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夜的放纵过后,醒过来时帝斯沉浑身酸痛不已。
他翻了个身,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张白皙的小脸。
那小脸不是旁人,正是……司六月。
女孩儿睡得很香,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弧,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一般。
昨晚的一夜,帝斯沉都清楚的记得。
突然,帝斯沉闻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毫无悬念,那正是房间里还残留着的,那种药物的味道。
帝斯沉闻了几下,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看着司六月的眼神骤然凉薄下去。
怪不得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怪不得他觉得昨天司六月问他的问题那么奇怪,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可……
为什么呢?
司六月明明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发生这样的关系?
难不成,她……
“咔擦”一声,套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这,是帝斯沉始料未及的。
他几乎出自本能的扯了被子将自己露了一半的身体盖住,然后眼神森凉的扫向门口。
本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服务生,没想到,根本不是服务生,而是……司家和帝家的老爷子。
嗯,司六月和帝斯沉的爷爷。
他们怎么会来?
难不成,是司六月的主意?
该死。
他一直以为她是乖巧可人的小白兔,没想到最后,却被这只小白兔给算计了。
现在,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吧?
想着,帝斯沉张了张唇瓣,就要解释。
可不等他的话说出来,帝老爷子已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床上的帝斯沉和还在熟睡的司六月:“你……你们……在一起了?”
帝斯沉:“……”
在一起?
在一起个毛线啊!
哪有人在一起是这样在一起的?
想着,帝斯沉的动了动喉结,就要开口说话,司老爷子却突然脸色骤变,没好气的怒呵:“司六月。”
本来还在做美梦的司六月被司老爷子这么一喊,瞬间清醒。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坐起身来,好在帝斯沉眼疾手快拽住了她,才让其幸免于难,没有被两个老爷子看光光。
因为帝斯沉这一拽,司六月瞬间找回了理智。
她眨巴着眼睛,盯着帝老爷子和司老爷子看了好一阵,才唇瓣微张:“爷爷,帝爷爷。”
“六月,你简直胡闹。”说着,司老爷子重重的将手里的拐杖丢掷到地上,恨铁不成钢道:“如果我和你帝爷爷不是顺路经过,知道你住在这儿想着顺便来找你,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司六月:“……”
瞒着?
她根本没打算瞒着啊。
她明明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今天会经过这儿,才故意挑了昨晚和帝斯沉发生那种关系好吗?
不过,这话她是万万不会说的。
嗯……心机太深,不得男人心,网上都是这么讲的。
想着,司六月用力摇头:“不是的爷爷,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我……”
“意外?意外都意外到床上去了?”司六月话未说完,司老爷子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她:“帝斯沉,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帝老爷子:“……”
额,这个事情需要交代?
明明不需要啊!
嗯……
正好他希望他家这小子能结婚,现在看来,司家那丫头虽然年纪小了点儿,但嫁给他家这小子,倒也不错。
而他和司老爷子又是好友,孙子孙女结为夫妻,他们结为亲家,不是更加好?
想着,帝老爷子直接给司老爷子许下承诺。
“老司啊,你别动怒,今儿我在这儿跟你保证,我们帝家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六月娶进门。”
帝家一直是帝老爷子做主,他开了口,这事儿算是定下了。
顿时,司老爷子气消了大半。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帝斯沉和司六月,才转身离去。
……
两个老爷子走了,司六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声感叹:“终于走了,吓死我了。”
司六月说完,顿时就后悔了。
嗯……
她差点忘了,帝斯沉还在。
艾玛……
昨晚他们不是喝断片,只是中了药而已。
聪明如帝斯沉,现在他清醒了,估计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
他一定很生气吧?
怎么办?
要怎么解释才好
思索了好一阵,司六月都完全没有想到好的主意。
一时之间,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咬着下唇瓣,司六月紧紧闭上眼睛,打算蒙头装睡……
可就在这时,已经注意她好久的帝斯沉突然凛声唤了她的名字:“司六月。”
闻声,司六月吓得心里一咯噔,下一瞬,她急忙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帝斯沉的脸:“嗯?”
嗯?
这该死的女人,算计了他居没有任何解释?
是吃定了他会听从帝老爷子的话,娶她?
气,不打一处来。
啊?你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帝斯沉真的只有听帝老爷子的话,娶司六月。
不为别的,只因他在帝家根本没有话语权,也因为司六月的清白别他夺了,更因为,他刚刚仔细想了想,其实莫忆城说的对,既然娶谁都是娶,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司六月?
以前的确是把她当做妹妹,但昨晚的事情过后,他以后,怕是很难再把她当作妹妹了吧!
嗯……
发生过那种关系的男女,无法再维持任何纯洁的关系!
“怎么,昨晚的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司六月:“……”
司六月沉默着,思考着,久久没有回答帝斯沉,男人不禁俊眉微蹙,语调森凉的质问:“怎么,做的时候惊天动地,承担责任的时候就没话说了?”
司六月:“……”
想着,司六月转了转眼珠子,小声的应答着帝斯沉:“帝哥哥,我……我……”
支支吾吾好半晌,司六月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帝斯沉见状,不禁冷笑:“说人话。”
司六月:“……”
难道她说的不是人话吗?
只是一时紧张心悸的不行,说不完整罢了。
可……至少不是鸟……语啊。
心里想着,司六月撇了撇嘴,低声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帝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