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眯起眼看向了时蕊。
“时蕊,你叫我回来,就是让我听教育,学规矩的?那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她扭头就朝着门口走。
主位上的老人敲了敲拐杖说:“逆女!”
时雨脚步一顿,忽然想起来什么说:“我好怕哦,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将你们这里抓的干干净净,宣扬封建迷信啊,犯罪知道么?”
白螺被她这一番话逗笑了,时雨对她眨眨眼,那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终于发了话。
“时雨,这次叫你回来,是想问问你身上那人皮怨是真的?”
时雨一听,眼角扫过时蕊,看来她果然在装,明明自己就是人皮怨的另一半,却故意将她带来,难不成,这时家有让人皮怨合二为一的方法?
时雨也不知道自己这脑子怎么就转动的这么快,一听人面怨三个字,立马你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警惕的看着那个男人:“你知道这东西?”
男人面无表情:“当然,我还有办法除掉那东西,只要你留在时家,我就帮你。”
时雨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时蕊 和这个男人一起演戏,或者要设计她,但看白螺平静的样子,她也就放心了一些,说:“只要你能帮我除掉这东西,我当然可以回到时家。”
“好,时蕊,你带她去祠堂。”
时蕊恭敬的站起来,带着时雨和白螺朝着后面的祠堂走去,时雨四处看看,这越往后面走越荒凉,偌大的院子里面似乎只剩下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活人,但却让她有一种,这里 还有其他许多的错觉,时雨还发现,自从进入了这个院子里面之后,她的阴阳眼,似乎看不到了。
抬起头看到的天空,是湛蓝湛蓝的颜色。
这里,就像是一个平行空间异空间,有着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景象。
“刚刚那个人是我父亲,也是你舅舅。”
时蕊迈过一座圆形拱门,紧接着又推开了一扇大红门。
时雨对这种便宜舅舅没什么好感,不,应该说对整个时家都没有什么好感,这里越平静,她越觉得诡异,但为了胤京,她只能咬牙前行。
“听说时家早年作为书香世家,却没有任何人在社会上走动,你应该是唯一一个能出时家的人吧。”
白螺忽然发话。
只是她说的话,却让人瘆得慌。
时蕊脚步微顿,随后有些不在意的说:“天道有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就像是隔着时空的旧情|人在闲聊,时雨心中忍不住的酸楚,她以前虽然不在意人面怨,可到底,她若是真的复活了,那自己这个转世,还不是个替身么。
“你……”
“好了,我们已经到地方了,时雨,你自己进去吧,等会儿我父亲就会来帮你解决人面怨,而我和白螺还有事情要谈。”
时蕊推开祠堂的大门,里面烛光跳动,数百个排位供奉在上面,时雨顺着最下面,果然看到了自己母亲的牌位。
只是她的旁边却是……
时雨。
时雨心有厌恶,自己还活着,可时家竟然早就将牌位供奉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时雨走了进去,大门被时蕊关上,她走到那最底下的牌位边上,将自己的拿了下去。
按照时蕊的说法,妈妈她是叛离了时家,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再进入家族的祠堂,可现在事实却是,母亲的牌位的的确确就在这里,而且还有自己的,这种种迹象,只能说明,爸妈的死和时家脱不了干系。
而且,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时家干的。
想着,时雨抬头看向了最高的牌位,那里也有一个和结尾一样的名字,时雨。
时雨想,恐怕很久以前,除了那个风水师时雨之外,这个家族里面应该还有人懂得这些东西,还有刚刚白螺说的话,时家不能出这个院子。
也许是被什么东西限制在这里,那老人没有任何威胁,倒是那个便宜舅舅,恐怕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他和时蕊,或许,有合作关系,又或许,各有各的算盘,总之,这里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
老神棍在的时候,常说,九九归一。
一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那么时雨的开始,必然将会是时雨结束。
但她,却不是时雨,而是苏时雨,真正的时雨是人面怨,所以这一辈的故事,会变成这样的,无人知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时雨在祠堂里面思考这个中的关系,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暗了下来,屋里的烛火更加明亮,映照着这里鬼气森森。
一缕清香从牌位中传来,时雨嗅了嗅,过了一会就倒在地上。
就在晕倒之后,时震宇也就是时蕊的父亲将门打开,他怀中抱着时蕊,将时蕊丢垃圾般的丢在地上之后,他立刻将门关上,并加了一把大锁。
他的身边站着很多人,这些人都脸色青黑,时震宇冷哼道:“这宿命,终于要结束了,点火!”
那些人无声无息的搬来了干草和柴木将整个祠堂围住,然后撒上了热油,明亮的火把燃烧着雄雄恶意,时震宇接过其中一个火把,直接点燃了祠堂。
火势扑的非常快,转眼间,祠堂的外围就被大火笼罩,时雨咳嗽了两声,被浓烟呛醒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蕊趴在自己不远处,后脑上锭着一根尖锐的钉子,那钉子还穿着一张红色的符纸。
“镇魂钉。”
时雨暗道不好,她立刻过去将镇魂钉拔出来,幸亏她是人,否则是不能碰这东西的。
现在她比较担心的是白螺。
镇魂钉拔出来后,躺在地上的时蕊扭曲了起来,很快就从肉|体中脱离出一只眼睛,充满了怨恨的血丝,时雨焦急道:“白螺呢?她去哪儿了?”
人面怨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这样僵持着,时雨没法子,祠堂里面已经烧了起来,她已经能感受到那种制热的温度,浓烟呛得她眼泪直流,在这么下去,她就真的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