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语害怕,她害怕自己沉溺进去之后,锦酌喜新厌旧了。那时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氓》,讲的不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么?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苏之语说道。
“士之耽兮,亦不可脱也。”锦酌感受到身下人好像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心下放松了不少。
“真的么?”苏之语怀疑的问道。
“真的。”只有锦酌自己知道,这两年他过得是有多么的艰难。
在相信苏之语和不相信之间挣扎,控制不知自己去回忆与苏之语之间的互动,去想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这一切对锦酌来说,这一切就像是噩梦一样。在那一段时间里,锦酌甚至对苏之语有着十分强烈的怨恨的情绪。是一种因为爱,所以才会产生的恨。
为什么这个人那么轻易地出现在自己生活中,有那么轻易地消失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的,飘忽不定的人动心?为什么,这个人宁可去死,也不给自己解释一下,那时候只要解释一下,自己就能够相信她了啊。
反而,那时候苏之语懒得解释的那个行为,在锦酌的眼里就是默认了,自己做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一样。
“你让我,感到不安,感到伤心难过。”锦酌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能够影响自己到这种程度。
“我怎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我就把你拴在身边一辈子,让你亲自看看,我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苏之语放弃低抗了。并不是说自己有多么相信锦酌说的话,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别人的爱,就要付出自己的爱。
这是一场豪赌,赌自己看人的眼光,赌自己的命运。人生不就是一场豪赌么?如果只是躲在安全区内的话,自己想要什么都得不到。
“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您在哪!”
“琴小姐!琴小姐您在哪!”
“小姐!我是小桃啊!你在哪啊!”
突然,远处传来了人们呼喊的声音,还有高举的火把,像是在给人引路一样。
苏之语急忙推开锦酌,锦酌一个没扶好,倒在了地上,闷哼了一声。随后嘴里又咒骂了一句。
“你刚刚是不是骂人了?”苏之语好像听到了,但是她不敢确定是不是锦酌说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锦酌骂人。
“没。”锦酌转过头去不承认。
“可是我分明听到了。”
“你听错了。”
“就是你。”
“都说了不是我。”锦酌死不承认的说道。
苏之语和锦酌快速的穿好衣服,远处的人也看到了这里的篝火。
“那里有人!”
“三殿下!琴小姐!”有人已经跑到这里了。
“小姐!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搞的嘛。”小桃担心的都要哭了出来,抱着苏之语不肯撒手,都忘记给锦酌行礼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也没有什么事情嘛。”苏之语轻轻地拍了拍小桃的背,安抚说道。
“小姐,你闲的没事儿去那边的断崖干什么呀。”
“大概是为了这个吧。”李清志走上前去,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株草药,保护的十分完整,一点都没有损伤。
“啊,品相这么好的玲珑子!”小桃看到之后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们终于发现了!我本来就是想下去看看是什么药,没想到我落脚的石头给掉下去了,要不是有那件衣服,我根本坚持不到三皇子殿下来救我。”
“虽然最后也没有营救成功。”苏之语没有忘记再接一句吐糟。
徐甘露看到苏之语和锦酌没有事情之后,放下了大半的心。这三皇子要是死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那自己以后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徐大人营救很及时啊。”锦酌这话,不知道是真的表扬,还是什么其他的以为在里面。
徐甘露听到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像是正经的表扬。如果是正经的话,语气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锦酌心中还在因为自己的好事被打断而生气,徐甘霖回到府中之后,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需要处理的公文多了一倍,并且事情棘手的程度也升高了,整天忙得起飞
而锦酌则是有事没事的出去逛逛,吃吃喝喝,顺便调查一下民情,轻松自在的很。
这次之后,苏之语和锦酌至少有三天没有见面。
苏之语心中有些期待与锦酌的见面,但是又有一些害怕,不知道期待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在害怕什么。
不过一连三天没有见到锦酌,苏之语的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除了给病人看病的时候还是全神贯注的,其他的时候都是看着窗外门外,好像在等着谁的到来。
“小姐,你最近很奇怪啊,怎么老王窗户外面看。是相等谁来么?”
“要你多嘴,赶紧去干活。”苏之语一羞,转身离开了。
到了晚上,苏之语半梦半醒之间,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强迫自己睁开眼看周围究竟有什么人。
借着月光,苏之语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那个让她魂不守舍的人。
“你这几天去哪了?”苏之语有些埋怨的说道。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锦酌见苏之语醒了过来,也没有客气,十分自觉地躺到了苏之语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