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胤京有两世阴缘的人如今只剩下自己这个冒牌货了啊。
光脑:“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
时雨冷哼一声,“臭光脑,你中毒中的脑子是不是也坏了。”
“我没有脑子……”
时雨深吸了口气,不在和光脑斗嘴,不过她想起了光脑这次修复的情况,有些好奇:“光脑,这次入侵确定是来自那个世界?”
“是,能量庞大,有人在利用虫洞中残存的能量进行追踪,这一次我已经躲过去,并且升级了防御系统,但不能确定下次的入侵会达到什么程度。”
想不到那个世界的人竟然会……
怎么可能呢。
它的光脑是那个世界最高级的存在,不可能会有比它更加智能的中央端脑,除非……
时雨有一个不好的念头,但很快就将它压了下去。
胤京在夜里向她解释了韩晨飞会变脸的原因,原来从一开始韩晨飞降生的时候,韩家的气数已尽,而他的怨念附在了韩晨飞的身上,家族中出现的那些事情,都是他亲手策划,只有韩菲,她曾经误入了祠堂才会被杀害夺了身躯。
时雨听到这里的时候十分不解,“既然这样,那为什么韩菲会将你放出来?”
胤京勾起一抹冷笑,“她只是听了韩晨飞的误导,以为救了韩家就需要放出曾经供奉的东西,但她并不知道里面是个人,而且,她更不知道,阵法一破,本王就会灭了韩家所有血脉。”
时雨偷偷扫了眼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韩烨,心有不忍,不过她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去劝他。
晚风越发的凄冷,时雨缩在了胤京的怀中沉沉睡去。
树叶沙沙作响间,一张活灵活现的人皮悄然从地面上爬到了韩烨的身后,它将韩烨的背包拉开后,直接钻了进去。
韩烨没有任何知觉,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双眼睛悄无声息的睁开后又合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雨从黑暗中看到了一点亮光。
她幽幽转醒,首先看到的却是结白的墙壁,鼻腔中也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几个人影在她的面前晃动,时雨看了一会儿后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化身为韩晨飞的胤京,他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俊美中又多了一丝无形的威压。
旁边的医生检查了一下指标后说,“她已经醒了,接下来的几天不要起来,以免出现脑震荡后遗症。”
“好,谢谢医生。”
胤京勾唇,和医生握了握手,时雨瞥见到两人交叠的手心中多了几张红色的钞票。
等送走了医生,胤京这才走了过来,时雨仔细的打量着他,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到面前这人关切的眼神后,又改了口。
“你……你的头发怎么?”
胤京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说,“障眼法,小丫头,你这一睡,可真是睡了好久,本王日夜守在你床头,你醒来却只关心本王的头发?嗯?”
轻佻的语气逗得时雨气不打一处来,“话说,我刚刚看了床头卡的的资料入院日期到今天至少有三四天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韩烨学长呢?他还活着么?”
“当然,本王怎么会杀了你的朋友,只是让他变成了……”
胤京话没有说完,时雨就猜到了几分,他就是为了报复韩家而存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韩烨学长。
察觉到时雨情绪的变化,胤京揉了揉她的脸颊,“不用多想,只是让他忘记一切而已。”
“真的?你不报仇?”
时雨有些不信,胤京却温润的笑了起来,“本王从不说假话。”
时雨这才放下心来,她比较惦记的是这些事情是怎么处理的,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而且,那座山还挺诡异的。
胤京将手机放在她手里,里面正播放着救援的最新新闻。
在他们去的那座山天降暴雨形成了泥石流,里面一座遗迹已经被彻底摧毁,而在当时过来考古的小队伍中,大部分人遇难,只有一位老师护着两个学生活了下来。
视频中还播放了当时救援的现场实况,在被泥土掩埋的两块石头之间,胤京将她紧紧地护在身下,而韩烨也在他的保护下只是伤了头部。
被抬走的那一瞬间,时雨看到了从韩烨背包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她还怀疑是在自己眼花了,仔细倒回去看了几遍后才抬头说,“那是,什么东西?”
“韩菲。”
胤京很了解那个韩家的女人,她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次让她逃了,也是没有办法,他历经过雷劫之后本就虚弱,根本无法在保护一个人的情况下和韩菲抗衡,不过,下次她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时雨也有些忧心,按照韩菲那种性格,她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不过除了这个,时雨还发现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
她在医院里面看到了许多“朋友”,这些人都仿佛被她吸引一般,白天黑夜的都聚集在她身边,一个个垂涎三尺,誓要将她吞到肚子里一样,而胤京一来,它们就会立刻躲起来。
时雨在修养的第二天就从病床上爬起来,在她的床上上上下下的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
怪了。
如果不是有特殊召灵的东西,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聚集在这里?
带着疑惑,时雨等到了晚上,时雨爬到了另一张床的床底下,顺着帘子的缝隙看着自己床的情况,地面十分冰冷,而她的床上是她用枕头伪装出来的隆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时雨忽然打了个冷颤,心道,来了。
她悄悄嫌弃床单的一角,看着病房的门把手正被人压下来,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心跳声越来越强,她几乎要窒息,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双充满血色的眼睛从门缝间一直往下滑,最后滑到了门第下。
那是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