自己的一个院落,一个老妈妈在照顾她。这个院子有几个武艺极高的侍卫看守着,除了苏之语和锦酌,谁都进不去。
这是最后一次施针了,苏之语依旧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做。
“以后薄姑娘还是要好好的休养才行,她的底子太弱,余毒虽然清了,但是体内脏器受到的损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养好的。一旦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都有可能复发。”
苏之语给薄辛月施完针之后,利用等待起针的时间说到。
“没有毒为什么还会复发?”锦酌问到。
“经过这么多年,薄姑娘体内的脏器已经习惯了有毒的状态,现在即便是毒都清干净了,她的脏器还没有回归正常。她的脏器把那种有毒的情况当成正常,这个需要时间才能调整好。”
“如果受到刺激,那么她的脏器很有可能会有应激反应,把他们认为正常的状态夸大的展现出来。那时候的症状就像是毒发一样,所以我用了复发这个词。”
苏之语尽可能的用锦酌能听懂的话解释给他听。对于激素啊,条件反射之类的词,估计锦酌理解不了。
“是这样。”锦酌好像有些理解了。
起针完毕,苏之语收拾好药箱,心中像是有块石头落地了一般,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但是也有一些空落落的情绪,也觉得有一些不舍得。
“三皇子殿下,这次之后,薄姑娘的毒就算是彻底的解完了,告辞。”苏之语向紧追一抱拳,正转身想走。
“我送你。”锦酌以前从来没有送过她出府,这次可能是因为最后一次了,所以要有点仪式感,送送自己吧?苏之语也没有多想。
这出府的走的很慢,锦酌在前面引路,苏之语在后面跟着,不好意思超过主人的身位走到前面去。
到了门口的院子那里,苏之语几步走上前,对锦酌说:“马上就出府门了,不劳烦三皇子殿下送我出去了。”
“从此以后,你我两清。自此山长水阔,江湖不见,后会无期。”苏之语打算离开这里,到另外的城镇去谋生,离开这个令她有些心累的地方。
“别走。”在苏之语转身的那一瞬间,锦酌拉住了她的手腕,碰到了手腕上冰凉的墨玉镯子。
“还有何事?”锦酌的手掌很温暖,触碰到苏之语的肌肤。苏之语感觉身体像是过电一般,手腕上有些酥麻的感觉。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苏之语坚定地把手腕从锦酌的手中抽了出来。但是没有离开,而是等着锦酌说下面的话。
“嫁给我,做我的王子妃。”锦酌的眼神中传递出来的,可能是爱,可能是不舍,也可能是对苏之语的欣赏。
现在锦酌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对薄辛月是什么样子的感情。在意是肯定的,不过是不是爱,他不知道。
或许在一开始,他对薄辛月怀有的就是亲情,而不是爱情。现在遇到了苏之语,锦酌渐渐地区别出了两者对他来说感受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舍不得离开,一个是让他魂牵梦萦,不想放手,但是又想给她自由的复杂感情。
“三皇子请自重。”
要说这时候苏之语心中没有一点点的心动,那是假的。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多少对锦酌也有了一些好感。
尤其是这个人的胸襟,这个人的才气,这个人的气度,都令苏之语深深的折服了。但是,她不过就是一个后来的人,薄辛月已经深深地种在了锦酌的心里。
因为薄辛月的存在,苏之语不想答应他。并且,一旦答应了,那就是把自己一生的自由都葬送在了皇家。
苏之语知道自己一定会不习惯宫廷的生活,没日没夜的勾心斗角,没日没夜的算计别人,同时也担心着自己被算计。
如若是这样,那就不如做一介平民来的轻松痛快。并且现在她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钱财,可以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不要拒绝我。”锦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涩,他的身上竟然在这寒冬腊月中,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三皇子殿下,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两心相悦的好。”苏之语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两心相悦,你跟谁两心相悦了么?”锦酌总觉得苏之语已经心有所属,但是不知道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这事情,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苏之语想要用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的这件事情,让锦酌产生退缩的念头,这样一来自己就能相对轻松地离开京城了。
“谁?”锦酌在爱情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别看他已经二十岁出头了,也有几个侍妾,但是没有一个能让他产生厮守一生的感觉的人。
苏之语是第一个,并且感觉十分的强烈,是锦酌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心动。
虽然他之前对锦墨说了,自己想让锦墨娶到苏之语,想要成全他们两个,但是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也管不了自己的嘴,管不了自己的手。
他急切的感受到,如果现在不熟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将来,自己就就抓不住这个第一次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