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安琪儿嘲讽的笑了笑,对着夏若乔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哥现在只是不想和你撕破脸皮而已,夏若乔,方方面面都是铁证,你不别耍赖了。真相被认定的时候,我们家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安琪儿冷笑,看了一眼白了脸的夏若乔,转身离开。
夏若乔要被气哭了。
不是她做的,要她说多少遍!也是,在他们眼里她就是罪人,怎么可能有人听她的?就连顾未央也是对她心有怀疑不是吗?
夏若乔抹了抹眼泪,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觉得空气污浊的地区。只是这边打车很难不说,公交车也少。
她坐在公交车等候区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只是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愣是坏运气到一辆公交车都没等来。
打车吧,出租车也不愿意跑这么远。
在夏若乔绝望地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夏若乔心中一喜,哪知道车窗降下来后,她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裴天昊。
他现在一脸憔悴,胡茬子在下巴处乱冒。穿得也没有以前规整了,倒是一些街边货。夏若乔一愣,倒是没想到会遇见他。
“我载你回去吧。”裴天昊眼底有沧桑,有抱歉。
夏若乔看不出真假,也不想去猜想。她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毕竟现在他们没什么关系,最好还是不要牵扯。
“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问你怎么了,或者安慰你。可是我不想看你哭,曾经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明白了……自己当初多混蛋。”裴天昊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夏若乔听到他的话,有些恍惚。
是啊,如果当初裴天昊好好对她,或许现在就是另一番风景了……
夏若乔最后还是拒绝了裴天昊的车,因为后面来了一辆公交车。他们的人生从离婚那一刻起就已经分道扬镳,顾未央又是个占有欲强的人,她实在不想在衍生太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接下来的日子,夏若乔没有躲起来,也没有哭闹。她日日作息规律,养身体保胎。偶尔会和林佳妮通电话,然后大哭一场。
所以也只有林佳妮知道,夏若乔心里有多大的无望和压力。
顾未央也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顾未央”三个字。似乎从此以后,她的生命不会再有这个人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若乔也很少会去记起他,只是看到厨房他的杯子以及在衣柜里有他的衣服的时候才会记起来:哦,原来又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
屋子里的保镖和保姆,望着越渐沉默的夏若乔,不知该如何开口劝说。他们自然也不敢相信,杀人那件事是夏若乔做的。
而顾未央的日子,则是在矛盾中游走着。他让人去查医院的监控,以及整件事有没有什么漏洞的地方。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何尝不愿意相信夏若乔,他冷静下来之后想了想。的确,这件事如果是夏若乔,那真的太明显了。
夏若乔蠢,可是没蠢到那种地步。她经手的药,她杀人这些信息都太浅显了,浅显得让人有些怀疑。可是证据摆在那儿,他又不能不信。
他很矛盾。
现在他每日只会顾家,公司的事儿也暂时由下属管着。他很累,可是每日回家对着四面墙壁又实在觉得冷清。
他想念爸妈在的日子,也想念有夏若乔的日子。
其实顾未央有悄咪咪去看过夏若乔,甚至都没有惊动保镖。他就远远的望一眼,什么都不说便有离开了。
他有时候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便去酒吧喝酒。酒是个好东西,古人都说一醉能解千愁,可是奈何“酒上消愁愁更愁”。
他,很想夏若乔。
那种思念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越是痛苦,思念便越深。还有他们的孩子,夏若乔现在这么瘦,要是真的进产房该怎么办?
午夜梦回,他也出现幻觉,以为自己身边睡着一个她。
可是往身边一探,冷冰冰一片,什么都没有。
酒吧里的顾未央,独自坐在角落。面前已经摆着许多空酒瓶,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喝了多少。他嘴里只念叨一个名字:源儿。
他想念的同时,心里有很罪恶。
如果夏若乔真的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他这样爱夏若乔是不对的。他应该亲手为母亲报仇,或者把夏若乔送去监狱。
不!
监狱听说不是个好地方,分分钟能把人弄死。夏若乔不能进去,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也或许出来的只是她的一具尸体,在这个尘世再无半分关于她的东西。
顾未央想到这个,心里直打颤。
他又开了一瓶酒,也不往杯子里倒,而是直接喝。如果夏若乔在,一定会笑他的不修边幅。毕竟以往的顾未央干干净净,脸上没有半点胡茬子。
今日不一样,他穿得休闲,可身上的衣服因为他东倒西歪的原因有些不整齐了。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
该死的夏若乔,自从那天葬礼之后,一个电话也给他打。什么也给他解释,好像安安分分似的。
这样的夏若乔真让人生气!
顾未央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外人一眼看上去还以为他已经醉昏了过去。他现在胃部隐隐有些作痛,没了夏若乔他作息饮食都不规律。
你看,其实他不能失去夏若乔的。可偏偏,造化弄人啊!
程琳很早就注意到了角落那个颓废的男人。
她上个月刚从海外回来,被自己父亲催着交男朋友催得不行。她也不在意,点头答应之后完全当作没有这回事儿。
大概是她眼光高,总遇不上让她眼前一亮的人。
可是角落的男人不一样,虽然颓废,可是一看就有掩盖不住的气场。这样的人要么本来就是人中龙凤,要么以后打有出息。
而且样子很好,身材也很好。
程琳露出笑容,望着角落的方向走去。只是还没有坐下,男人已经挣开了双眼。
顾未央感觉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感到十分不耐烦。他的夏若乔不涂香水,就算用香水也不会用味道这么难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